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基因定序天下乱！诸皇再辩天幕策！

九州大地，因天幕引发的科技暗战愈演愈烈。秦之坚金，汉之塞泉，唐之奇药，皆在秘密而疯狂地推进。各国斥候密探，往来如织，稍有不慎，便是血溅五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昔日天幕中惊鸿一瞥的“未来社会形态”，尤其是那“基因阶级”与“智能管家”的惊人概念，如同投入滚油的冰块，再次在各朝堂之上炸开了锅，掀起了一场远比技术革新更为触动根本的儒法之辩，秩序之论！

咸阳宫，朝会之后，嬴政独留李斯。

“陛下。”李斯躬身，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天幕所示‘基因阶级’，臣反复思量，此乃天赐我大秦万世不易之基石！若能辨明人之优劣，使优者上，劣者下，各安其位，各尽其能，帝国之内，再无冗余，效率何止倍增？何愁天下不服，何愁国祚不永！”

嬴政负手而立，窗外阳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欲望：“基因？血脉传承之密码么？若真能以此划分，朕之血脉，天生便该主宰一切！此法若成，黔首安分，贵胄永固，大秦，方能真正万世！”

李斯眼中精光更盛：“正是此理！至于那‘智能管家’，更是治国利器！陛下，此物若家家户户皆备，则信息畅通无阻，上情下达，下情上达，皆在瞬息。帝国之内，再无壅塞，政令如流水般通达每一角落。人人各安其分，各尽其职，奸邪之念自消，何愁天下不治？此乃大秦万世之基石也！”

嬴政鼻腔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哼声。

“此事，交由你，会同少府、廷尉，给朕拟个章程出来！朕要看看，这‘基因’，如何为朕所用！这‘智能’，如何为朕掌控！”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若有儒生酸腐，敢言此有违伦常，一并给朕拿下，让他们去阿房宫工地，好好体验体验何为‘各司其职’！”

大唐，太极殿。气氛却截然不同，争论之声几乎要掀翻殿顶。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正是以敢言著称的御史大夫，此刻捶着胸口，痛心疾首：“陛下！天幕所示‘基因阶级’，此乃乱纲常，绝人伦之恶魔学说！人之贤愚，岂能由血脉天定？若如此，圣贤教化何用？科举取士何用？天下才俊，岂不尽皆埋没于所谓‘劣等基因’之中？国将不国啊！”

他身旁，一位新晋的“天幕学派”少壮派官员毫不示弱，朗声反驳：“老大人此言差矣！天幕启示，乃是未来可能，并非定数！若‘基因’真能揭示人之潜能，为何不能善加引导，因材施教？使其扬长避短，岂非更能人尽其才？至于‘智能管家’，若能将人从繁琐劳作中解放，专事创造与修身，何尝不是万民之福？关键在于如何立法度，如何制衡，而非一概否定，因噎废食！”

“巧言令色！”老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智能之物若无心，则是冰冷铁石，何谈辅助？若其有心，诞出自我，岂非如前朝宦官之祸，更为可怖百倍千倍？”

李世民端坐龙椅，手指轻叩御案，并未立刻表态。他看向长孙无忌与房玄龄：“辅机，玄龄，尔等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沉吟：“陛下，此事干系重大。‘基因’之说，若用于辨识遗传之疾，或有可取之处，若用于划分阶级，则隐患无穷。‘智能’之物，若为辅助工具，当严加管控其权限与智能边界。臣以为，可暂设‘格物院’，召集儒生、道士、墨者、天幕学者，以及能工巧匠，共同参详，辩其利弊，察其究竟，不宜骤然推行，亦不可全然摒弃。”

房玄龄亦点头：“辅机所言甚是。天幕虽降，我大唐之‘道’，仍需我等自己走出来。兼收并蓄，择善而从，方为长久之计。”

李世民微微颔首：“善。便依辅机之言。朕倒要看看，这‘天幕之学’，与我华夏千年智慧，能碰撞出何等火花。朕要的，是一个能不断吸纳新知，却又不失根本的大唐！”

西汉，未央宫。汉武帝刘彻听着董仲舒声泪俱下的陈词，眉头紧锁。

“陛下！”董仲舒老泪纵横，跪伏于地，“‘基因定序，阶级天成’，此言乃是凿穿天理，颠覆人伦之妖言啊！圣人教化，在于‘有教无类’，在于化民成俗，移风易俗！若以血脉定贵贱，则仁义何存？礼法何存？陛下行察举，征贤良，不正是要打破门阀，广纳天下英才吗？此‘基因阶级’一旦施行，天下寒门将永无出头之日，国之根本，必将动摇！”

刘彻心中有些不耐。董仲舒的道理他懂，但天幕带来的诱惑太大了。

“先生之忧，朕知。”刘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然天赐利器，岂能因噎废食？若匈奴得此法而强，我大汉将士以何抵挡？朕当取其精髓，去其糟粕，为我大汉所用！阶级非朕所欲，强兵富民才是根本！此事，朕心意己决！”他顿了顿，补充一句，“至于那‘智能仆役’，若能分担军中繁琐，使将士专心杀敌，岂非大妙？”

董仲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绝望：“陛下！以无情之物替代有情之人，长此以往，人心将何等凉薄？若人人依赖外物，不思勤勉，国之活力何在？此非富强之道，乃是取乱之源啊！”

刘彻心中烦躁，却也知道董仲舒之言并非全无道理。他挥了挥手：“此事，容朕再思。先生拳拳爱国之心，朕己知晓。”

蜀汉，丞相府。诸葛亮将手中关于各朝对“基因阶级”与“智能管家”讨论的密报轻轻放下，羽扇轻摇。

姜维在一旁忧心忡忡：“丞相，秦皇尚法，己露采纳之意。唐皇虽主张慎重，亦在积极探究。汉武帝虽受儒家牵制，其心亦有所动。若彼等真以此法重塑其国，我大汉恐将大大落后。”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神却依旧深邃：“伯约，秦皇所图，乃是以科技行暴政，欲将黔首彻底锁死于其设定的阶层。此法短期或有效，长远必失人心，自掘坟墓。我等当引以为戒，更要警惕其以此手段，诱我大汉步其后尘。这‘基因’，若能用于改良农桑，增强民力，未尝不可。这‘智能’，若能用于辅助计算，精密器械，亦是良助。关键在于，‘用’之目的，是为了百姓福祉，还是君王私欲。”

许都，司马府，暗室。

司马懿听着司马师关于各方争论的汇报，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嘴角那一抹几乎不存在的弧度，似乎又深了一些。

“父亲，”司马昭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诸强皆为天幕所动，此番变局，于我等而言，既是危机，亦是……前所未有之良机。若能洞悉其妙，先人一步……”

司马懿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幽光：“准备？让他们去争，争得头破血流才好。儒家也好，法家也罢，不过是君王手中的工具。这天幕抛出的新骨头，自然引得群犬争抢。”

他拿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轻轻一点。

“告诉府中门客，无论秦、唐、汉如何争论，我等只需静观其变，记录天幕的每一丝信息。待时机成熟，这天下棋局，终究要按老夫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