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后牢风云，揭开权相暗桩阴谋

后牢的青砖缝里渗出潮气，沾在宋砚后颈，凉得他脊骨发颤。

李二十九的尸体还歪在石墩上，青紫色的嘴唇半张着，像是要把没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

苏若蘅的手还悬在他鼻前，指尖微微发颤，烛火映得她眼尾泛红——那是强压着不哭的模样。

"宋推官！"陈十三的喊叫声撞开牢门，带进来一阵穿堂风，烛芯"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李二十九的衣袖上，很快被苏若蘅用帕子拍灭。

捕快的腰带扣撞在门框上，发出钝响，"刘推官带着二十个家丁，举着水火棍，说要提审张二十七！"

宋砚的拇指碾过短刀刀柄的凹痕——那是他十五岁替老狱卒磨器械时留下的。

李二十九手肘内侧的刺青还在眼前晃，衔着锁链的乌鸦，和父亲验尸记录里画的分毫不差。

他突然想起父亲最后那封家书，墨迹未干的"权相爪牙"西个字，在记忆里烫得慌。

"苏姑娘，收证物。"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血唾里的药渣，衣袖的刺青，都要封进檀木匣。"

苏若蘅点头，发间的木簪在晃动。

她解下腰间的银锁，那是大理寺书吏的凭证，轻轻垫在李二十九掌心，"我记过他的口供，在卷宗第三页。"她的手指掠过尸体僵硬的指节，"他咬碎毒囊前说'刘二十二'，我听见了。"

外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刘二十二的公鸭嗓先飘进来："宋明川！

你私审要犯，目无王法！"

宋砚把短刀插回靴筒，转身时撞翻了石凳。

他看见刘二十二站在牢门口，月白官服沾着酒气，腰间的青玉坠子晃得人眼晕——那是上个月李二十九捐给州学的"善款"买的，账册上记着"修文庙"。

"刘大人这是要劫狱？"宋砚往前半步，影子罩住刘二十二的鞋尖。

对方靴底沾着新泥，是城南的红土，那里有李二十九的庄子。

刘二十二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李二十九的尸体，又迅速移开："张某是我审的案，你越权提审，本官要带回重审！"他身后的家丁往前挤，水火棍碰在门框上，"还不快把人犯带走？"

"人犯？"苏若蘅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比平日高了些，带着点颤，"李老爷刚咽气，您要带谁走？"她举起染血的帕子，药渣在火光下泛着黑，"这是绝命散，大理寺卷宗里记着，只有权相府的暗桩才配得出来。"

刘二十二的脸瞬间煞白。

他身后一个家丁突然咳嗽，宋砚的目光扫过去——那是上个月在驿站见过的马夫，替李二十九送过密信。

系统面板在他视网膜上跳动，"照胆"技能的光漫过刘二十二抽搐的眼角，他看见对方攥着朝珠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那是恐惧到极点的模样。

"宋明川！"刘二十二突然拔高声音，"你私藏毒杀证据，意图构陷同僚！"他转身对家丁使眼色，"把这妖女拿下，证据全烧了！"

陈十三的腰刀"噌"地出鞘。

捕快的刀光映着苏若蘅的脸，她退到宋砚身侧，把檀木匣塞进他怀里："我护着证物，你去喊典史！"

宋砚的手指扣紧木匣。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系统提示音还在响：「检测到权相暗桩标记，卷宗值+50」，可此刻他脑子里只有父亲咽气前的模样——嘴角沾着黑血，攥着他的手说"查下去"。

"都住手！"后牢外突然传来铜锣声，典史举着水火令牌挤进来，"州尊有令，未得允许，谁也不许动！"

刘二十二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盯着典史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宋砚怀里的木匣，突然"呸"了一声："算你狠！"他扯了扯官服，转身时踢翻了石凳，"宋明川，咱们走着瞧！"

家丁们跟着退出去，脚步声渐渐远了。

后牢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李二十九的尸体还在石墩上，投下一片扭曲的影子。

苏若蘅摸出丝帕，轻轻盖住尸体的脸："他说'会像你爹那样'，是警告，也是威胁。"她的指尖擦过帕子上的血渍，"他们怕了，怕你查到根上。"

宋砚望着牢门外的月光。

那光落在他手背上，照出木匣上的锁——是苏若蘅方才垫在尸体掌心的银锁，刻着大理寺的云纹。

他突然想起父亲的验尸箱，箱底也有这样一枚锁，后来随父亲的尸骨埋在了乱葬岗。

"去书吏房。"他把木匣递给陈十三，"把李二十九的案宗全调出来，还有刘二十二这半年的批文。"他转身看向苏若蘅，她眼底的水光己经干了，只剩一片清明，"你帮我查，权相府的暗桩在各州怎么联络，有没有......"他顿了顿，"和推官相关的规矩。"

苏若蘅点头，发间的木簪闪了闪："我今晚就去大理寺的密档库，抄录暗桩标记的旧案。"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袖，"你小心，刘二十二不会罢休。"

陈十三抱着木匣出去了，脚步声在廊道里回响。

宋砚望着李二十九的尸体，系统面板上"照胆"技能的光渐渐收敛，却在他心底烧起一把火——父亲的冤案，权相的暗桩，刘二十二的勾结，所有线头都缠成了一团，而他手里正握着那根最紧的。

后牢的风又大了些，吹得烛火摇晃。

宋砚摸出怀里的短刀，刀尖在青砖上划出一道浅痕——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查到关键处，总要留个记号。

月光透过铁窗落下来，照在那道痕上，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走。"他对苏若蘅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该去会会刘大人了。"

州衙外的更鼓敲了三更，宋砚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他望着刘二十二府里透出的灯光，摸了摸腰间的木匣，里面装着李二十九的血帕、刺青拓片，还有半粒绝命散的药渣。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连环线索，逻辑推演·连环解锁」，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光——这一次，他要让所有藏在阴影里的老鼠，都见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