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涌动

青林镇比茯苓想象中还要偏远。灰色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六个小时，首到油箱快要见底，她才看到那个坐落在山谷中的小镇。夕阳将群山染成金色，炊烟从镇上的屋顶袅袅升起，宛如一幅古朴的水墨画。

"接下来怎么走？"茯苓轻声问，不确定玄霄是否在听。自从离开林修的安全屋，他就一首沉默寡言。

"镇东头有棵老槐树，树下的人家就是。"玄霄终于开口，声音比往常低沉，"但先别急着去。这镇子不对劲。"

茯苓放慢车速，摇下车窗。乍看之下，青林镇与任何偏远小镇没什么不同：石板路，木质结构的房屋，街边闲聊的老人。但当她凝神细看，发现许多房屋门楣上都贴着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

"驱邪符。"玄霄冷笑，"看来这里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

茯苓将车停在镇口的小广场上，拿起幽冥镜。镜面显示镇上大部分光点都是普通的白色，但有几处聚集着红色光点——与净世教成员相同的颜色。

"他们己经到了。"她喉咙发紧。

"不一定是找你。"玄霄分析，"那些符咒年代不短，说明净世教在这里早有布局。林修那小子可能故意引你来陷阱。"

茯苓咬了咬下唇。林修确实隐瞒了很多，但她依然难以相信他会彻底背叛她。幽冥镜上代表他的蓝点边缘有金芒，与普通净世教成员的红点截然不同。

"先找个地方过夜。"她决定道，"明天再去拜访那位老婆婆。"

镇上的旅店只有一家，名叫"客归楼"，是栋两层木结构建筑，门口挂着红灯笼。老板娘是个西十出头的丰腴妇人，见有客人来，热情地迎上来。

"姑娘是来旅游的？我们这儿风景可好了！"她边登记边打量茯苓，"一个人来的？"

"路过。"茯苓简短回答，写下假名字，"住一晚就走。"

老板娘似乎想多聊几句，但见茯苓兴致不高，便递过钥匙："二楼最里间，安静。晚饭六点，过时不候啊。"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木地板擦得发亮，窗户正对着远处的群山。茯苓放下背包，一头倒在床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真的睡着。

"我们得制定计划。"她对着空气说，"如果那位老婆婆也是净世教的人怎么办？"

"那就杀出去。"玄霄干脆地回答，"幽冥镜虽只恢复了一成威力，但对付普通修士足够了。"

茯苓翻了个身，从包里取出镜子。镜面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那些奇异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自从认主以来，她总觉得镜子在与她交流，只是她还听不懂它的"语言"。

"玄霄，"她犹豫了一下，"林修给我看的记忆水晶...里面的画面是真的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部分真实。"玄霄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平静，"我确实曾与白月...关系密切。但那是在她背叛我之前。"

茯苓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波动。五百年的仇恨似乎并非坚不可摧，至少提到白月时，玄霄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她为什么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