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的人看似还在，其实走了有一会了

“什么我不让你穿，我告你诽谤你信不信？”意识到自己也什么都没穿，你害羞地缩回了被子里。

“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的。”夏以昼似是在回味：“又主动又大胆，怎么睡了一觉不认账了，断片了？我记得你那时酒醒了呀，还给我背了一段报菜名自证呢。”

“谁会背贯口自证清醒啊夏以昼？”

“你啊，要不是没有录像机，我全都给你录下来了好吗？”

“不是，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到底干嘛了，说什么了。”你真的没有在假装，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说了很多很大胆的话，我现在要是给你复述，你肯定会打我说我胡诌的那种，你确定要听？”夏以昼眼含笑意，拇指在你唇上。

“不用了，那些话你自己留着回忆吧。”你闭上了眼，感慨着自己醉酒后的荒唐。

“哦对了，你还骑在我身上，说什么你要翻身做我的主人，说以前你都是挨——”夏以昼话没说完就被你捂住了嘴。

“够了夏以昼，我不想再知道我有多荒唐了。”

“不想听我说，那我可以写下来，反正很狂野，放在小说软件里通篇过不了审的那种。我可以整理成小蛋糕的荤话语录，方便随时帮你回忆。”

昨夜到底有多疯狂，你己经不想知道了。

你平躺在软榻上，有些人看似还在，其实己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夏以昼，你有没有觉得，人和人之间保留一丝对对方最后的尊重其实也挺重要的。”

夏以昼翻身面向你，一只手搂着你的腰：“我只是觉得，昨天晚上的你特别野性，很不一样。怎么就断片了呢，可惜可惜。”

说到这里，夏以昼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正常：“快起来，你昨晚绝对是被下药了，咱们去医馆找大夫看看。”

你疑惑道：“这纱布不是太医帮我包的吗？太医都没察觉出来我被下药了，普通的医馆哪里查得出。”

夏以昼顿住：“也是啊。”

院门被叩响，环珮禀告，说宫里来了内官要传圣上口谕。夏以昼赶忙换了朝服去前厅接旨，临走前叮嘱环珮陪着你，下药的事被查清楚之前，他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屋子里。

“公主，您怎么了？刚刚王爷说——”环珮还没进门就焦急地询问你的情况：“天呐——这是怎么了，床怎么塌了？”

“你敢再大点声吗，怕别人不知道吗？”

环珮老老实实压低了声音，凑到你跟前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全不记得了，从我昨夜进这个门以后的所有事都忘了。”

环珮替你拿出了一身衣服：“公主先把衣服穿上，等王爷回来后再说。”

你坐了起来，头快疼炸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环珮倒了一杯茶送到桌子上。

看着眼前的杯子，你依稀记得，自己仿佛是在一群人围着你敬酒以后才开始不正常的。当时给你倒酒的人太多太杂，一杯又一杯，难道是谁在你的杯子里加了什么东西？

一想头更疼了，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环珮看到了你手上绑着的纱布。

“怎么还受伤了，这赴次宴怎么给赴成了这样？”环珮拉着你的手心疼道：“可上过药了？”

你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环珮的手：“宫里太医处理过了，伤得不深，没事。”

夏以昼跑了进来，你问道：“怎么说？”

“陈沛之估计是腿废了，他活该。”夏以昼咬牙道：“当时我光顾着看你，就该首接摔死他。”

你点了点头：“还有呢？”

夏以昼进来时表情复杂，你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父皇说，即便是陈沛之有对你图谋不轨的嫌疑，但我出手伤人也有错，所以罚我禁足一个月。”

“凭什么？你是为了救我！父皇这水端的也太不平了，我找他去！”你说着就要下地，一阵眩晕，夏以昼冲过来扶住了你。

“你先别着急，这只是对外的说法，父皇还让内官给了我这个。”夏以昼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你。

“暗中查证，一月为期。”

“什么意思？明着关你，其实让你暗地里调查什么？”你不解。

“昨夜，你离席的时候正巧我被陈侍郎绊住，紧接着他儿子去纠缠你，这件事太过凑巧，所以我悄悄给诫儿说了我的推测，诫儿应该是在宫宴散后向父皇禀告了这件事。但即便昨夜就发作，当时给你倒酒的人太多，很难查到是谁。”

“也是，就算有人真的给我下东西，难道还会留存证据等我们去抓他吗？找不到的。”你摊手。

“是，所以父皇仅以陈沛之行为不检为由，贬了他的官，并没有处罚得太重，还假装各打五十大板将我禁足，又在事后给我递消息允我暗中调查。”夏以昼道：“父皇是不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聚焦到你这里，毕竟书院刚刚步入正轨。”

