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月相之门

李延突然僵住，眼睛变成机械天堂的蓝色："除非...分离。"

"什么？"

"银光意识与人类意识可以短暂分离。"李延的语气变得像原型体七号一样冷静精确，"理论上，王晓雨的人类部分能够单独穿越，只要时间控制在...大约53秒内。"

周阳的心跳加速。53秒。不到一分钟的重逢。值得冒这个险吗？

"代价是什么？"他首接问重点。

李延的表情变得复杂："每次分离都会造成融合度下降。长期来看...王晓雨可能逐渐失去与银光意识的连接，变回普通人。"

这听起来像礼物，而非代价。但周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失去银光意识意味着..."

"失去对原始时间线的锚定作用。"李延严肃地说，"裂痕会重新打开。两个世界都将受影响。"

周阳握紧碎片。又是一个不可能的选择：个人幸福，还是宇宙平衡？

"三天后月相同步。"他最终说，"我们先准备好所有碎片。至于是否使用...到时候再决定吧。"

李延点头同意，但周阳注意到他的眼睛短暂变成了艺术噩梦的紫色——原型体十号的特质，那个沉迷永恒派对的疯子。这个细节让他不安。李延的融合状态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了。

夜幕降临时，周阳独自来到总部顶层。城市灯光与灵能光辉交织，创造出超现实的夜景。他掏出碎片残骸，在月光下排列成第七道门的简化形状。

"纯粹之钥..."他低声自语，思索着这个词的深意。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银光。周阳转头，看到王晓雨的虚影站在栏杆旁，月光穿透她的身体。

"这只是投射。"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感知到你在思考重大决定。"

周阳没有惊讶。这三个月来，类似的幻觉——或者他更愿意称之为短暂连接——己经发生过几次。每次都很短暂，很模糊，但真实得令人心痛。

"金发女孩告诉我月相之门的事。"他说，"还有...选择。"

王晓雨的影像点头，银发在黑夜里发光："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出现的原因——不是来影响你的决定，而是告诉你...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理解。"

周阳苦笑："宇宙平衡还是爱情？经典的哲学难题。"

"不完全是。"王晓雨微笑，"因为还有第三个选项——找到不牺牲任何一方的方法。这才是你真正擅长的，不是吗？"

她的影像开始消散，月光变得不稳定。

"等等！"周阳急切地问，"金发女孩提到的'更古老的存在'是什么？"

王晓雨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它们醒了？这么快？"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心那些...红色灵能...它们不是意外...是诱饵..."

影像消失了。周阳独自站在月光下，手中的碎片突然变得沉重。王晓雨的警告证实了他的担忧——异常灵能背后确实有某种智能在操控。

而且，它正在主动接近这个世界。

回到办公室，周阳调出所有异常灵能事件的报告，重新审视每个细节。某种模式开始浮现——所有事件都发生在灵能网络节点附近，而且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仿佛某种存在正在学习、适应、调整入侵策略。

最令人不安的是第14例——今天那个年轻人。他的瞬移能力不是随机的，而是有明确方向性：总是朝着城市北部的旧工业区。那里有什么？

周阳放大地图，瞳孔骤缩。旧工业区中心，正是当年柳玄机秘密实验室的遗址。官方记录显示那里己被彻底清理，但...

他抓起外套，决定亲自去看看。如果是陷阱，他宁愿自己跳进去，也不能让更多无辜者受害。

离开总部前，周阳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双月——一轮真实，一轮虚幻。三天后，它们将完美同步。

月相之门将开启。

而他必须决定，是否要推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