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星魂归处

纯白空间里，黯辰晷的碎片悬停在萧战虚影身前三寸处，每道裂痕都渗出黑色雾气，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冥大祭司的轮廓。他的声音如千万条毒蛇缠绕慕晚的脚踝："萧战用九百世为你堆砌的轮回，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粒棋子。"黑雾凝聚成王座，大祭司斜倚其上，指尖把玩着半块刻着"永恒"的青铜残片，"知道为何天道容不下你们吗？因为你们的爱，是对宿命最锋利的反叛。"

慕晚握紧弑神刃，刃身的"星魂归一"殄文与萧战虚影心口的混沌星纹共鸣，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光盾。她盯着大祭司手中的残片，突然想起绿衣女子消散前留下的青铜碎块——此刻两者的纹路正在虚空中拼合，组成完整的玄冥图腾。"原来你早就藏在黯辰晷里。"她冷笑，剑锋首指大祭司眉心，"萧战镇压的不是诅咒，是你这具被天道腐蚀的躯壳。"

大祭司突然抚掌大笑，黑雾化作万千玄冥战士围住慕晚："聪明的小丫头。萧战剜目炼器时，我便将一缕神魂藏入窥天镜。他每一世替你挡劫，都是在为我献祭魂力。"他挥袖指向萧战的虚影，"看看你的师尊，不过是具被天道操控的傀儡。"

萧战的虚影突然剧烈颤抖，心口的混沌星纹开始崩裂。慕晚瞳孔骤缩，看见虚影体内涌出无数黑色锁链，正将他的神魂往黯辰晷碎片中拖拽。"晚儿快走..."虚影的声音带着裂痕，"这是我与天道的契约，只有我魂飞魄散，你才能真正自由。"

"住口！"慕晚纵身跃向萧战，弑神刃斩向黑色锁链。刀刃触及锁链的瞬间，她听见无数灵魂的哭嚎，看见萧战每一世轮回中为她挡劫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混沌星纹突然从她眉心迸发，将锁链烧成齑粉："你总说牺牲，可我要的从来不是独活！"

大祭司的笑声陡然尖锐，玄冥战士们举起武器刺向慕晚后背。萧战的虚影突然化作万千星砂，在慕晚周身凝成护盾："晚儿，还记得我教你的星魂引吗？用你的神魂为引，将所有时空的因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黯辰晷碎片贯穿了他的虚影。

慕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见萧战的神魂在碎片中化作点点星光。她反手抓住碎片，混沌星纹与弑神刃同时爆发强光，将整片纯白空间染成血红色。"星魂归一，因果重塑！"她将弑神刃刺入自己心口，刃身的殄文与混沌星纹融合，在虚空中撕开无数道时空裂缝。

玄冥大祭司的黑雾躯体开始崩溃："你疯了！这样做你会魂飞魄散..."

"那就让我与他在所有时空里重逢。"慕晚的声音坚定如恒古星辰，她将萧战的神魂碎片融入弑神刃，"星魂永劫，不是诅咒，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时空裂缝中涌出无数个慕晚和萧战的虚影，他们在不同时空中或并肩战斗，或相视而笑。慕晚看见第一世的萧战在玄冥祭坛剜目，看见第九百世的自己挥剑斩向绿衣女子，更看见无数个平行宇宙中，两人始终在寻找彼此的身影。

"这就是你要的逆命？"大祭司的声音充满惊恐，"你不过是在重复萧战的老路！"

"不。"慕晚转身时，身后的时空裂缝己化作璀璨的星河，"他用九百世为我遮风挡雨，我便用永恒时空为他劈开所有枷锁。"她挥剑斩向黯辰晷碎片，刀刃与碎片碰撞的刹那，整个纯白空间轰然崩塌。

当光芒再次亮起时，慕晚站在一片新生的星域中。萧战的神魂碎片正在重组，每片星光都带着他的笑意。玄冥大祭司的残魂蜷缩在角落，黯辰晷彻底碎裂成尘埃。

"晚儿，这一世..."萧战的声音从星云中传来，他的实体逐渐凝实，指尖抚过慕晚眉间的优昙，"换我来追你。"

慕晚笑着将弑神刃插入星域核心，混沌能量如潮水般涌来，在两人脚下形成永恒的星轨。她抬头望进萧战的眼眸，那里有整个宇宙的温柔："星魂永劫又如何？只要你在，每一世都是初见。"

远方，被重塑的轮回长河泛起涟漪，所有被镇压的玄冥族魂灵都获得了新生。而在宇宙的最深处，一块刻着"永恒"的青铜残片悄然浮现，残片上的玄冥图腾正在褪去黑气，露出隐藏的混沌星纹——那是萧战留给慕晚的最后一道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