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舆论漩涡与证据攻防

钟楼的晨钟敲响时，陆晨和程菲刚从问询室出来。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城墙根，陆晨手机不断弹出新消息提醒，各大新闻平台的头条赫然是《农户数据泄露疑云：极客实验室被指非法采集信息》。配图是实验室门口被市场监管人员查封的画面，评论区里充斥着 “黑心企业”“还农户血汗钱” 的谩骂。

“这帮孙子动作真快。” 程菲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黑色连衣裙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发梢还沾着昨晚巷战留下的草屑。她点开某篇报道的来源，冷笑道，“果然是星耀资本旗下的媒体矩阵。” 说着，她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硬盘，“不过他们忘了，我们还有后手。”

与此同时，江离蜷缩在打印店的角落，将最后一张光盘塞进牛皮纸袋。店外的街道上，张涛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隐忽现，他手中的笔记本被翻开到最新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极客实验室与农户的合作细节。江离咬着嘴唇，悄悄给陆晨发了条消息：“证据己备份，但他们可能己经掌握我们的行动路线。”

陆晨迅速回复：“立刻去省农科院，找陈教授！” 他转头对程菲说：“陈教授是农业大数据领域的权威，只要他能证明我们的数据采集符合规范，就能打破星耀资本的舆论攻势。” 程菲点头，伸手将凌乱的长发扎成马尾，耳后的疤痕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我联系开源社区的技术大 V，让他们首播解读系统源代码，证明我们没有漏洞。”

上午十点，省农业厅新闻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沈曼青身着宝蓝色西装套装坐在前排，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她优雅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当陆晨和程菲走进会场时，现场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各位媒体朋友，” 陆晨站在发言台前，身后的大屏幕亮起系统数据采集的流程图，“我们极客实验室自成立以来，始终严格遵守《个人信息保护法》和《农业数据安全管理条例》。” 他调出与农户签订的授权书电子版，“每份数据采集，都获得了农户的书面授权，这是完整的法律文件。”

沈曼青举起话筒，声音柔中带刺：“陆先生，这些文件完全可以伪造。就在昨天，有农户实名举报，称从未签署过任何授权协议。” 她示意助手播放视频，画面中一位老农神色慌张地说：“他们骗俺按手印，根本没说要把俺的数据卖钱！”

程菲猛地站起来，黑色连衣裙的裂口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沈总监，做戏也要做全套！” 她调出视频的元数据，“这段视频的拍摄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地点在曲江某摄影棚，和星耀资本的办公楼只有一街之隔！”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然而，舆论的风向并未就此扭转。下午三点，网络上突然出现大量 “农户哭诉” 的短视频，配以 “血汗钱被科技公司榨干” 的煽情文案。程菲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是水军！他们用 AI 换脸技术伪造了这些视频！” 她转头对陆晨说：“我们得找到原始数据，证明这些都是假的。”

此时的江离正在赶往省农科院的路上，出租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缓缓挪动。她紧紧抱着装有证据的纸袋，突然感觉身后有辆车始终跟着。正当她准备让司机改道时，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别去农科院，有埋伏。” 江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突然想起陆晨说过的话：“数据就像麦田里的麦穗，看似零散，连在一起就是真相。”

她让司机在最近的咖啡馆停下，掏出笔记本开始梳理线索。突然，她发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 所有 “被泄露” 的农户数据，都集中在星耀资本计划开发的智能农业示范区。“他们根本不是要搞垮我们，” 江离喃喃自语，“而是想通过制造恐慌，低价收购这些农户的土地！”

与此同时，陆晨和程菲在实验室发现，备份服务器里的原始数据也被篡改了。程菲盯着屏幕上乱码，突然想起沈曼青办公室的装饰 —— 墙上挂着一幅卫星地图，标注着关中平原所有农业产区。“她要的不是数据，是土地资源！” 程菲抓起车钥匙，“我们得去星耀资本的总部，找到他们的核心证据！”

深夜，星耀资本大厦灯火通明。陆晨和程菲乔装成维修人员混进大楼，却发现通往数据中心的门禁卡需要活体指纹验证。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陆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江离发来的消息：“我找到关键证据了，但有人在跟踪我。记住，沈曼青的戒指......” 消息戛然而止，再拨过去己经无人接听。

程菲看着陆晨苍白的脸色，握紧了手中的螺丝刀：“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先拿到证据。” 当他们终于撬开数据中心的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 —— 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滚动着关中平原所有农田的卫星图像，而在某个加密文件夹里，赫然存放着用农户数据和土地信息做抵押的巨额贷款合同。

就在他们准备拷贝数据时，身后传来沈曼青的声音：“你们果然来了。” 她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不翼而飞，“可惜，你们来晚了。江离小姐，恐怕己经带着你们的‘证据’，消失在长安城的夜色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