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潮汹涌

大雁塔的晨钟敲响时，陆晨的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是陕北果农老周的语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陆老师，果园的防冻预警系统突然失灵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这可咋办？” 陆晨猛地从床上坐起，窗外的古城墙还笼罩在薄雾中，寒意顺着窗缝渗进来。

实验室里，程菲己经在排查故障，她的黑色皮衣上沾着机油，耳后的疤痕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通信模块被定向干扰了，信号频段和上次汉中事件如出一辙。” 她调出频谱分析图，密密麻麻的干扰波纹像毒蛇般缠绕着正常信号。江离则快速敲击键盘，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追踪到干扰源，在......” 她突然顿住，脸色发白，“在星耀资本的大厦。”

与此同时，星耀资本的会议室里，苏澜转动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张涛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钟楼商圈：“陆晨那小子不好对付，区块链存证让我们上次栽了跟头。”“所以这次要玩点新花样。” 苏澜勾起嘴角，调出一份文件，“农业大数据交易平台，只要我们掌控数据入口......”

陆晨带着团队赶到陕北时，暴雪己经开始飘落。寒风裹挟着雪粒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老周的果园里，果农们正手忙脚乱地搬运防霜设备，树上的苹果在风雪中摇摇欲坠。“陆老师，快救救我们！” 一位大娘拉着陆晨的手，布满冻疮的手指在颤抖。

程菲顶着风雪爬上信号塔，手里的检测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干扰强度是上次的三倍！”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专注地调试着设备，“必须重新编写抗干扰协议，就像...... 就像给系统穿上铠甲！” 江离则在果园里来回奔波，收集土壤和气象数据，她的素色围巾早己被雪水浸透。

深夜的临时指挥部，陆晨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太阳穴突突首跳。突然，他想起朵朵教他的编程小游戏 —— 用不同形状的积木搭建城堡。“有了！” 他猛地拍桌，“把抗干扰算法设计成动态迷宫，让干扰信号找不到出口！” 程菲和江离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惊喜。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防冻预警系统终于恢复正常。果农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老周抹着眼泪，硬塞给陆晨一袋红彤彤的苹果。陆晨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他望着远处的雪山，心中却沉甸甸的 —— 星耀资本和张涛显然不会就此罢手。

果然，三天后，一则新闻在农业圈炸开了锅。星耀资本联合多家企业，宣布即将上线全国首个农业大数据交易平台，配图中苏澜站在巨大的屏幕前，身后是陆晨团队开发的智能农业系统界面截图。“我们整合了最先进的农业技术，” 苏澜在采访中微笑着说，“让数据为农民创造价值。”

“无耻！” 程菲把手机摔在桌上，“这根本就是抄袭！” 江离则冷静地打开电脑，开始收集证据：“他们用了我们系统 37% 的核心代码，虽然做了混淆处理，但函数命名规则还是我们的习惯。” 陆晨沉默着调出星耀资本的平台介绍，目光落在 “独家土壤分析模型” 上 —— 那分明是他和江离熬了三个通宵才完善的算法。

就在这时，王处长打来电话：“小陆，网上舆论对你们很不利，星耀资本买了大量水军带节奏。厅里会尽力调查，但你们也要做好应对准备。” 陆晨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的鼓楼，夕阳把飞檐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深夜的实验室，只有陆晨的工位亮着灯。他打开笔记本，开始编写新的代码，这次注释里的小熊都穿上了铠甲。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离递来一杯热可可，杯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陆工，别太累了。其实...... 其实你上次在陕北改算法的样子，特别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垂泛红。

没等陆晨回应，程菲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袋甑糕：“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卿卿我我！” 她把甑糕放在桌上，“我联系了几个开源社区的大佬，他们愿意帮我们曝光星耀资本的恶行。” 她嘴上说得轻松，眼神却满是关切。

三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陆晨站在聚光灯下，身后的大屏幕滚动播放着星耀资本侵权的证据链。“技术应该用来造福农民，而不是成为资本逐利的工具。”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将开源整个智能农业系统，让所有农户都能免费使用。”

台下一片哗然，闪光灯此起彼伏。苏澜的脸色铁青，张涛则悄悄退出了会场。发布会结束后，陆晨收到无数条短信，大多是农户发来的支持与感谢。其中一条来自朵朵：“爸爸，你是真正的超级英雄！”

暮色降临，陆晨独自登上城墙。寒风中，他看见江离和程菲朝他跑来，程菲挥舞着手机，江离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快看！” 程菲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实时的下载数据 —— 智能农业系统开源后，下载量正以疯狂的速度攀升。

江离笑着说：“有个老农说，他终于能看懂这些‘天书’代码了，还说要教孙子学编程。” 陆晨望着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远处，钟楼的灯火次第亮起，与天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仿佛是无数行代码，在古城的夜空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