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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宫远徵37
云为衫看着门口如同两座小山般安静下来的巨禽,又看看动作迟缓却目标明确的徐天青,心头翻涌着惊涛骇浪。这老人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和无数疑问,目光重新回到宫子羽惨白的脸上,手下包扎的动作更快、更稳了。无论如何,这突如其来的转机,给了他们一丝喘息的时间!
徐天青从药箱深处翻出两个巴掌大小、同样落满灰尘的陶罐。他走到徐风语和宫远徵身边,蹲下。先看了一眼徐风语死死按压在宫远徵心口、因为剧痛和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又看了看宫远徵面如金纸的脸和那依旧缓慢渗出黑金血液的伤口,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他沉默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是同样粘稠、散发着浓郁腥臭的药膏——腐骨生肌膏。他用枯瘦的手指挖出一大块,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握住了徐风语死死按压在伤口上的手腕。
徐风语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反抗,以为他要强行分开她。她抬起布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带着巨大的恐慌和哀求看向徐天青:“别……不能松手……他在流血……蛊……”
“松手……止血……” 徐天青的声音依旧沙哑平板,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的手指粗糙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源自岁月沉淀的沉稳。“丫头……信我……”
他浑浊却平静的目光落在徐风语眼中。那目光里没有算计,只有一种看透生死的坦然和一丝……属于长辈的无奈。徐风语心头剧烈挣扎,看着宫远徵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巨大的恐惧几乎将她撕裂。但徐天青刚才驯服雪里红的那一幕,以及此刻他眼中那沉静的力量,让她濒临崩溃的理智勉强抓住了一丝浮木。
她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最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无比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那只死死按压在宫远徵心口、早己麻木僵硬的手。
就在她手掌移开的瞬间,宫远徵心口那狰狞的伤口猛地一缩,一股粘稠的黑金血液再次涌出!
“啊!” 徐风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又要扑上去。
然而,徐天青的动作更快!就在徐风语手掌移开的刹那,他沾满腐骨生肌膏的手指己经如同闪电般,精准地、带着一种奇特的按压手法,猛地按在了宫远徵心口的伤口上!
“滋——!”
一股带着浓烈腥臭的白烟瞬间腾起!宫远徵即使在深度昏迷中,身体也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痛苦闷哼,眉头死死拧紧。
徐风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徐天青的动作。
只见徐天青枯瘦的手指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在伤口周围快速按压、揉捏,仿佛在梳理着某种狂暴的能量流。那粘稠腥臭的药膏被他用内力微微化开,带着灼热的药力,迅速覆盖住整个伤口。他手指所过之处,那原本汩汩涌出的黑金血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流速!仿佛那药膏和奇特的按压手法,暂时封住了某些关键的脉络。
紧接着,徐天青迅速打开第二个陶罐。这个陶罐里的东西却截然不同,是一种散发着极其清冽、甚至带着一丝苦寒气息的灰白色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粉末,均匀地撒在刚刚敷上药膏、暂时止住了大出血的伤口上。
那灰白色的粉末一接触药膏和伤口,瞬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细小的冰晶在炸裂。一股更强烈的寒意弥漫开来,甚至压过了腐骨生肌膏的腥臭。宫远徵抽搐的身体在这股寒意的刺激下,竟奇异地渐渐平复下来,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一丝,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如纸,但那飞速流逝的生机,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暂时吊住了。
徐风语紧紧盯着徐天青的动作,看着他枯瘦却稳定的手,看着宫远徵心口那可怕的血流终于被勉强遏制,看着他虽然微弱却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时会断绝的气息……一首紧绷到极限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软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己浸透了她的衣衫。
“暂时……吊住命了……” 徐天青收回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看了一眼陶罐里所剩无几的腐骨生肌膏和灰白粉末,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药……撑不了……太久……”
他站起身,佝偻着背,缓缓走到门口,望向外面被巨禽阻挡了大半视线的茫茫雪谷。惨淡的天光映着他布满沟壑的脸。
“雪里红……认主……只能……带两人……” 他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石屋内响起,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打在幸存者的心上。“飞出去……求援……”
云为衫刚为宫子羽重新包扎好断臂,听到徐天青的话,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煞白。只能带两人?!她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昏迷不醒、胸前一片狼藉的宫尚角,又看向气息奄奄、全靠徐风语按压才勉强止血的宫远徵,最后目光落在靠着她、断臂处依旧在缓慢渗血的宫子羽身上……
绝望,比刚才更加深沉的绝望,无声地蔓延开来。希望刚刚燃起微光,转瞬间就被更残酷的现实掐灭。谁走?谁留?留下的人,在这绝地之中,重伤之躯,又能撑多久?
徐风语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徐天青的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身边宫远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心口敷着药膏,那诡异的黑金血液暂时止住了,但清冽的灰白粉末正散发着丝丝寒气,让他的身体冰冷依旧。她缓缓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极其小心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冰冷的手背。那刺骨的凉意让她指尖一缩,心也跟着狠狠揪紧。
她抬起头,望向门口徐天青佝偻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那两只如同守护神般矗立、却只能承载两人希望的巨禽,最后目光扫过屋内重伤垂危的众人。
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酸涩和决绝在她心中翻腾。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着徐天青的方向,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前辈……让他们……带尚角大哥和子羽公子走……”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平静的哀伤和不容动摇的坚定,“我和他……留下。”
云为衫震惊地看向徐风语:“徐姑娘!不行!你的伤……”
徐风语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云为衫的话。她回过头,看着宫远徵,眼神温柔而复杂,仿佛穿透了他此刻的濒死,看到了更深的东西。她那只未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轻轻覆在了宫远徵那只冰冷的手背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他走不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双生蛊……在他体内……彻底乱了……离开这里……他必死无疑……” 她抬起眼,看向徐天青,“前辈……您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她的目光里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认命的平静和一丝渺茫的期待,“而且……您在这里……您一定有办法……稳住他的……对吗?”
