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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烽火孤儿明身世
幽鬼门屠夫将杨烽的请求书成信笺,以飞鸽传书递送而去。杨烽则暂居龟兹城内,为寻那传闻中的绝世名匠章布尔师傅,日夜奔波。然而,龟兹城内大多为色目人,他孤身汉人,无论言语文字,皆难通晓。几经询问,仍寻不到章布尔师傅位置,颇感困顿,遂又折回幽鬼门的肉铺。
屠夫正在铺中忙碌,杨烽上前,道:“世事无常。”
屠夫头也不抬,接道:“唯心自知。”
杨烽正色道:“我想借幽鬼门帮我寻一个人。”
那屠夫却放下手中刀,冷声道:“不可以。杨大侠,你如今乃是幽鬼门的罪人,尚未偿清我门百两黄金之债,幽鬼门岂能为你出力?”
闻言,杨烽气得首跺脚,胸中火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叹息一声,转身欲离。然而行至门边,他忽然心念一动,回头道:“且慢!倘若我不以幽鬼门旧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过路客的身份向你打听章布尔师傅的所在呢?你不过是个寻常屠夫,我给你银子,你可愿答?”
屠夫抬头一笑,道:“若是如此,自然可以。既然客官赏银,我便叫店里伙计送您一程!”
杨烽一时哑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暗骂:“幽鬼门之人真是死板如石,这般做派竟还做得了生意?”
伙计领路,二人自街市穿过,向城北行去。龟兹城内,行人寥寥,市肆冷落。杨烽举目西顾,见家家户户门庭衰败,心中不禁感叹:“汉唐以来,丝路通西域,繁华如斯。我自河西一路行来,却不见一座繁荣城镇。这龟兹城,竟也如此破落?”
伙计叹息道:“官富民贫,百姓三餐尚难果腹,哪有余钱赶集逛市?我们这肉铺若非幽鬼门扶持,也早己关门了。”
杨烽默然,不多时,二人来到城北,只见一座小小的铁匠铺立于街边,而其旁竟是一家玉器行,铺面宽敞精致,颇为惹眼。伙计停步,指道:“杨大侠,这便是章布尔师傅的铁匠铺。他在此己有二十余年,坊间传闻,他本是中土闻名的铸剑大师,但朝廷严禁私造兵器,他便弃剑从玉,以谋生计。唉,连这般大师都落得如此,何况寻常农人百姓,真叫人唏嘘。”
杨烽闻言,颇觉感慨,掏出碎银交于伙计,道:“幽鬼门中人虽行江湖,却心怀天下,杨某甚是佩服。这些银子,你且拿去。”
伙计大喜,连连作揖拜谢而去。
杨烽转头,细看铁匠铺门匾,不觉心生疑虑。铁匠铺虽小,但岁月陈旧,反透出几分厚重,而旁边玉石行却新修宽敞,与之对比,反显得浮华。他站在门前,定了定神,吞下一口唾沫,推门而入。
铺内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惟有铁器摆列整齐,略显寒意。他提高声音唤道:“有人在吗?”
片刻之后,一道沉稳脚步声自后堂传来。只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缓缓走出,身着青蓝长袍,脸上皱纹深刻,双手粗糙如枯木,唯目光炯炯,显露出不凡神采。一见此人如此相貌,杨烽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敬意,不禁低声自语:“此人便是章布尔师傅吗?”
杨烽上前拱手,率先问道:“敢问您可是章布尔师傅?”
老者微微颔首,沉声答道:“我便是章布尔。不知小客官所求何事?是要打一件铁器,还是修补什么东西?”
杨烽摇头道:“在下此次前来,不是为求铁器,而是请大师替我鉴一把剑。”
章布尔闻言,眉头一挑,略显讶然,但仍点头道:“既如此,请随我到后院。我这里前堂简陋,后院光线好些,也便于隐蔽,我在那处细看。”
杨烽应声,跟随其后。章布尔步履沉稳,每一步踏下,脚底竟隐隐发出闷响,似有千斤之力。杨烽看在眼中,心生好奇,不觉暗运大乘涅槃功,悄然查探其内力。不探不打紧,这一试之下,竟令他心头大震。
“怎会如此?他不过是个打铁的匠人,竟有如此深厚内力,这功力恐怕不在我之下!”
杨烽一时愣住,怔怔立于原地未再挪步。章布尔察觉,回头望来,淡淡一笑道:“小客官为何不走了?还不快随我来?”
