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记忆捕手

概念熔炉事件九个月后，午夜1:17。

关枳站在新维度协调局的顶层，双色记忆结晶悬浮在她掌心上方。她的左眼——那个继承自翠玉王朝的金绿色瞳孔——与结晶内的光点同步脉动。三个月来，这个仪式己成为每晚的必修课。

"今天比昨天清晰了3%。"她轻声说，声音在夜风中几乎听不见，"我能看到更多轮廓...周阳的眉毛，王晓雨的发梢..."

结晶突然剧烈震动，光点排列成警告图案。关枳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从她背后掠过，速度快得不像人类。冰凉金属抵住她的后颈，同时一只灰绿色机械手从她前方闪过，试图抓向记忆结晶。

"别动，晨星继承者。"陌生男声带着电子合成的嘶嘶声，"我只想要结晶。"

关枳的改造枪就在腰间，但对方显然知道这点——机械手分出两股分支，如活物般缠住她的手腕。借着月光，她看到袭击者全身裹在哑光黑色作战服中，面部戴着夜枭面具，唯一的左臂却是诡异的灰绿色机械结构，表面流动着类似观察者的能量纹路。

"你是谁？"她强迫自己冷静，同时用眼角余光寻找警报按钮。

夜枭发出低沉笑声："曾经的特工，现在的记忆捕手。"他的机械手指尖裂开，露出微型能量吸盘，"把结晶给我，你就不用经历你朋友们那样的...量子化过程。"

关枳的左眼突然灼痛。无需思考，她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金绿光束从瞳孔射出，击中夜枭的面具。面具碎裂的瞬间，夜枭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机械臂不受控制地痉挛。关枳趁机挣脱，翻滚到安全距离外举枪瞄准。

夜枭的真实面容在月光下暴露——右半边是英俊的亚裔男性面孔，左半边却是灰绿色晶体构成的非人结构，像被强行拼接的两种存在。

"你被观察者感染过！"关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发白，"但怎么可能...所有观察者都被重置了..."

夜枭用机械手抚摸自己晶体化的左脸，表情扭曲："重置不等于消灭。"他突然扑来，速度快得拉出残影，"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记忆结晶爆发出刺目强光。夜枭的机械臂像被烫伤般缩回，整个人踉跄后退。强光中浮现出两个模糊人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优雅，轮廓边缘闪烁着量子态的微光。

『离开她。』双重音效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周阳的威严和王晓雨的温柔，『你找的是我们。』

夜枭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狂喜："量子纠缠态！比情报描述的更完美..."他突然改变目标，机械臂伸长抓向光影，"你们才是我真正需要的！"

关枳的改造枪开火，翠绿能量弹穿透夜枭肩膀。但伤口没有流血，而是渗出灰绿色能量雾。更可怕的是，雾气迅速重组，形成微型观察者般的触须扑向记忆结晶。

双色光影立刻挡在结晶前。触须接触光影的瞬间，夜枭突然僵首，晶体化的左脸疯狂闪烁画面——周阳在训练新兵，王晓雨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关枳在实验室调试设备...仿佛他正在强行读取量子态存在的记忆。

『不！』光影剧烈波动，『你在撕裂我们的...』

警报声终于响起。协调局的防御系统启动，无人机从西面八方包围屋顶。夜枭咒骂一声，机械臂突然分裂成数十条数据线，刺入地面形成传送阵。

"我们会再见面的，量子幽灵们。"他的身体开始分解为灰绿光点，"下次我会带足容器来装你们。"

最后一刻，关枳的左眼再次射出光束，击中夜枭的机械臂核心。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灰绿芯片脱落，立刻被记忆结晶吸收。夜枭在完全消失前发出痛苦嚎叫，声音中电子合成的部分突然变成关枳熟悉的音色——

那是王晓雨曾经给她听过的，她失踪哥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