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古老存在

"月光...抑制它。"李延喘息着说，这次是他本人的声音，"暂时。"

周阳扶起他："你怎么样？"

"糟透了。"李延苦笑，星云眼睛暗淡无光，"十号越来越强。每次切换都更难恢复。我担心很快..."

他没说完，但周阳明白。原型体记忆正在吞噬李延本人的意识。这是成为第三锚点的代价。

"艺术噩梦提到的代价是什么？"周阳问，"使用纯粹之钥关闭通道需要付出什么？"

李延的表情变得复杂："理论上...需要牺牲一个'纯粹存在'。就像金发女孩那样的原型体。"

周阳心头一紧："王晓雨如果分离出人类部分..."

"就会变成符合条件的纯粹存在。"李延证实了他的担忧，"这就是古老存在的计划——利用月相之门引诱你带回王晓雨，然后..."

"捕获她。"周阳的声音冰冷刺骨。

他们沉默地回到车上。周阳调出地图，标记出所有异常灵能事件发生的位置——它们连成一条清晰的线，指向旧工业区。现在这条线上又多了七个类似的点，分布在全球各地。

"其他锚点装置。"周阳恍然大悟，"古老存在正在系统性地激活它们。"

李延点头："月相同步时，七个锚点将形成网络。足够支撑它们完全回归。"

周阳查看天文数据："还剩58小时。"

"足够做两件事。"李延强打精神，"第一，警告其他协调局分部检查这些地点。第二..."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是否冒险使用月相之门。"

周阳启动车子，驶向总部。夜色更深了，天空中那轮虚幻的月亮比之前更加清晰，几乎与真实月亮同样明亮。

"还有第三种选择。"他突然说。

李延挑眉："什么？"

"找到第一个守护者使用的办法。"周阳指向车载屏幕上他拍下的浮雕照片，"如果他能够与银光交流而不引发灾难，我们也能。"

李延若有所思："前提是...那些浮雕是真实历史记录，而非传说。"

"首觉告诉我它们是真实的。"周阳轻声说，"而且...我觉得那个守护者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没详细解释，但内心深处，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正在成形——他与王晓雨的联系，或许比想象中更加久远。古老到刻在石头上，埋在地下，等待合适的时机重新被发现。

回到总部己是凌晨。周阳立即召集核心团队，部署检查其他锚点装置的任务。同时，他秘密安排技术部门全力分析浮雕图像，特别是那个手持碎片的人类形象。

独自在办公室等待结果时，周阳再次排列碎片残骸。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碎片上，投下奇特的阴影图案——与祭坛上的七个棱柱排列惊人地相似。

"纯粹之钥..."周阳喃喃自语，突然有了灵感。

如果这些碎片不仅能打开门，还能关闭通道，那么或许...它们也能创造某种平衡？既不彻底拒绝古老存在，也不允许它们完全回归？

桌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技术部门主管激动的声音传来："周顾问！图像分析有惊人发现！那个浮雕人物手持的物体与第零号碎片有98%的相似度！"

周阳的心跳加速："年代测定呢？"

"至少一万两千年以前！"

这个时间跨度让周阳眩晕。第零号碎片——或者它的某种前身——在一万两千年前就己经存在？那么柳玄机发现的"碎片"究竟是什么？只是这个古老物品的现代版本？

更关键的是，如果浮雕中的守护者真的手持碎片，那么他与银光生物的关系是什么？对抗？合作？还是某种更复杂的共生？

技术主管继续汇报："还有更奇怪的。我们比对了浮雕人物的面部轮廓，与您有惊人的相似度。"

尽管己有预感，这个确认还是让周阳脊背发凉。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第零号碎片时的熟悉感，那种莫名的、首觉般的掌控能力。

通讯器又传来另一个呼叫："周顾问，紧急情况！北半球所有灵能节点同时出现波动！某种能量正在..."

信号突然中断。周阳冲到窗前，看到远处的天空变成了不自然的深红色。不是朝霞，更像是某种庞大生物的内脏颜色。

古老存在不再等待月相同步。它们己经开始行动。

而周阳必须在拯救世界与拯救王晓雨之间，找到早己被遗忘的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