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月新

五更的梆子刚敲过，永寿宫己灯火通明。明钰斜倚在西洋玻璃窗下的暖榻上，翡翠护甲轻叩着案几上的奏折。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将改建后的永寿宫映得如同水晶宫阙。

"娘娘，这是广州十三行新呈的机械图样。"青鸾捧着鎏金托盘进来，发间的银丝比去年又多了几根。托盘里躺着张绘有古怪装置的羊皮纸——正是改良后的蒸汽机草图。

明钰指尖一顿，系统界面自动翻译着英文标注：【热效率提升40%】。她唇角微扬："告诉约翰勋爵，宁波口岸可以再开放两个码头。"

突然，殿外传来孩童清脆的诵读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六岁的胤禧牵着六岁的温恪踏雪而来，小皇子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手中却捧着本《格物致知》——这是明玉按现代科学教材改编的启蒙读物。

【御书房的革新】

养心殿西暖阁己完全变了模样。原先的紫檀书案旁立着个一人高的青铜浑天仪，架上摆的不再是西书五经，而是《泰西水法》《几何原本》等译作。最醒目的当属墙上那幅巨制地图——上面用朱笔标注着大清第一支蒸汽船舰队的航线。

"皇额娘看！"胤禧踮脚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儿臣按您教的算法重新测了经纬度，发现福建水师的航道偏差了三十里。"

明钰抚过儿子柔软的发顶，余光瞥见康熙留在案上的朱批奏折——那是八阿哥请求解除禁足的折子，上面赫然写着："其心可诛，永不叙用。"

【纺织厂的风波】

京郊新落成的纺织厂里，三百架改良织机正轰隆作响。明慧一袭简素靛蓝旗袍，发间只簪支银钗，却比当年做八福晋时更显威仪。

"娘娘请看，"她指向最新式的提花机，"按您给的图纸，现在一天能织二十匹云锦。"突然压低声音："八爷的人混进了工匠队伍..."

明钰轻笑，"她抚过织机上精美的凤穿牡丹纹，"本宫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当夜子时，一道黑影摸进了车间。

"周铁匠"鬼鬼祟祟地撬开水轮机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就在他即将把粉末倒进齿轮箱时，整个厂房突然灯火大亮！

"本福晋候你多时了。"明慧从阴影处走出，身后站着十余名持棍女工。她指尖挑着那包褐色粉末，"要不要尝尝你自己准备的铁锈粉？听说沾上皮肉就会溃烂呢。"

假工匠暴起欲逃，却被女工们团团围住。挣扎间，他的衣襟撕裂，露出胸口狼头刺青——八爷死士的标记。

"真是八爷的好手段。"明慧冷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认得这个吗？皇上刚下的手谕，即日起京畿所有工坊由本福晋首辖！"

翌日清晨，永寿宫。

明玉听完姐姐的汇报，正在绣绷上刺下最后一针——那是幅蒸汽轮船的纹样，准备绣在胤禧的内衬里。

"八爷果然坐不住了。"她将绣花针收回妆奁暗格，"可惜他忘了，如今京郊每一滴水都流经皇上的新渠。"

铜镜突然映出系统提示：【纺织厂占领度100%，获得积分5000】。

明玉轻笑，从案头取过份奏折递给明慧："姐姐看看这个。"

奏折上是康熙朱批："八阿哥胤禩，私通外藩，着革去黄带子，永禁高墙。"

明慧的手微微发抖，以前的屈辱仿佛在这一刻得到洗刷。她望向窗外，恰见一队女工抬着新织的云锦走过宫墙，阳光下，锦缎上的金凤纹振翅欲飞。

【若曦的最后挣扎】

《清史稿》己经残破不堪。若曦疯魔般翻着空白页，原先记载"九子夺嫡"的地方只剩墨渍。铜镜突然映出个模糊人影——竟是三十年前的她自己。

"回去吧。"镜中的明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把玩着块怀表，"历史己经不需要你了。"

若曦猛地回头，却见案上凭空多了张票，里面写着：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