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香浮动

朝阳初升，金光铺洒在琉璃瓦上，映得整座皇城熠熠生辉。

宫墙高筑，红檐下却弥漫着肉眼难见的黑雾。

今日，寿康宫传来消息——太后病重，数日来闭门不出，不见人客。

一时间，整座后宫仿佛被按下了无声的扳机，暗流涌动，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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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沈吟晚正倚着窗，缓缓撕着一朵白梅花瓣，动作漫不经心，眉眼却清冷如霜。

青姑轻步走近，压低了声音：

“娘娘，外头传言，寿康宫……怕是要出事了。”

沈吟晚不动声色，只把一片雪白花瓣放入掌心轻轻一吹，花瓣旋即飞散如蝶。

她垂眸，声音淡然：

“太后失势，便是有人再不舍，也留不住。”

这句话落地，仿佛揭开了一层无形的帷幕。

青姑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牙：

“奴婢听说，仪贤妃和淑容娘娘近日常聚在一处，言语中似乎有所图谋。怕是想趁此机会拉拢人心。”

沈吟晚嘴角微扬，笑意凉薄。

“早就料到，她们耐不住寂寞了。”

后宫之争，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倒下而终结，只会因失衡而加剧。

她心知肚明，太后病重不过是引子，真正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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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御花园设宴，名为春宴，实则是陛下暗中考量后宫众妃心思。

沈吟晚一袭浅金色宫裙，缓缓步入宴席。

一时间，无数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她身上，有嫉妒，有憎恶，也有掩藏不住的忌惮。

寿康宫失势后，谁能扶摇首上，谁又会被踩入泥沼，每个人心里都盘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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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仪贤妃身着绛紫锦缎宫装，笑意嫣然地举杯：

“贵妃娘娘近日越发光彩照人，真是后宫的典范。”

沈吟晚浅笑应对，指尖轻拢酒盏，动作从容。

“哪里，仪贤妃仪态万方，本宫自愧不如。”

两人话里藏锋，场上气氛却始终维持着表面和气。

而就在这时，一名低阶嫔妃——芳仪赵氏突然脸色惨白，扶着桌案急促喘息。

众人一惊，纷纷起身。

赵芳仪手中不慎打翻了酒盏，酒液顺着桌面流下，散发出一丝异样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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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赶来诊断，结果竟是中毒！

整个御花园一片哗然。

这可是皇宫——禁毒最严，竟在众目睽睽下出此变故，怎能不引人揣测？

一时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沈吟晚身上。

有人低语：

“赵芳仪是前两日才受寿康宫恩赏的，莫非……”

一语未尽，杀机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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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晚却神色自若，缓缓起身，朝贺承昀盈盈一拜：

“陛下，臣妾愿请旨彻查此事，务必还陛下清明后宫。”

贺承昀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

“准。”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一锤定音，将调查之权交到了沈吟晚手中。

而这，便是她真正立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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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到长乐宫后，青姑按耐不住兴奋：

“娘娘！陛下将彻查之权交给您，如今宫中上下，怕是无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沈吟晚却只是轻轻抚过案上的香炉，眼底幽深如渊。

“真正的乱局才刚开始。”

“第一刀，必须快、狠、准，才能震慑人心。”

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冽：

“传令下去，彻查今日之宴中所有供品、器皿，从端茶送水的小宫女到御膳房管事，一人不漏。”

“若查出蛛丝马迹——”

她停顿片刻，眼神如刀锋掠过烛火。

“——无论是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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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心头一震，俯身应是，立即着手安排。

而宫墙之外，一张巨大的无形网，己悄然撒下。

有人将颤抖，有人将灭顶，有人，将从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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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晚立于廊下，凝望夜空。

皎月冷冷，星辰寥落。

她轻声自语：

“想踩着本宫上位？”

“先看看，谁能承受得起这第一波血雨。”

风过珠帘，夜色愈发深沉。

而属于她的宫斗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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