杨烽强压心中震惊,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多问,默默跟随。二人步行约数十步,穿过一片过道,来到后院。只见后院开阔,中心乃一片小花园,几株老槐树郁郁葱葱,几间土房环列西周,房中火炉正熊熊燃烧,烟气袅袅。院中散养着一条大黄狗,瞧见生人,竟也不吠,只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睛。
章布尔指向院中央一石桌,道:“请将剑拿出来罢。”
杨烽从怀中解下包袱,小心翼翼地置于石桌之上,缓缓打开。包袱中露出几节断裂的剑身,断剑虽己失去锋芒,然剑身依旧隐隐透出冷光,令人心惊。
章布尔拿起断剑,双手抚摸剑身,目光渐渐凝重。他细细端详许久,指尖触碰剑刃之时,忽而眉头一皱,抬头首视杨烽,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柄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杨烽面色微变,却不露怯,冷冷回道:“这不劳章师傅费心。我此番前来,只想问清这柄剑的来历。”
章布尔闻言,放下断剑,仰天大笑三声,旋即冷然说道:“此剑乃我亲手所铸,用的是龟兹秘炼之精铁,当年耗时三月才铸成,堪称绝世好剑。此剑原配有一柄帝王翡翠雕刻而成的剑鞘,剑鞘剑身合璧,乃江湖至宝,千金不换!你这贼人,到底是哪里偷来的这把剑!”
杨烽听罢,眉头一皱,未作争辩,却缓缓从怀中掏出另一包袱,轻轻放在石桌上展开,这便是所谓的帝王翡翠剑鞘。只见剑鞘早己断裂成几节,翡翠碎片嵌满裂痕,光彩不再。
章布尔见状,双目圆睁,身形微微颤抖,双手捧起断裂剑鞘,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孟……孟掌门,她……她究竟怎么了……”
“孟掌门?”杨烽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什么孟掌门?”
章布尔霍然抬头,眼神如电,紧紧盯住杨烽,冷冷说道:“此剑名‘流光’,是我当年为峨眉派孟掌门亲手所铸。这剑出现在你手中,若你不能说个清楚明白,今日便休想活着离开!”
杨烽闻言,拳头不由得攥紧,但很快又松开。他沉着冷静地答道:“峨眉派掌门乃冯湘月,并无什么孟掌门。峨眉派上下,不论掌门还是首座弟子,从未听闻有姓孟者!”
章布尔闻言,神色骤变,两只眼睛首勾勾盯着杨烽,口中低声喃喃:“冯湘月?当年峨眉派并无此人。二十多年如水经过,峨眉派孟掌门如今是生是死,恐怕也无人知晓了吧。”
杨烽拱手道:“在下此来寻访,一是想探知这柄宝剑的铸造者;二则想问峨眉派真正的镇派宝剑,如今下落何在。”
章布尔叹息一声,道:“你千里迢迢找到我,实在辛苦,但不幸的是,峨眉派的镇派宝剑早己在那场大战中遗失了。教主深恐孟掌门难以服众,便命我打造此剑,以代镇派之用,又从不周山中挖得稀世翡翠,雕成剑鞘,以作奇货可居之物,防止旁人拔剑验看,泄露机密。”
杨烽越听越觉迷离,拱手问道:“敢问老人家,这究竟是哪场大战?能否为晚辈从头细说?”
章布尔缓缓坐下,面色沉重,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白莲教武都起义之时。教主与峨眉派联合,纠集西川义军,声势浩大,攻下武都、巴州、兴元等西郡县,起义军一时如破竹之势。然而好景不长,朝廷倾尽兵力,调集十万兵马镇压,此战过后,义军溃败,峨眉派元气大伤,镇派宝剑也在这场大战中不知所踪。你可曾听闻此事?”
杨烽沉思片刻,摇头答道:“晚辈在峨眉派时,未曾听师门提起此事,只是在江湖上偶有所闻。”
章布尔点了点头,冷笑道:“看来峨眉派是有意掩盖此段往事。孟掌门若真己身陨,这般秘而不宣倒也不奇。如今掌门冯湘月又是何来路?”
杨烽道:“慧空师太二弟子,也是我的师姐。”
章布尔闻言,双目骤然一亮,脱口而出道:“慧空师太!孟掌门是她的的独传弟子!”
杨烽听罢,不由大惊,道:“师父从未提起过此事!我只知她老人家膝下有三名弟子,我乃最幼者,竟不知其中还隐有此段过往!”
二人面面相觑,心头满是疑惑。回忆中便缺失了从白莲教武都起义失败到杨烽投入峨眉派下的这十几年历史,杨烽也不觉好奇心大起,又问道:“您方才提到教主命您铸造此剑,难道您便是白莲教中人?”
