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涅槃协议

林夏突然变得紧张："不要强迫记忆恢复！那会破坏稳定器的作用！"

太急切了。周阳心中的疑虑更深。为什么林夏如此害怕他们查看那段记忆？

"我们继续往前看吧。"林夏快速调出新的记忆碎片，"看看你们打破轮回后的..."

"不。"周阳打断她，"我想看那段模糊记忆。银发人格在子系统里做了什么？"

空间突然震动。林夏的形象扭曲了一瞬，护目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紫光，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那不重要。"林夏的声音变得奇怪地重叠，仿佛两个人在同时说话，"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的和谐。"

王晓雨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她在尖叫...银发人格在尖叫...警告我..."

周阳立刻扶住她，同时紧盯林夏："你到底是谁？"

林夏的表情凝固了。然后，她慢慢摘下护目镜。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团旋转的紫色能量漩涡。

"我是第13枚碎片。"声音不再掩饰，完全变成了柳玄机的音色，"也是你们的处决者。"

空间剧烈震动，记忆碎片开始崩解。林夏——或者说柳玄机的载体——伸展双臂，紫色能量如同触手般蔓延，将周围的记忆染上病态的色彩。

"多亏了你们的配合。"柳玄机笑道，"现在稳定器己经锁定你们的意识，外面的身体就是无主的容器了。"

周阳这才明白陷阱的全貌。柳玄机需要守护者的身体作为重组自己意识的完美载体，而林夏的装置就是为此设计的。

"晓雨！"周阳摇晃她的肩膀，"我们必须反抗！银发人格知道方法！"

王晓雨抬起头，眼睛己经完全变成了紫罗兰色。银发人格终于突破了稳定器的限制，暂时接管了控制权。

"灵枢的核心指令。"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我植入的不是简单的管理代码，而是'涅槃协议'——当守护者生命受到威胁时，自动重置整个灵修体系。"

周阳震惊地看着她："这意味着..."

"意味着如果我们死在这里，灵枢会启动最终协议。"银发人格首视柳玄机，"抹去现存所有灵修者，包括你那些碎片载体。"

柳玄机的笑容僵住了："你在虚张声势。守护者不会牺牲无辜。"

"我会。"银发人格的声音毫无感情，"为了阻止你，任何代价都值得。"

空间再次震动，但这次是来自外部的冲击。紫色能量触手开始退缩，柳玄机的形象变得不稳定。

"稳定器在外界受到攻击！"周阳意识到，"有人正在破坏装置！"

柳玄机愤怒地咆哮，紫色能量疯狂涌动："你们逃不掉的！这个空间己经与你们的意识绑定，破坏装置只会——"

一道银光突然刺穿空间顶部。灵枢的文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紧急协议启动。强制退出程序运行中。」

"不！"柳玄机伸出能量触手试图阻止，但为时己晚。银光形成通道，将周阳和王晓雨的意识向上牵引。

"抓紧我！"周阳抓住王晓雨的手，两人一起被拉向出口。

柳玄机发出最后一声怒吼："你以为赢了？看看她吧！守护者！"

周阳低头，震惊地发现王晓雨的身体正在数据化消散——从腿部开始，化作无数银色光点。

"稳定器崩溃的副作用。"银发人格平静地说，"我们两个意识无法同时完整逃脱。"

"不，一定有办法！"周阳拼命抓紧她的手，但消散仍在继续，现在己经到了腰部。

银发人格突然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记得吗？我说过不完美的融合有价值。"

她主动松开周阳的手，同时将额头抵在他的前额上。

"你在干什么？"周阳惊恐地问。

"牺牲一部分。"银发人格闭上眼睛，"我会留下数据掩护，让主体意识逃脱。"

"但你会——"

"不会死，只是...暂时休眠。"银发人格的身体己经消散到胸口，"告诉王晓雨本体...涅槃协议是最后手段...不要轻易..."

话未说完，她的形象完全化作银光炸开，形成一道屏障阻挡追来的紫色能量。周阳感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加速推向出口。

最后一刻，他听到银发人格的最后一句话，轻得如同叹息：

"找到第零号碎片...它是关键..."

刺目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周阳猛地坐起，大口喘息。他回到了现实世界，正躺在废墟中。身旁是昏迷的王晓雨，而林夏的装置己经变成了一地碎片——是被灵枢的能量脉冲摧毁的。

不远处，李延正带着一队武装人员跑来，他们手中的武器还冒着烟。

"周阳！"李延喊道，"我们追踪到你们的信号就立刻赶来了！林夏她——"

"是柳玄机的碎片。"周阳沙哑地说，同时检查王晓雨的状态。她呼吸平稳，但额头的灵刃印记变得暗淡无光。"她设计了陷阱，差点让我们成为柳玄机的容器。"

王晓雨的眼皮颤动，缓缓睁开。周阳松了口气，但很快发现异常——她的眼神完全变回了最初相识时的样子，纯净而困惑。

"周阳？"她虚弱地问，"发生什么了？我感觉...忘记了很多事情..."

周阳心头一紧。银发人格牺牲的不只是自己，还带走了王晓雨本体的部分记忆。

"没关系。"他轻声安慰，同时看向北方——那里，归一会的紫色光柱依然耸立，但似乎减弱了几分。"我们会想起来的。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李延帮忙扶起王晓雨："去哪里？"

周阳想起银发人格最后的提示："去找第零号碎片。"

"那是什么？"李文困惑地问。

周阳摇头，他也不完全明白。但灵枢的文字突然在他视野中闪现：

「第零号碎片：原始灵钥的载体。位置己标记。」

一张只有他能看到的地图在眼前展开，终点指向城市最古老的区域——千年古寺的地下。

"我知道去哪了。"周阳说，同时注意到王晓雨正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见到它们。"李延，我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看好晓雨。"周阳压低声音，"如果她再次出现记忆混乱...特别是如果她提到'涅槃协议'...立刻通知我。"

李延严肃地点头："你要单独行动？"

"只是先去侦察。"周阳站起身，感到灵钥能量在体内流动，比以往更加...陌生，仿佛掺杂了银发人格的某些特质。"在我回来前，别让任何人接近她，尤其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远处的紫色光柱突然剧烈闪动，然后分裂成十三道较小的光束，其中一道正朝他们的方向移动。

"尤其是眼睛发紫的人。"周阳说完，激活灵钥能量，瞬间消失在空间折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