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巷博弈

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匕首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为首的壮汉往前半步，脖颈处狰狞的蛇形纹身随着吞咽动作扭曲。程菲悄悄将手背在身后，摸到桌角那把平时拆解零件的瑞士军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动手？先问问姑奶奶同不同意！” 她刻意抬高声调，余光瞥见江离正偷偷摸向桌底的防狼电棍 —— 那是她们上次去农户家调研时准备的。

“程小姐还是这么火爆。” 熟悉的女声从壮汉身后传来。沈曼青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款款走出，黑色真丝旗袍勾勒出曼妙曲线，盘发间的翡翠发簪泛着冷光，“我只是来提醒陆先生，有些数据，比人命还金贵。” 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桌上的电脑，“比如，陕北果园那次干扰，可不止是商业竞争这么简单。”

陆晨瞳孔骤缩。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里，他突然想起那晚在果园，除了常规干扰信号，还捕捉到一段异常加密频段。还没等他开口，江离突然将整杯豆浆泼向壮汉。“快跑！” 她拉起陆晨的手就往安全通道冲，程菲挥舞着军刀断后，黑色连衣裙下摆被设备勾出长长的裂口。

三人在回民街九曲十八弯的巷子里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菲扯下高跟鞋拎在手里，白皙的脚掌踩在青石板上，耳后的疤痕随着剧烈喘息微微颤动：“他们能黑进实验室监控，说明系统还有漏洞！” 她转头看向陆晨，发丝被汗水粘在脸颊上，“你记不记得沈曼青说的‘陕北果园’？当时我检测到的干扰波形......”

“像摩尔斯电码！” 陆晨猛地刹住脚步。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晚在果园调试设备时，异常频段的波动频率确实和他学过的基础摩尔斯密码规律吻合。江离从随身包里翻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借着路边肉铺的灯光快速记录：“如果这是某种加密信息，那星耀资本背后......”

“小心！” 程菲突然扑过来将陆晨推开。一把飞刀擦着他耳畔飞过，钉进旁边的枣木招牌。黑暗中传来阵阵冷笑，七八个黑影呈扇形将他们包围。陆晨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不知何时己经被装上信号屏蔽器。江离悄悄握住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素色裙摆沾满泥污，发间的茉莉发绳不知何时己经松开。

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追兵们咒骂着西散逃窜，程菲瘫坐在路边喘着粗气，黑色连衣裙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是我报警时留了后手，让系统每三分钟自动向最近警局发送求救信号。” 她仰头灌下路边小店买的冰峰汽水，喉结滚动间，项链上的电路板吊坠轻轻摇晃。

回到实验室时，晨光己经染红了城墙垛口。陆晨打开电脑，发现所有关于陕北果园的数据都被加密成乱码，唯有桌面多了个神秘文件夹。点开后，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 画面里，张涛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灞河码头交易，箱子里露出半截工业级的信号增强设备。

“这是市面上禁止流通的设备！” 程菲凑近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星耀资本在搞的根本不是普通农业数据交易，他们在人为制造信号干扰，垄断数据市场！”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然而还没等他们深入分析，实验室的门被再次敲响，几名身着制服的市场监管人员出示了搜查令：“有人举报你们涉嫌非法获取农户数据。”

江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陆晨却迅速镇定下来，将存有证据的硬盘塞进江离手中：“带着它去找王处长，程菲和我留下来配合调查。” 程菲会意地挡在办公桌前，黑色连衣裙上的裂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请出示完整的调查文件，我们有权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当江离冲出实验室时，正撞见沈曼青倚在电梯旁优雅地补妆。“江小姐这是要去哪？” 沈曼青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市场监管局的举报文件截图，“有些路，可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走通的。” 她踩着高跟鞋缓缓靠近，“劝你们识相点，乖乖把技术转让协议签了，否则......”

深夜，陆晨和程菲被限制在问询室里。手机突然震动，是江离发来的消息：王处长说举报信漏洞百出，但星耀资本买通了部分媒体，明天将会有大量负面新闻。程菲看着消息冷笑一声，扯下耳后的皮筋，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落：“想玩舆论战？姑奶奶奉陪到底。” 她转头看向陆晨，眼神坚定，“我们还有开源社区的力量，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而此时的城市另一头，江离正躲在一家不起眼的打印店里，将硬盘里的证据刻录成光盘。她小心翼翼地将光盘塞进信封，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透过门缝，她看见张涛带着几个人在街道上西处搜寻，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她遗落在实验室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