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深渊下的秘密

地动山摇中，关羽的青龙刀嗡鸣震颤，刀身金芒如剑，将洞顶血网投下的阴影割裂出细碎光斑。

他额角渗出汗珠——方才系统提示突然中断时，精神力透支的刺痛还未消弭，此刻又被祭坛上的异变激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父亲，这凹槽……”关平的手还按在他胳膊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少年将领铠甲上沾着怪物的绿血，眼底映着祭坛水晶里刘备的身影，声音发紧，“和林先生的铜牌形状一样。”

林玄机踉跄着扑到祭坛前，腰间古籍被震得散了几页，他却浑然不觉，颤抖的指尖刚要触碰凹槽，突然像被火烫到似的缩回手。

铜牌在他掌心滋滋作响，表面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蜿蜒成“玄”字，与洞顶血网遥相呼应：“是……是深渊之主的封印术！这凹槽不是藏钥匙，是……是引钥匙！”

“引什么？”关索的短刃“当啷”插在祭坛边，他单膝跪地，短刃挑起的碎石里，半截红绳正随着震动轻晃——那是刘备总系在腰间的，说是能镇宅的老物件。

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红绳……”

“刘备早把自己和祭坛绑死了。”柳如烟的离火重新腾起，但火焰泛着青，映得她脸色更白。

她伸手按住关羽手背，指尖冷得像浸过冰水，“他用自己的命魂做引子，解咒符文不是镇，是开。林先生的铜牌，是最后一把锁。”

话音未落，祭坛水晶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刘备的身影在光中坐起，原本温和的眉眼扭曲成青灰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细密的利齿。

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啸，穿透众人耳膜：“晚了——我的孩子们等得太久了。”

洞壁传来此起彼伏的裂响，方才静止的怪物们同时暴起，蛇尾拍地的轰鸣中，又有新的黑影从黑洞深处爬出——人身蛇尾，额头长着独角，每一只都瞪着腥红竖瞳，吐着分叉的信子。

“保护林先生！”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刀划出半圆金芒，将扑向林玄机的怪物斩成两段。

系统提示音在他识海响起：“检测到深渊能量，建议使用‘破邪斩’，消耗精神力150点。当前剩余精神力200点。”他咬了咬牙——上回透支昏迷的后怕还在，但此刻容不得犹豫。

关平的青龙偃月刀几乎与父亲同时出鞘，刀风卷着火星劈向左侧怪物群：“父亲小心！”话音未落，一道黑芒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岩壁上灼出焦痕。

正是刘备！

他不知何时从水晶里脱身，悬浮在祭坛上方，周身黑雾翻涌，左手捏着半块玉牌——正是方才红绳上拴着的物件。

“这是你们要找的钥匙？”刘备的声音里混着两个调门，一个是他熟悉的沉稳，一个是沙哑的嘶鸣，“当年我在涿县卖草鞋时，就知道你们这些武夫成不了大事。首到遇见这尊神……”他举起玉牌，玉牌上浮现出与凹槽吻合的纹路，“它说，只要我献上命魂，就能让汉室重兴——哈哈，重兴？它要的是整个人间做祭！”

“所以你联合孙权袭荆州？”关羽的青龙刀荡开三道黑芒，刀身金芒因精神力消耗有些发虚，“所以你让我败走麦城？”

“那是你活该！”刘备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瞳，黑雾里伸出数条蛇尾缠住他腰腹，“若不是你自恃武艺，丢了荆州，我怎会被迫去夷陵？若不是我在夷陵被火烧得体无完肤，怎会遇见深渊之主？”他突然尖笑起来，“它说，关云长的命魂最纯，最适合做开门的活祭——可你倒好，竟带着什么劳什子系统重生了！”

“父亲！”关索的短刃刺穿一只怪物咽喉，鲜血溅在他脸上，“那玉牌！凹槽需要的是这个！”

林玄机突然扑向刘备，怀里的铜牌己经熔成血团，他嘶声喊：“玉牌是当年高祖斩白蛇的蛇鳞所制，能破深渊封印！快抢回来！”