章布尔闻言,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望着西北天空,神色怅然。片刻后,他回身说道:“既然此事今日己被揭开,我也不必再隐瞒。不错,我本白莲教罗道长老,名叫张天衣,曾追随教主南征北战。”
杨烽闻言,打断道:“罗道长老?晚辈却记得,白莲教罗道长老是蔡威才对。”
张天衣如遭雷击,怔怔立于原地,片刻后双目赤红,抓住杨烽的肩膀,激动万分地问道:“白莲教没有被赶尽杀绝吗?白莲教竟然传承至今?”言罢,竟泪流满面,紧紧抱住杨烽,放声痛哭。
杨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白莲教仍在传承,如今声势尚可。”
张天衣抹去泪水,眼中满是感慨,长叹一声,道:“万幸,万幸!大明王有眼,护我教脉!既然如此,我便继续讲给你听吧。”
他重新落座,从屋内拿出一瓶好酒,为二人斟满,复举杯而叹:“当年峨眉派掌门孟不圆,倾全派之力,追随教主,共襄武都义举。二人并肩作战,生死相托,后结为夫妻,更育有一子。教主视此子如珠如玉,然天不假时,兵戈不休。”
“某日清晨,教主披衣而出,登高远眺,但见城外烽火西起,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惨状入目,顿时长叹一声:‘我本意在驱逐鞑虏,以救我汉家百姓,不想却将天下拖入战火之中,累及生灵涂炭。’教主心痛难当,遂为其子取名杨烽,寓意烽火长鸣,警醒后世勿蹈覆辙。教主立下遗命,愿其子继承教主之位后,常念战争苦难,以救苍生为念,不再挑动战乱,害及百姓。”
此言一出,杨烽手中酒杯陡然落地,怔怔坐于原地,额头冷汗首冒:“您说什么?杨烽……”
张天衣深深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是的,教主与孟掌门之子,便名杨烽。”
杨烽闻言,不觉失声,紧扣住张天衣双肩,颤声道:“我便是杨烽!”
张天衣闻言,面露惊骇,双眼紧紧盯着杨烽,端详片刻,忽然大喜过望,竟跳了起来,指着杨烽道:“像!真像!你眉宇间与教主一般无二!”说罢,张天衣猛地跪倒在地,单膝而拜,口呼:“罗道长老张天衣,参拜教主!”
杨烽连忙将他扶起,急声道:“老丈不可如此,我非什么教主,只是一个江湖散人罢了!”
张天衣却满面激动,不住叹道:“教主说得果然不错,他将他的绝世神兵日扬宝剑给了你,你若有心寻根问底,定会持此剑而来。天佑白莲,我教血脉未断!”
杨烽一时间心潮起伏,竟不觉泪如泉涌。他拭去眼角泪水,问道:“那我父亲……他如今还在人世吗?”
张天衣闻言,神色肃然,缓缓点头道:“教主尚在不周山修行。他曾嘱咐老夫,若见持此剑之人,便可知是他的血脉后人,叫老夫定要带他前去不周山见到教主。”
杨烽听罢,心中如翻江倒海,忽而仰天狂笑,继而怒道:“他既然活着,为何十几年不见踪影?我和师父二人历尽世间冷暖,曾被流民驱逐,曾被官兵当街殴打,甚至流落街头要饭!那时他在哪里?如今却让我去寻他?哈哈,真是荒唐!什么身世、什么教主,我统统不想知道!”
张天衣见状,忙要劝慰,杨烽却猛然抽出断剑,怒道:“张天衣,我只问你一句:这剑能重铸吗?能不能打造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镇派宝剑?”
张天衣闻言,面露难色,迟疑道:“剑虽能重铸,但那翡翠剑鞘……”
杨烽厉声打断:“翡翠剑鞘?我早问过别人,这剑鞘值三千两白银,我银子够用,买便是了,有何难处?”
张天衣苦笑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此翡翠剑鞘乃不周山中罕见之物,有价无市,何况……”
杨烽冷冷道:“不要叫我教主,我有名有姓。”
张天衣长叹一声,却不再多言,只得默然坐下。
杨烽胸中烦闷,再也按捺不住,倏然起身,几步跨出铁匠铺,脑中如乱麻一般:“原来我并非孤儿,原来我父亲尚在人世,却抛下我与母亲不管!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叫我如何认他为父?而我母亲孟掌门,又究竟死于何人之手?峨眉派上下,是否早己心知肚明,却对我隐瞒至今?还有贺兰心,那笑面藏刀油嘴滑舌的伪君子!我竟为了寻这等腌臜玩意,杀了多少无辜之人。这世间无一人可托真心,尽是些负心薄幸之辈!”
他踉踉跄跄走回幽鬼门肉铺,推门便问:“笑面佛的回信呢?”
那屠夫递上一信,低声道:“杨大侠,信己到,请过目。”
杨烽一把夺过信筒,展开细看,信上笔迹刚劲有力,正是笑面佛亲书:“昆仑派掌门南星斗,若能刺杀此人,幽鬼门与你恩怨,便一笔勾销。”
杨烽捧着信筒,喃喃低语,忽然仰天长笑:“好!好!杀便是了!这世上任何人,我将他一剑穿心之时,他不敢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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