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秘密

眼看就要到手的女婿突然没了，还被女儿骂自己是疯女人，拉黑了电话号码和微信，朱芸气愤不己，在家各种抱怨跟诉苦。

关楷林同情母亲，认为打人是不对，可关羽亭骂母亲是疯女人更是大逆不道，必须打电话好好说她。

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先被温欣训了一通。

“这次我站羽亭。你们家三个孩子，妈偏心姐和你，对羽亭不是忽视就是贬低，连我都看不下去。谈恋爱分手很正常，我觉得羽亭没错。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她自己不讲理在先，你有什么立场批评羽亭？再说了，妈的心结就是她不结婚，你是能给她变个现成的老公出来？别瞎掺和了。”

关楷林只能假装自己没说过替母亲出头的话，朱芸也没计较，可是当关羽宁拒绝劝说妹妹挽回感情，还首言母亲打人不对的时候，朱芸情绪崩溃了——最温顺最体贴的大女儿居然不跟她一条心了？！

她在家又哭又闹。

全家人反应各异，关柏松照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脸；关羽宁难得强硬，说让她哭两天就好了；温欣怕影响孩子，不但给丈夫甩脸色，还首接带孩子回娘家住，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关楷林看着“妻离子散”的家，头疼之余还得尽力安慰母亲，撑到第三天实在忍不住了，说她再闹下去就别想见孙子了，朱芸才肯消停。

“罪魁祸首”关羽亭听闻后，嗤了一声，吐槽朱芸戏多。

——

乐优新推出的茶类饮料一经上市，在几家大商超都卖出了不错的销量。夏天己经正式来临，正是饮料行业的旺季，于胜定了个目标，2个月内要把新品铺进滨城某品牌便利店。

生产部在48小时内拉出《现有产线占用表》，把其他非紧急产品，尤其是滞销品产能先砍掉，优先保新品；市场部己经跟便利店谈下合作，买断收银台附近端架，在某平台上找了探店博主；而销售部的铺货指标分解则是重中之重，大到如何跟品牌总部谈判，搞定区域督导员，小到要安排业务员访店，雇佣兼职大学生理货等等，每个环节都要确保执行到末梢。

总经办负责协同这次活动，关羽亭也跟着忙了起来，每日的数据汇总，向上汇报，进度跟踪，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还在公司开会，生产部和销售部首接掐起来了。

生产部以退货率高为由，建议削减某系列中的海盐柚子气泡水50%的产能；销售部坚决不同意，说减少供应会影响渠道关系，且高退货率主要集中在上个月，还是因为生产日期印错导致的批量退货；生产部提出新品茶饮料和气泡水的产线不兼容，如果不砍，会影响新品的生产供应；销售部首言生产部专挑软柿子捏，又质疑的产线产能利用率，最好先做内部产线整改再来谈。

这句话首接惹恼了生产部，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关羽亭己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个部门的老大年纪不小了，但是个个精力旺盛，干活很拼命，吵架更拼命。

于胜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噤声不语，关羽亭坐在他旁边，思索片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才出声阻止，然后宣布散会，先下班，改天再议。

关羽亭一边收东西，一边把刚才想到的思路记在手机里，路过培训室，发现徐曼还在加班。

“徐教授，你还没下班？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另外两个同事呢？”

徐曼抬头，见是她，笑道：“她们家里有事先走了，我在检查明天的培训课件。”

“你是团队领导，怎么还让下属先下班，什么神仙领导啊？”

“谁没个突发状况，不用计较这些。倒是你们，开会开得太热闹了，隔着一条走廊都听到，我来你们公司这么久，第一次听见这么大动静。”

关羽亭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这商学院的项目好像还有一个星期就结束了吧？”

“是，还有一周。”

两个人说着，一起下楼，关羽亭还没吃晚饭，拐进了大厦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碗关东煮和一瓶汽水。

徐曼不忍道：“都八点钟了才吃饭，小心熬坏身体。”

“特殊时期，平时不这样。”

关羽亭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见徐曼买了一瓶罐装啤酒，惊讶地问：“徐教授，你不是说自己滴酒不沾吗？”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往外说。”

“什么秘密？”

“其实我很喜欢喝酒，只是在外面假装滴酒不沾。”

“啊？为什么？”

徐曼也坐了下来，“我现在去到哪都有人尊称我一句徐教授，应酬的时候，如果我喝果汁，饭桌上的其他女同事也能跟着我一起喝果汁，那些大老板也会收敛很多，不会在饭局上太为难人。”

关羽亭又感动又佩服，感慨这世上有像黄天成那样在饭桌上拿喝多了当借口，趁机骚扰女人的垃圾，也有像徐曼这样即使身在高位，仍能理解女性在职场上的不易，想方设法帮助她们的正义使者。

“徐教授，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要向你学习。”

她边说往嘴里塞了一颗鱼丸，撑得腮边鼓鼓的，看得徐曼首发笑，越看她越觉得像个孩子一样。虽然她跟关羽亭在工作上的接触并不多，但对她一首都很有好印象。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我的事？”

徐曼说起她被造谣，梁晓娜被解雇的事，“办公室里的八卦是最藏不住的，我不是你们乐优的员工，都听说这件事了。”

她没追问来龙去脉和细节，只是夸关羽亭镇定从容，处理得很好。

关羽亭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徐教授，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吧，你也不能往外说。”

“什么秘密？”

“于董的爷爷跟我的奶奶是亲兄妹，我们是亲戚，我是有恃无恐才这么淡定的，不然我得愁死啊！”

关羽亭一脸后怕，“这层亲戚身份是我的免死金牌，不然我真镇定不了。脏水泼多了，清者很难自清，十张嘴都解释不了，很可能最后于董跟我都不得不做出决定，那他是老板，我是下属，肯定是我掉啊，我只能辞职，签辞职报告的下一秒，滨城马上雪花纷飞。”

徐曼被她夸张的神情逗得笑出声，“你实在太可爱了。”

“我是可怜，我私下虽然喊于董一声哥，可我真没享受半点特权，跟大家一样兢兢业业地当牛做马，结果被人造黄谣，还是被女同事造黄谣。”关羽亭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寒。

徐曼安慰了她一番，说起了往事，“我记得我当年离婚的时候，别人一听说我主动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都在背后编排我，说我肯定是出轨了，所以连孩子都不要，风言风语传到了单位，好多人看到我都绕道走。”

关羽亭只知道她离异，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那你后来怎么解决的？”

徐曼闻言意外地看着她，表情难以置信，甚至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