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网

此时上朝时间未至，两人径首来到林石寝宫，经乐叔通报入内。见了林石，司寇看了看旁边的郭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郭开道："司寇大人，你不是收到北边消息要向大王禀报吗？"

司寇瞪了郭开一眼，只好说道：“大王，探子来报，说武安君，武安君那个确实有于秦军通使，但军中情况一如往常，并未见其反状。还请大王明察。"

郭开冷笑道："王翦数度进攻井陉均被李牧所拒，只要李牧能再坚特半月，王翦粮草不继必然撤军。眼见胜利在望，还与秦军通什么使节，分明是见秦国势大，赵国弱小，欲投降秦军，频繁通信只是谈判投降条件罢了，请大王派人拿李牧回来审问，让赵葱暂代军中。"

司寇急道："大王，相国之言谬矣。武安君一向忠心耿耿，且其家眷亲属均在邯郸城中，怎会在此时降秦？请大王明断。"

郭开一时无法反驳，只得强词夺理："大王，非常之时，人心叵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还是先将李牧兵权收回，召回朝中较为稳妥。"

林石看了一眼司寇，心道：这人是不错，但现在好心帮倒忙。于是装作一时难断，无奈道："咱们远去问问太后的意思吧！"

三人来到太后寝宫，昨晚太后与春平君云雨至半夜，此时尚未起床。婢女进去通报，过了半天才出来相见。

林石行礼问道："太后，探子回报，李牧确实存有与王翦通信，但其是否降秦尚未可知。"

太后看看郭开与司寇，问道："两位卿家如何看？"

司寇道："武安君家眷均在城中，必不会反。"

郭开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太后闭眼稍加思虑，说道："听相国的吧，把李汨召回审问，再做决断。"

郭开大喜道：“那李汨等一众家眷是不是也一并拿了？”

太后道：“杨端和大军尚未撤围，这时抓捕李牧家眷只怕引起城中人心混乱，还是等李牧回来再说。”

"太后——"司寇还想争辩，太后不做理会，回寝宫了。

林石道："太后既然发话，还请司寇差人去召李牧回朝守审。"

司寇躬身点头却不答话。

郭开道："司冠大人似乎对大王之命很是不满，若因你与武安君交好不肯差人，便由在下代劳好了。"

"你！"司寇大怒，"相国莫要血口喷人！"

林石心中一动，咳嗽一声说道：“两位不必吵了，便由相国差人去传李牧，司寇就莫要掺和了。”

司寇看了看眼前大王，眼中满是无奈，说道：“老臣领命。”说罢也不行礼拂袖而去。

郭开得胜之余不忘中伤司寇："大王，这人太也无礼，八成与李牧之事有染，大王您看是不是连他一块审了？"

林石故作烦恼道："算了算了，等李牧回来审完再说。"郭开回去，马不停蹄，当晚便差人去军中传唤李牧。

两日后深夜，林石在睡梦中被乐叔唤醒，说是李汨求见。王城守卫己被乐叔嘱咐过，李汨进城随时放行。林石心想李汨此刻前来必有要事，忙起身穿衣传李汨进来。

李汨进屋不及行礼便走上来道：“大王，今夜刚得消息，郭开的人到军中传唤家父回朝问罪，家父佯作发怒，杀了来人，然后假作哗变，率代地之兵逃出军营。”

林石道：“这种事上郭开倒是个急性子。既然武安君那边己经开始，咱们也要行动了”

李汨道：“臣这边己准备妥当，只等大王下令。”

林石问道：“外面下人呢？”

李汨道：“都己拿下。”林石暗赞李汨做事滴水不漏。

他把早己酝酿数日的行动计划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确认没有漏洞，吩咐道：“乐将军，你派人即刻去请王兄出来，让他首接赶到李府上与李汨一起行动。另外派人封锁王城大门到太后寝宫的消息。安排完之后集结人马去守住王城大门，相府那边一动手很可能惊动附近的于左一众，于左见郭开被擒定然要入城面见太后，到时候务必不许一人进入王城。”

乐叔躬身道：“乐叔领命。”说完出门去安排。

“李汨。”

“臣在。”

“你现在即刻出发，集结家兵与王兄门客，待王兄赶到你们立即对相府动手，具体行动方案，你与王兄自行商议。记住，对相府人众尽量活捉。”

“臣明白。”

待李汨走后，林石回屋唤醒小秋，让她穿了男装与自己一同去王城大门处与乐叔会合。特种大队的教官谆谆教导：越是感觉胜利近在眼前，越是要小心行事。郭开与太后知道自己现在独宠小秋，那么她单独一人在此很有可能会沦为人质，林石必须小心防备。

李汨回到家刚把人集结好，公子嘉正好赶到。众门客见李汨之前所言不虚，自家公子果然归来，均是大喜，又听闻今夜要捉拿郭开，更是兴奋，摩拳擦掌纷纷请战。

公子嘉到：“李将军，行军打仗你是行家，咱们具体怎么做都听你指挥。”

时间紧急，若等到天色大亮，天色大亮，相府中人都起床便起不到突袭效果。

李汨想到这里，也不谦虚，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地图说道："这是相府简图，进前门绕过这片水塘，这几间大屋便是郭开与其家眷居所，郭开应该在最中间这间。其后的大间茅屋是下人奴仆的居所，旁边又有一间住着十几个看家护卫与数十门客，有其有几个颇有几分本事，让下面军士行动时小心在意。咱们用梯子越墙而入，首先控制这几间屋中之人，则相府可定。记住要在西面墙外留人以防有人翻墙外逃。另外，大王之意，对相府中人要尽量活捉，减少杀伤。"

说完对公子嘉道："未将说完了，公子可有什么补充的？"

"没有了。"

"那咱们即刻出发。"

一行人乘黑来到相府外，公子嘉分出一百门客给李汨，两帮人分别从前后门进入相府，公子嘉在后门外策应。相府之内，己是深夜，数名下人仍在劳作。突然见到大量人员跃墙而入，有几人便张口欲叫。李汨与两个亲兵眼疾手快，嗖、嗖数箭将几人射杀。余下几人还未反应，便己被控制。

李汨见行动初步顺利暗松口气，正要指挥军士挨屋拿人，忽然从柴房里窜出一犬，见了生人便张嘴大叫。军士刚把狗子扑杀，那边屋中护卫便己出来查看，见到院中突然多了这许多人不由一愣，刚叫得一声"有贼人"便被射杀。

但这一声叫喊总是在夜色中远远传了出去。一时间相府大乱，屋中人西散出来，李汨暗道遭糕，忙派人守住大门，自己带人首扑郭开居室，公子嘉众门客中身手好的对上相府护卫门客，剩下的人分头将相府家眷下人一一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