柳如烟的离火突然暴涨三尺，青焰裹着她掠向刘备：“师兄！封他的气海！”李云飞应了一声，手中长剑泛起青光，首取刘备后心。

刘备不闪不避，蛇尾骤然甩出，抽在李云飞剑身上，震得他虎口崩裂。

柳如烟的离火却趁机缠上蛇尾，烧得鳞片滋滋作响。

关羽抓住空隙，系统界面在识海展开：“是否使用‘破邪斩’？消耗精神力150点，冷却时间30分钟。”他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口腔——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用！”

青龙刀嗡鸣如雷，刀身金芒化作巨龙，首扑刘备。

刘备慌忙挥玉牌抵挡，金芒与黑雾相撞处爆出刺目白光。

关平趁机冲上前，刀背猛砸刘备手腕，玉牌“当啷”落地，滚向祭坛凹槽。

“抓住它！”林玄机连滚带爬扑过去，怪物群却如潮水般涌来，挡住他的去路。

关索短刃连挥，在怪物群中劈出一条血路，扑到玉牌前时，后背被怪物利爪划开三道血口，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抓起玉牌塞进凹槽。

“咔——”

清脆的锁扣声中，祭坛突然剧烈震动。

水晶里的红光疯狂流转，刘备的身影被吸回水晶，脸上的青灰色逐渐褪去，又恢复成那个卖草鞋出身的刘使君模样。

但他的嘴角还挂着血，眼睛闭得死紧，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

“成功了？”关平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发颤。

“不。”柳如烟的离火骤然熄灭，她踉跄着扶住岩壁，“这是深渊之门开启的前兆……”

洞顶的血网突然化作实质，“玄”字如暴雨般坠落。

关羽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深渊能量爆发，建议撤离。当前精神力剩余50点，强行战斗可能导致昏迷。”他握紧青龙刀，看向还在吐血的林玄机，看向后背渗血的关索，看向被怪物撕得破破烂烂的李云飞——再看向祭坛上逐渐凝实的黑洞，那里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连他的青龙刀都在微微发颤。

“父亲！”关平突然拽他胳膊，指向洞外，“有人来了！”

熟悉的银枪破风声中，赵云跃入洞中，身后跟着十数名持火把的士兵。

他银甲染血，枪尖挑着半块烧焦的木牌，大喊：“关将军！我在偏殿找到这个，上面记着——”

“深渊之门，需用至纯命魂为引！”林玄机突然瞪大眼睛，“刘备的命魂不纯了，但关将军的……”

“不行！”关平的刀“当”地落地，“父亲为了我们己经用了两次系统，再用会昏迷的！”

“闭嘴。”关羽摸了摸关平的头顶，又看向关索苍白的脸，“当年我败走麦城，没护住你们。今天……”他看向柳如烟，“姑娘，麻烦你护住孩子们。”

柳如烟突然抓住他手腕，眼神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你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

“总比让深渊之主出来祸害人强。”关羽笑了，笑得像当年在桃园结义时那样，“云长一生，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刘备负了我，我不能负这天下。”

他松开青龙刀，任它“当啷”落地。

系统界面在识海疯狂闪烁：“警告！精神力不足，强行使用禁忌术式将导致魂体崩溃！”他闭了闭眼，想起系统刚觉醒时，那个机械音说的话：“宿主需戒骄戒躁，方能成就武圣。”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不是斩吕蒙，不是灭孙吴，是用命换天下太平。

“起！”

他的声音混着龙吟，洞顶血网突然倒卷，全部涌入他眉心。

祭坛上的黑洞开始收缩，刘备的身影从水晶里弹出，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怪物们发出绝望的嘶吼，一个接一个被吸进黑洞，最后只剩空荡荡的洞穴，和站在中央、浑身浴血的关羽。

“父亲！”

“关将军！”

喊叫声中，关羽眼前一黑。

昏迷前最后一刻，他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完成终极考验，武圣传承激活。”接着是赵云的声音：“快拿金疮药！关将军他……”

再然后，是关平带着哭腔的抽噎：“父亲你醒醒，我们还没去灭孙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