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雾深处的暗局

实验室的应急灯在墙上投下猩红的光晕，陆晨弯腰捡起江离遗落的金丝眼镜，镜腿上还沾着挣扎时留下的指纹。程菲用酒精棉擦拭嘴角的伤口，黑色皮衣撕裂处露出里面沾血的黑色 T 恤，“对方用的是市面上禁用的信号干扰器，” 她晃了晃手里残破的路由器，外壳上贴着 “工业级屏蔽” 的英文标识，“普通防火墙根本撑不住。”

江离裹着实验室备用的毛毯，苍白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滑动：“入侵发生时，实验室的监控系统显示所有人都处于正常签退状态，但...” 她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凌晨三点的走廊空无一人，唯独通风管道的阴影中闪过衣角的反光，“通风管道的红外报警装置被人为关闭了 37 秒。”

陆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国安局发来的加密信息：“经核查，‘环宇农业科技’关联境外企业，存在数据窃取嫌疑，建议立即转移核心数据。” 他抬头望向满地狼藉，墙上 “科技助农” 的标语被撕得七零八落，朵朵送的小熊徽章碎片正卡在键盘缝隙里。

“转移数据可以，但往哪转？” 程菲将战术背心甩在桌上，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农户手写的感谢信，“星耀资本能买通老周，就能买通所有中转站。除非...” 她的目光扫过程菲和江离，“我们连夜把数据分散存到农户家里的闲置硬盘里，他们信得过我们。”

窗外，西安的夜空被雾霾笼罩。陆晨站在城墙垛口，看着远处星耀资本大厦顶层不灭的灯光。手机屏幕亮起，是朵朵发来的语音：“爸爸，小熊徽章坏了没关系，我再给你画个会发光的！” 童言童语让他喉咙发紧，而下方评论区突然涌入的恶意留言却如冷水浇头：“极客实验室勾结境外势力实锤！”“数据泄露害惨农民！”

“是水军。” 江离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重新戴上备用眼镜，黑色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搏斗时的墙灰，“我追踪到 IP 源头来自十五个不同 IP，但...” 她放大某条评论的截图，“这条置顶评论用的是我们系统特有的分词算法。”

程菲的瞳孔骤缩，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墙面：“内鬼！那个匿名短信说‘小心身边人’，难道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电源启动的三秒间隙里，陆晨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本能地侧身一躲，水果刀擦着耳边刺入墙面。

“都别动！” 江离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中，实验室实习生小林举着滴血的水果刀，声音发颤：“把农业数据的备份交出来，不然...” 话音未落，程菲抄起桌上的键盘砸过去，趁小林分神的瞬间，扑上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腕。混乱中，小林后颈的纹身露了出来 —— 那是一个形似麦穗的图案。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小林被拷在铁椅上，眼神疯狂：“你们以为能对抗得了他们？沈曼青不过是个棋子，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数据中转站！” 他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知道为什么攻击农业厅吗？因为你们的系统里藏着能让农户增收的关键数据！”

陆晨猛地拍桌：“什么数据？”

“土壤改良配方、病虫害预测模型...” 小林的声音越来越弱，“只要篡改这些数据，农户就会血本无归，而他们就能低价收购土地...”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程菲冲过去检查脉搏，抬头时脸色惨白：“有人给他下了慢性毒药！”

深夜的实验室，三人围在电脑前。江离调出被加密的云备份，代码矩阵中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点：“这些数据被专业加密软件锁住，除非...” 她的目光扫过程菲，“用你之前破解过的开源解密工具。”

程菲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耳后的疤痕因紧张微微凸起：“一旦强行破解，对方会立刻察觉。” 她突然转头看向陆晨，“但如果不试，那些信任我们的农户...”

“试。” 陆晨将小熊徽章碎片贴在电脑外壳上，“朵朵说过，真正的英雄不会怕黑。”

当解密程序运行的瞬间，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江离盯着屏幕，脸色大变：“不好！数据正在被远程删除！” 程菲疯狂敲击键盘，试图拦截删除指令：“他们通过卫星信号传输删除命令，我们根本挡不住！”

陆晨突然想起沈曼青最后那条消息里的货轮，抓起外套冲向门口：“去港务区！他们的服务器里一定有备份！”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砸碎，几颗烟雾弹滚了进来。

浓烟中，程菲摸索着抓住陆晨的胳膊，声音带着咳嗽：“快走！我掩护你！” 江离则紧紧抱着存有部分数据的硬盘，三人在烟雾中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当他们冲出大楼时，手机震动着弹出沈曼青的消息：“太晚了，陆先生。所有数据都将化为乌有，而那些农户，很快就会知道，信任你们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