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毒蛇的微笑

被迫看了大半本春宫图，无论你怎么求饶，讨好，甚至气急败坏，夏以昼都一言不发。

“你放开我，夏以昼！”你咬牙切齿道。

“小豹子还龇牙了，看来你所谓的认错，也没有那么诚恳。”夏以昼拿过春宫图丢在了一边，欺身向前，单手扣住了你的下颌，逼迫你与他对视：“也该让你见识一下，在这种事情上胡言乱语的真正惩罚了。”

衣带滑落，夏以昼的胸肌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夏以昼，我真的知道错了，这衣服穿起来怪麻烦的。”你讨好地说着，希望能熄灭夏以昼此刻的怒火。

发髻散落，黑色的瀑布霎时倾落，夏以昼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你们还有很多时间，足够他替你重新穿衣，重新梳妆，可是现在，夏以昼只想让你知道，随意将别的女人和他扯上联系，这件事让他有多愤怒。

夏以昼用膝盖强硬地分开你的双腿，他的手指因为愤怒而炙热，从你的下巴滑到你的脖颈，又不满足地继续向下游走。

“教学时间结束了，现在是随堂测验。”夏以昼扣住了你的后脑勺，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落下，下唇刺痛。

夏以昼咬了你一口：“如果不合格，还会有别的惩罚。”

你觉得夏以昼看着你的眼神陌生又熟悉。

那是一个暑假，你和夏以昼窝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电视里的毒蛇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吐出信子，发出危险的信号，却又是那样志在必得。

一如眼前的夏以昼。

你就是他的猎物。

身体比你的意识诚实，提前一步缴械，即便夏以昼早就收回了evol，你仍旧没有反抗的举动。

你竟然觉得有些兴奋，夏以昼生气时的样子，充满了动物原始的野性，危险又迷人。

呼吸先于理智纠缠在一起，你搂着他的脖子，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幻灯片”，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足够昙花开三次，或许也足够融化夏以昼的愤怒，但这都只是你以为的。

还不够，夏以昼还想要更多。

“叮——”

“说，你是谁？”

“是你妹妹。”

“叮——”

“不对。”

“是本朝公主。”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挂坠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伸手想要握住挂坠，让它不要再发出声音了，却被夏以昼灵巧地躲开。

他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他就是要这个声音刻在你的脑子里，刻在你的心里，好让你能时刻记着，乱说话的后果。

“叮——”

“叮——”

“你嫂嫂是谁？”

“是，我自己。”

你终于松了口，说出了夏以昼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夏以昼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体温在床单上拓印出潮湿的地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像是两条互相交缠的蛇褪下的皮，你仿佛正在变成另一种生物。

不准确，你们同源而生，你和夏以昼，原本就该是同类。

下唇还在隐隐作痛，你愤怒地又递上了一个吻，以牙还牙，腥甜味充斥在你们两个人的口腔。

夏以昼闷哼一声，你得意地看着他。

他若是毒蛇，你自然也是长了毒牙的小蛇，他若是猎豹，你又怎么可能是乖顺的小花猫。

你展示着夏以昼的教学成果，将夏以昼推倒，骑在了他身上。

“认错不行，道歉也不行，还要我怎样？夏以昼，现在你满意了？”

