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灵钥

"记住，阳阳！"周天行在消失前最后喊道，"混沌会利用你的记忆和情感欺骗你！不要相信任何..."

声音戛然而止。周阳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他拉回黑暗深处。

"不！爸爸！"周阳徒劳地挣扎着，意识再次沉入虚无...

......

现实世界，昆仑酒店顶层。

"周阳"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陷入混乱的城市。他的瞳孔完全变成血红色，嘴角挂着非人的微笑。身后，赵志明跪在地上，满脸是血，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这就是你想要的力量？""周阳"——或者说混沌——讥讽地问道，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低语，"渺小的人类。"

赵志明挣扎着抬头，眼中混合着恐惧与狂热："我...我只想复兴灵修界..."

"愚蠢。＂混沌轻轻挥手，赵志明像破布娃娃般撞到墙上，"你们不过是虫子，却妄想驾驭神明。"

角落里，王晓雨屏住呼吸，借着阴影掩护慢慢移动。她背后被混沌击中的伤口仍在流血，但更痛的是看到周阳的身体被那个存在占据。

"我看到你了，小灵雀。"混沌突然转向她的方向，"何必躲藏？你的周阳还在里面呢...某种程度上。"

王晓雨咬牙站起，短刀横在胸前："离开他的身体！"

混沌大笑，笑声让整个楼层的玻璃爆裂："凭什么？这具身体本就是为吾准备的囚笼。现在囚笼破了，吾自由了。"

它走向王晓雨，动作优雅如猎豹："不过...你对吾确实有用处。你体内有吾丢失的碎片。"

王晓雨一愣："什么碎片？"

"别装傻。"混沌突然闪现到她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后背，"灵钥碎片。交出来，吾或许饶你不死。"

就在混沌触碰灵契的瞬间，王晓雨后背爆发出耀眼的银光。混沌痛呼一声，后退数步，手指冒出青烟。

"守护符文？"混沌眯起眼，"周天行的小把戏。"

王晓雨抓住机会，转身就跑。她必须找到L——如果周阳父亲说的是真的，L体内有第一片灵钥。

刚冲出几步，整个大楼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纯白光柱从地底喷涌而出，首冲云霄。光柱中，一个模糊的人形逐渐成形，散发着与混沌截然相反却同样恐怖的气息。

"秩序..."混沌的表情首次变得凝重，"赵志明，你这蠢货做了什么？！"

奄奄一息的赵志明癫狂大笑："如果得不到混沌...那就唤醒秩序...让一切...归于虚无..."

白光中的存在完全显现——一个通体纯白的人形，没有五官，只有不断变换的几何图案在体表流动。它"看"向混沌，发出无声的尖啸。

混沌立刻展开血色屏障抵挡，两股至高力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楼顶掀飞。王晓雨被气浪掀翻，从大楼边缘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银色锁链缠住她的手腕。王晓雨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L的得力助手，代号"寒鸦"的男子。

"抓紧！"寒鸦将她拉上邻近建筑的屋顶。

王晓雨惊讶地发现，屋顶上聚集了十几个人，都是L曾经的追随者。他们正在布置某种复杂的阵法。

"你们...?"

"没时间解释。"寒鸦快速检查她的伤势，"L大人预见了这一切。我们必须集齐灵钥碎片，否则两个上古存在会毁灭整个城市。"

王晓雨想起精神世界里周阳父亲的提示："L体内有第一片灵钥？"

寒鸦点头："二十年前周天行先生交给他的。但现在L大人被赵志明囚禁在地下密室，生死不明。"

远处，混沌与秩序的战斗己经升级。两种至高能量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扭曲，附近的建筑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第二片在周阳体内，第三片在..."寒鸦看向王晓雨。

她深吸一口气："在我后背的灵契下面。但怎么取出来？"

一个女声突然插入："我知道方法。"

王晓雨转身，看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走来。女子摘下面具，露出与王晓雨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更成熟，约莫三十岁左右。

"夜莺...我的教官？"王晓雨震惊。

女子摇头："我是夜莺的原型，你体内'夜莺'人格的源头。也是...周天行先生的学生。"

她拿出一枚水晶针："这是灵媒器具，能安全取出灵钥碎片。但过程会很痛苦，因为碎片己经与你的灵魂融合。"

王晓雨毫不犹豫地转身："动手吧。"

就在水晶针即将刺入的瞬间，王晓雨体内的"夜莺"人格突然觉醒："等等！"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峻："我知道L被关在哪里。地下三层，红铜门后的密室。但那里有噬灵阵，需要特殊方法破解。"

原型夜莺惊讶地看着"自己"："你...愿意帮忙？"

"夜莺"人格的表情罕见地出现波动："我...也是王晓雨的一部分。"

两种人格首次达成共识。原型夜莺迅速在水晶针上刻画符文，然后将其刺入王晓雨后颈。

剧痛让王晓雨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灵魂深处被抽离。后背的灵契符文亮起刺目银光，逐渐脱离皮肤，在半空中凝结成一片小巧的水晶碎片。

"第一片到手。"原型夜莺小心接住碎片，"现在需要救出L取得第二片，然后..."

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打断了她。众人转头，只见昆仑酒店己经消失了一半，混沌与秩序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更可怕的是，占据周阳身体的混沌似乎正在...蜕变。

血色能量形成巨茧将"周阳"包裹，内部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存在即将完全苏醒。

"没时间了。"寒鸦脸色惨白，"一旦混沌完成最终进化，就算集齐灵钥也..."

王晓雨握紧水晶碎片，看向那个血色巨茧。恍惚间，她似乎听到周阳的呼救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