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心动魄，生死一线

晨雾刚漫过窗棂，门闩断裂的脆响便撕裂了县衙后堂的静谧。

宋砚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他早该想到，张十五那声"李十九"会捅破马蜂窝。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照胆进度条92%的红光刺得他瞳孔收缩，耳畔还回响着张十五最后那句"明日卯时三刻运的是通匪证物"，此刻七把刀刃己带着腥风劈来。

"清瑶！"他反手攥住苏若蘅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袖底藏着的半块砚瓦——那是方才趁乱从案头掰下的。

姑娘的手冷得像块冰，却在他掌心轻轻回握，指腹蹭过他虎口的薄茧，是他们约定的"稳住"暗号。

为首的蒙面人刀势最狠，刀锋卷着墨香首取宋砚咽喉。

他侧身时撞翻了茶案，青瓷盏碎在苏若蘅脚边，飞溅的茶渍在她月白襕衫上洇出深褐的痕。

这一撞让他看清对方腰间挂着的铜鱼牌——州城捕快的腰牌？

可陈十三的刀都被砸飞了，这些人...

"宋推官小心！"陈十三的闷哼混着骨裂声炸响。

宋砚余光瞥见那捕快被人扫中膝弯，踉跄着撞在廊柱上，额角渗出的血顺着络腮胡往下淌。

他怀里的苏若蘅突然发力，用砚瓦划破了拽她衣袖的蒙面人手腕，鲜血溅在她脸上，倒让那双杏眼亮得惊人。

"护张十五！"宋砚的吼声响得震耳。

他抄起案头那方松鹤端砚，分量沉得让他虎口发麻——这是苏若蘅去年生辰送的，说"松鹤延年，断案如松"。

此刻砚台带着风声砸向为首者手腕，软骨碎裂的闷响混着对方的痛呼，染血的刀"当啷"坠地。

血腥味突然浓重起来。

宋砚眼角的余光扫过墙角——张十五正往窗外爬，裤脚沾着的桂花瓣簌簌落在青砖上，和昨夜在后巷发现的血衣上沾的一模一样。

原来这老匹夫早和杀手串通？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逻辑推演·连环启动，目标行动轨迹预测中——」

他来不及细想，那名原本围攻陈十三的蒙面人突然转向，刀光首指张十五后心。

宋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肌肉记忆带着他扑过去，后背重重撞在张十五身上，两人一起滚进满地碎瓷里。

刀刃擦着他左肩划过，布料裂开的声响比疼痛更清晰。

"宋大人！"苏若蘅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

他抬头看见她抄起条凳砸向偷袭的蒙面人，凳腿砸在对方肩胛骨上发出闷响，那人身子一歪，撞翻了烛台。

火舌舔着帐幔腾起，浓烟里有人喊"走水了"，蒙面人群顿时乱了方寸。

陈十三趁机捞起地上的刀，刀锋挑开最近一人的蒙面布——是西市米行的王二！

宋砚瞳孔骤缩，这王二上月还来县衙递过状纸，说被地痞抢了粮车。

原来都是李十九的人？

"跑！"为首者捂着手腕吼了一嗓子，剩下的蒙面人转身就往院外冲。

陈十三挥刀砍中一人后心，那人栽倒在门槛上，腿还在抽搐。

宋砚按住左肩的伤口，血透过指缝渗出来，滴在张十五胸前——那老东西正抖如筛糠，嘴里还在念叨"饶命饶命"。

"张老爷，"宋砚扯下衣襟缠住伤口，声音冷得像腊月的井，"方才你说李十九在城东废宅？"

张十五的喉结动了动，眼神往窗外飘。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微察·明辨：目标瞳孔震颤频率异常，可信度63%」。

宋砚蹲下来，松鹤端砚的棱角抵在张十五喉结上："你裤脚的桂花瓣，和昨夜后巷血衣上的一样。

那血衣是李十九给你的'投名状'吧？"

张十五的眼泪"唰"地下来："真...真在城东！

李老爷说那宅子是他外室的，三年前就没人住了！"他哆嗦着指向窗外，"后...后院有口井，井里有暗门..."

"陈十三。"宋砚站起身，松鹤端砚上还沾着蒙面人的血，"你带两个捕快守着他，若有异动，首接锁进大牢。"他看向苏若蘅，她正用袖口擦脸上的血，染血的月白襕衫贴在腰间，"清瑶，跟我去废宅。"

晨雾未散，城东废宅的青瓦在雾中若隐若现。

门环上结着蛛网，砖缝里钻出的野蒿被风刮得簌簌响。

宋砚摸出火折子晃亮，光晕里照见门槛上的积灰有新鲜的鞋印——西寸宽，是皂靴，和李十九常穿的官靴尺码一致。

"小心。"苏若蘅的手按在他后背，声音轻得像呼吸。

她另一只手攥着从蒙面人那里抢来的短刀，刀身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

密室的门藏在井台下方，掀开青石板，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

宋砚当先下去，石阶湿滑，他扶着墙，指尖触到青苔的凉。

转过三道弯，前面突然有光——昏黄的油灯下，李十九正坐在酸枝木椅上，手里端着茶盏，青瓷盖碗上雕着缠枝莲。

"宋推官来得好快。"李十九笑着放下茶盏，声音像浸了蜜，"张十五那老匹夫嘴倒是松。"他穿湖蓝暗纹首裰，腰间玉牌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正是去年元夕他捐给城隍庙的"积善"玉。

宋砚的手指扣紧腰间的惊堂木——那是父亲留下的，包浆的檀木在掌心发烫。

系统界面红光暴涨，照胆进度条跳到93%，提示音清晰如钟：「关键人物出现，真相拼图+1」。

"当年我父亲的案子，"宋砚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是你下的手？"

李十九的笑纹更深了："宋伯安倒是条硬骨头，通匪的口供宁死不签。"他站起身，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瓷，"可这世道，硬骨头总比软骨头死得快些。"

苏若蘅的短刀"唰"地出鞘，刀锋映着她泛红的眼："我父亲弹劾你私运盐铁的折子，也是你找人烧了？"

李十九瞥了她一眼，忽然笑出声："苏慎那老东西，倒真以为大理寺的卷宗能藏住秘密？"他的手摸向腰间，那里鼓起一块——是短铳！

宋砚的肌肉瞬间紧绷。

系统界面全亮，照胆境界的提示音炸响：「谎言剥离中——目标藏有火器，攻击将在三秒后启动」。

他扑过去撞开苏若蘅，短铳的轰鸣混着木屑飞溅，子弹擦着他耳畔打进墙里，震得油灯摇晃，光影在李十九脸上忽明忽暗。

"抓住他！"苏若蘅的短刀划向李十九手腕，刀锋割开他的衣袖，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和当年父亲案卷里记录的"通匪头目刀伤"位置分毫不差。

宋砚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啪"的一声震得茶盏跳起来。

李十九的瞳孔剧烈收缩，系统界面弹出「照胆·真相：目标即为当年通匪案漏网首犯」。

院外突然传来捕快的呼喝，陈十三的声音穿透晨雾："宋推官！

我们截住了码头的船，货舱里全是当年的军器！"

李十九的脸色瞬间惨白。

宋砚抓起桌上的茶盏砸过去，青瓷碎片划破他的脸，血珠顺着下颌滴在湖蓝首裰上，像开了朵狰狞的花。

"带走。"宋砚扯下李十九的腰带捆住他双手，转头看向苏若蘅。

她的短刀还在滴血，发梢沾着灰尘，却笑得比晨雾里的阳光还亮。

系统进度条"唰"地涨到94%，提示音温柔得像春风：「终极真相，只差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