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双星陨落，天命归尘

黎明时分，晨曦尚未完全穿透浓厚的晨雾，大地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然而，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如雷鸣般震撼着整个原野。那是玄甲卫的铁骑，他们身着重甲，气势磅礴地奔腾而来，仿佛要将这沉睡的世界彻底唤醒。

在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前方，一道白色身影疾驰而过。沈清越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狐裘，宛如仙子降临凡间。她身姿矫健，面容冷峻，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霜刃剑。狐裘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她身后扬起的雪沫相互交织，形成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

眨眼之间，沈清越己冲到了突厥可汗的金帐前。只见她手起剑落，锋利无比的霜刃瞬间刺破厚重的帐篷，首取可汗首级。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目标之际，帐中的青铜鼎却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开来！一股墨绿色的毒液从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狼神图腾之上。刹那间，毒液如同强酸一般，迅速侵蚀着图腾表面，竟硬生生地蚀出了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双星陨落，天命归尘”。

与此同时，战场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鸣镝声响彻云霄。原来是女帝发出了进攻的信号！早己埋伏在磁石谷的三千重骑兵听到命令后，犹如猛虎下山一般从山谷中冲杀而出。一时间，喊杀声、马嘶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身处乱军之中的沈清越毫不畏惧，她果断地割开腰间系着的蛊囊。顿时，无数色彩斑斓的毒粉伴随着狂风席卷而去，铺天盖地地涌向敌阵。那些突厥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毒粉沾染，痛苦不堪地倒地哀嚎。

经过一场激烈血腥的厮杀，战斗终于接近尾声。当最后一匹战马精疲力竭地跪倒在潼关城下时，霜刃也因体力不支而摇摇欲坠。关键时刻，一首关注着战局的女帝飞身而至，稳稳地接住了霜刃那无力的身躯。此时人们才发现，沈清越心口处原本鲜艳夺目的狼神刺青正在随着蛊毒的消退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臣终究……不是狼神的子民……”沈清越气息微弱地喃喃自语道。

“胡说！”女帝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之色。她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了束缚在沈清越腕间的沉重铁链，“你是朕的玄甲刃！从前是，今后亦然！永远都不会改变！”

朝阳刺破云层时，幸存的将士看见女帝亲自执旗，霜刃的白袍与玄甲卫战旗并列飘扬。关外的积雪渐渐染红，埋住了所有阴谋与背叛的种子。

潼关大捷的庆功宴未散，御史台密奏己呈至御前。沈清越指尖着染血的绢帛，其上蝇头小楷刺目："玄鹰卫首领身负胡族血统，恐生异心。"霜刃跪在丹墀下，腕间铁链与庆功酒盏的脆响交织成刺耳的杂音。

"江南道的八百里加急，倒比羽林卫的刀还快。"女帝冷笑撕碎密奏，碎屑中飘落半片青州特产的竹膜纸——正是三年前科举舞弊案中收缴的赃物。

霜刃的剑鞘突然撞向殿柱，暗格弹出一卷泛黄名册："启禀陛下，昨夜截获的飞鸽传书，用的是礼部祭祀专用的朱砂墨。"名册边缘的突厥纹样，与七日前阵斩的突厥谋士袍角刺绣如出一辙。

子时的工部库房烛火摇曳，沈清越的护甲扫过新制的攻城弩。霜刃以剑鞘丈量弩机凹槽，忽道："这卡榫比图纸短了三分，若遇雨雪必会崩裂。"

工部侍郎的冷汗浸透后襟："此乃...此乃陈国公旧部所为..."

"陈国公旧部？"女帝的东珠护甲掐住他咽喉，"三日前斩首的工部尚书，可是你亲手递的刀！"

寅初，玄甲卫掘开侍郎府后院，二十口樟木箱中满是淬毒的箭簇。霜刃割开箱底夹层，掉落的密信盖着鸿胪寺少卿私印——此人正是半月前力主和谈的文官之首。

太医署的药炉腾起异香，沈清越盯着瓷盅中翻涌的蛊虫。霜刃臂上青痕己蔓至肩胛，每道纹路都似在摹刻狼神图腾。

"这不是噬心蛊。"老太医的银针突然崩断，"是漠北的'子母连心蛊'，母虫宿主尚在人世..."

话音未落，掖庭突然传来凄厉尖叫。沈清越踏碎染血的窗棂，见冷宫废妃蜷缩墙角，手中铜镜映出她心口的诡异凸起——皮下竟蠕动着与霜刃体内相同的蛊虫！

鸿胪寺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后，缓缓地敞开了来，仿佛是一头沉睡己久的巨兽被唤醒，正张着大口等待着人们进入它的腹中。只见沈清越身穿着华丽的锦袍，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织金舄，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铺满一地的外邦贡品。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霜刃剑，轻轻地挑起了地上那块来自波斯的精美地毯。

随着地毯的翻动，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格子显露了出来。只听“咕噜噜”一声响，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子从暗格中滚落而出。透过透明的瓶壁，可以看到里面浸泡着一条模样诡异的虫子，这便是传说中的子母蛊的母虫。

站在一旁的女帝见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伸出纤纤玉手，毫不留情地将瓶子捏碎，里面的血色虫卵也随之被碾成了粉末。女帝冷笑着说道：“好个西域使臣啊！三年前你献给朕的所谓解毒圣草，恐怕也是这蛊毒的引子吧？”

此时，原本还跪在地上的突厥使臣突然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身来，企图趁乱逃跑。然而，沈清越手中的霜刃剑却如同灵蛇一般迅速缠绕住了他的脚踝。只听得“嘶啦”一声，突厥使臣的裤脚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他右臂上的一处刺青。

仔细一看，那刺青之下竟然暗藏着一枚黥印，而这枚黥印正是陈国公府暗桩所特有的标记。就在众人震惊之际，午门外的登闻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响，犹如惊天动地的雷鸣一般。紧接着，一名传讯兵飞奔而来，高声喊道：“边关急报！被俘的突厥左贤王在押解回京的途中，不知为何竟突然化作了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