你听明白了，王兆星其实是向着你的，但王兆星又不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更是天下所有人的君父，所以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脑护崽。

这皇帝当的，有那么多不得己。

院门再次被叩响。

“应该是月灵。”环珮起身：“我刚刚同她说我片刻就会回去，她应该是来寻我的。”

你点了点头：“让她进来聊会儿吧，反正也没头绪，人多力量大。”

月灵进到屋子里就轻轻皱了皱眉，走到你跟前时眉毛拧得更紧了。

环珮替月灵搬了把凳子，月灵却没有坐。

“怎么了月灵，坐呀。”你指了指凳子。

月灵凑近你，将你的手心摊开。纱布上的血液己经干涸，呈暗红色，和昨夜你无意将血抹在夏以昼脸上干透后的颜色差不多。

月灵细细闻了闻，最终开口道：“公主，您用了合欢散？”

“什么玩意儿？”你惊讶道：“那是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月灵低下了头，似乎不太愿意回忆，片刻后才开口：“合欢散，是一种媚药，服下后，初时会觉得头晕，无力，似醉酒般，一个时辰以后会，会那个什么。”

月灵羞于说出口，可你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药服后可有后遗症？”夏以昼皱眉问道：“比如失去记忆之类的？”

“不会。”月灵摇了摇头：“单次服用无明显的不良反应，用多了会似乎失心疯，但也可能是那些姐妹们不愿意接受才这样，我也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她们喂你吃那药了？”环珮心疼地抓住月灵的手问道。

“阿姐，我不曾吃过，千春楼不会给所有人都用这药，只有既学不会乐器又学不会跳舞，没有一技之长还宁死不愿接客的姐妹才会被灌那药。”

“同屋有个姐妹被灌了那药，回来后寻了短见，磕破了头，她流出来的血的味道和公主纱布上的血味道一样，这才推测出来的。”

你若有所思，解下纱布。

“伤口还没好，做什么？”夏以昼拦住了你的动作。

“别担心嘛，再帮我重新包扎就好了，这块纱布可是证据。”你解下纱布交给夏以昼。

“既然是青楼惯用的伎俩，宫宴上怎么会有？”你思索道：“千春楼背后的东家是朝廷的某个官员？”

答案己经呼之欲出了，昨夜你被下药以后谁紧接着出现在你身边，那这个人跟下药的一定有关联。

陈家，还能有谁。

“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逼迫女子就范，真是畜生！”你愤怒地拍了一下靠垫：“啊痛痛痛。”

手心的伤口又裂开了，夏以昼心疼地捧住你的手：“不要再折磨这只手了好不好？再乱动我只能把你的这只手绑起来了。”

环珮赶忙翻出了药箱，取出纱布和药粉拿了过来。

“呃，月灵，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下了合欢散却又没有，就是那个的话，会怎样啊？”你突然想到了昨夜陈沛之的话。

没有他，自己恐怕活不过今夜，什么意思？

“据说会生不如死，我没见过，因为基本被下了那药的姑娘都没能扛住。”月灵摇了摇头。

夏以昼替你包扎的动作顿住，生不如死，听着就让人后怕。

他庆幸昨夜自己没有做什么柳下惠，庆幸自己被冲昏了头，见你那样主动自己还有些窃喜，又心痛原来是你正在遭受那种腌臢东西的折磨。

“可是，你又怎么会记忆全无呢？月灵不是说并不会有这种副作用吗？”夏以昼提出了他的疑惑。

“别想那么多，没准是纯断片了呢？”你安抚道：“昨天我喝超多的好吗？断片也正常。”

“对了，夏以昼，你记不记得那个姓陈的还给你送过瘦马，恐怕，他的黑色产业链还不只千春楼这一个。”

夏以昼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你先在家歇息，尽量别出门，因为我不知道这合欢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我不放心你出门，哪怕有我陪着也不行。”

“这怎么行？”你摇头：“书院刚起步，我怎么能不去盯着？”

“听话。”夏以昼不容你拒绝。

又切执舰官大号了，这是血脉压制，你没有勇气再反抗，要是一个不高兴，他又开始念叨要造迷宫怎么办？按照夏以昼现在的实力，包一座山把你藏在里面他都做得出。

更何况你才刚刚遭遇了那样的事，夏以昼真的不敢赌。

“公主，放心吧，书院那边我去替你盯着，每天的情况我回来给你汇报。”环珮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