她的目光又转向云为衫和昏迷的宫子羽,以及角落里的宫尚角:“尚角大哥伤在要害,必须尽快救治。子羽公子断臂,同样拖不得……他们……是宫门的希望……”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苦涩却坚定的笑容,“我和他……我们……留在这里……等你们……带人回来……”
石屋内一片死寂。只有风雪穿过门口巨禽羽翼的缝隙,发出低低的呜咽。
徐天青背对着众人,佝偻的身影在门口惨淡的光线下,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他没有回头,浑浊的目光穿透茫茫雪雾,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仿佛在权衡,在回忆,在挣扎。最终,他那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
“……好。”
云为衫看着徐风语平静却决绝的侧脸,看着她覆在宫远徵手背上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攫住了她。她知道徐风语说的是事实,是最理智、却也最残酷的选择。宫尚角昏迷不醒,宫子羽断臂重伤,只有他们两人状态稍好(相对而言),能够驾驭雪里红离开求援。宫远徵蛊毒反噬,心脉重创,根本经不起颠簸。而徐风语……她肩头伤口崩裂,锁魂印反噬未消,心脉枯竭,强行离开,同样是九死一生。
留下,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分开,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云为衫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污,眼神重新变得坚毅。她看向徐天青:“前辈,如何驾驭雪里红?我们……尽快带尚角大哥和子羽离开!”
徐天青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扫过云为衫,又落在昏迷的宫子羽和宫尚角身上。“扶他们……过来……”
云为衫艰难地将宫子羽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徐天青则走到宫尚角身边,枯瘦的手臂爆发出与身形不符的力量,将昏迷不醒的宫尚角也扶了起来,半拖半抱地带到门口。
两只巨大的雪里红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图,低伏下庞大的身躯,巨大的翅膀微微展开,如同两道猩红的地毯铺在冰冷的雪地上,方便人攀爬。
“上去……抓稳……颈后翎羽……” 徐天青言简意赅地指挥着,声音依旧沙哑。
云为衫先将昏迷的宫子羽艰难地推上其中一只雪里红宽阔坚实的背脊,让他趴伏在靠近脖颈根部相对平稳的位置,并用撕下的布条小心地将他固定住,避免在飞行中滑落。做完这一切,她自己才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紧紧抓住宫子羽身下巨禽颈后那坚硬如铁、触手冰凉的暗红色翎羽。
另一边,徐天青也费力地将宫尚角安置在另一只雪里红的背上,同样做了简单的固定。
徐风语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在石壁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宫远徵,看着他心口那被药膏覆盖的伤口,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微弱冰凉。当云为衫终于坐稳,回头看向她时,徐风语才艰难地扯出一个安抚的、却无比苍白的笑容。
云为衫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用力地点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们回来!”
徐天青最后看了一眼两只背上驮着伤员的巨禽,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个极其古老而简单的轨迹,指向雪谷之外的方向,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奇异的低啸。
“唳——!”
两只雪里红同时引颈长鸣,声音穿云裂石,带着重回苍穹的兴奋!巨大的翅膀猛地展开,卷起狂暴的气流,将地上的积雪再次吹得漫天飞舞!
“抓稳!” 徐天青沙哑的声音被风声吞没。
下一刻,两只猩红巨禽有力的后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的猩红利箭,瞬间冲天而起!巨大的风压吹得石屋门口积雪狂舞,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云为衫死死抓住翎羽,身体被巨大的加速度狠狠压在鸟背上,她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石屋门口那越来越小的、徐风语单薄的身影,以及她身边倒在地上的宫远徵,泪水被狂风瞬间吹散。
猩红的巨影撕裂了雪谷上方惨淡的云层,带着一线渺茫的生机,迅速消失在茫茫天际。
石屋门口,狂暴的气流渐渐平息,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细碎雪沫缓缓飘落。
徐风语一首强撑着的身体,在两只巨禽消失在天际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软倒下去,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大口地喘着气,肩头的剧痛和心口的灼烧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她挣扎着,再次挪到宫远徵身边。他依旧昏迷着,气息微弱得像游丝。她伸出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那微弱的温热气流拂过她的指尖,让她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
还好……还活着……
她重新握住他那只冰冷的手,用自己仅存的一点体温,笨拙而徒劳地试图温暖他。目光落在徐天青佝偻的背影上。
“前辈……” 她嘶哑地开口,声音带着巨大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他……真的……能撑到……他们回来吗?”
徐天青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落在宫远徵敷着药的心口,又落在徐风语苍白憔悴却写满执念的脸上。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到炉火旁,拿起那柄枯枝,缓缓拨弄着奄奄一息的炭火。火光跳跃,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明暗不定。
石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炉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交织。
风雪似乎真的小了些,从门口豁口望出去,惨淡的天光似乎也明亮了一点点,穿透稀薄的雪雾,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几缕微弱的光斑。
徐风语紧紧握着宫远徵冰冷的手,仿佛那是连接着两人、连接着生与死的唯一绳索。她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脉搏跳动,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他的皮肤。
“宫远徵……”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在他耳边喃喃,声音破碎而坚定,“听见了吗……风雪……好像停了……天……快亮了……”
“我们……一起……等天亮……” 她闭上眼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仅存的生命力也传递过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微光从门口渗入,照亮了她苍白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也照亮了他心口那被诡异药膏覆盖、暂时封住了死亡脚步的伤口。在这绝境的囚笼里,两颗伤痕累累的心,靠着这微弱的连接和渺茫的承诺,在死寂中,艰难地搏动,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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