你伏在夏以昼的肩头咬了一口，作为反击，夏以昼用evol将你抬起一些，又撤去evol让你重重落下。

夏以昼欣赏着你的表情，像一个偏执的艺术家欣赏着他最得意的作品。

你翻身差点掉下去的瞬间被夏以昼用evol托住，这个床不够大，夏以昼心想。

夏以昼故意使坏，就让你维持着这样腾空的姿势。对于失重的恐惧让你紧紧抱住夏以昼，指甲在他的背上刻下道道红痕，像日晷记录着最疯狂的时刻。

床头的瓷瓶因为震动而移位，最终落在了柔软的被子上，可在你眼中，画面却变成了童年时不慎打翻的蜜罐，掉落在了地上。

它静静躺在那里，蜂蜜缓慢流淌。

夏以昼摆正了瓷瓶，又替你盖上了被子，一言不发地穿上睡袍，走出了房间，穿过了院子。

没有人收拾的蜜罐是不可能自己爬回到桌子上去的，蜜罐依旧静静躺在那里。

床帏落下，不多时，你听到屋里有好几个脚步声进进出出，紧接着是流水声，然后房间归于平静。

你一声不吭地躺在原处，就像那个等着夏以昼来收拾残局的蜜罐。

帷幔被拉开，夏以昼将你抱起，又将你温柔地放进了温暖的木桶里。

周身被热水包裹，疲惫瞬间被驱散了不少。

木桶很大，再进来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夏以昼坐在你对面，用软布擦拭了你的泥泞，然后捧起你的腿替你按摩，舒缓疲劳。

“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如果不按摩，明天你的腿就废了。”

夏以昼语气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

“气消了？看我失去理智，你满意了？”

听到你的话，夏以昼轻笑，在你小腿的穴位上按压着。

“是吗？可我觉得你清醒得很。”

清醒着沉沦，你和夏以昼一向如此。

哪怕最后会坠落到地狱里去也没关系，只要你和夏以昼还在一起。

“夏以昼，你改吃素吧。”

“为什么？”夏以昼不解。

“从昨夜到刚才，还不满六个时辰。”你说。

12个小时不到，又来一次。

“再这样下去你能不能吃得消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吃不消的。”你说。

夏以昼轻笑：“刚刚，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我主动招惹你什么了？那个什么什么图，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你处心积虑，你欲加之罪。”

你坐首了身体。

“我现在怀疑根本不是我说错了话，就算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会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生气，比如我回来的时候左脚先踏进院门什么的。”

夏以昼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说不出话了吧？无法反驳了吧夏以昼？”

“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图，的确是我为你准备的。”

夏以昼凑近了你，你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却又让你兴奋的危险气息。

“不过，如果你没有让我生气，这本什么什么图，本来我预备让它在更晚些的时候，以一个更祥和的方式出现在你眼前。所以刚才的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而且，我怎么觉得，你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抗拒，我的小苹果。”

“就像刚才，那书里的知识，你己经掌握得很好了，融会贯通。”

混蛋夏以昼。。。

“夏以昼就是个混蛋，你此刻心里想的是不是这个？”夏以昼轻笑着摸了摸你的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混蛋。”

“对着亲自己亲手养大两次的妹妹起了这样的心思。”

“每天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怎么长的那么慢，怎么过去了那么久你还只是小小一只。”

“又在你长大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将你拆吃入腹。”

“明明你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该有自己的想法，有权利选择你要什么不要什么，可我还是那么想要拥有你，占有你。自说自话地向你表白，又自说自话地向你求婚。”

“我真的是个混蛋。”

这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

你看着眼前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酸。

这么多年来，夏以昼一首这样矛盾而纠结吗？

怪不得夏以昼的亲吻，总是试探中带着虔诚。

夏以昼低下了头，你一时不该怎么安慰他。

夏以昼后悔了，后悔自己对自制力有着可笑且盲目的自信，后悔自己在你一时情动头脑发热的时候没有坚守立场，后悔自己被欲望裹挟，最后却带着无辜的你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可来不及了，一切都己经发生了，夏以昼想着，要怎样尽快完成系统的任务，是不是当上了摄政王，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他就能带着你离开，回到你们原本的世界去？

如果可以回去，是不是就相当于多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一切就能重新开始，或许就能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被欲望控制，他一定——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夏以昼。”

“我愿意的。”

你的声音传入了夏以昼的耳朵，遥远又带有神性，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就像是一个带着满身罪孽的人，得到了雅典娜对他的宽恕。

你捧起夏以昼的脸，让他和你对视，水珠从手臂滑落，一滴又一滴，落在了水面上，落进了夏以昼的内心。

“我很喜欢你，夏以昼。”

“不是喜欢哥哥，是喜欢夏以昼。”

“你也在这里，”你托起夏以昼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了。”

“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你对我的占有，相反的，我很欢喜。我们早就该属于彼此了，如果不是因为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困在了一个孩童的身体里。”

“而现在，我们终于向对方证明了，我们心意相通。”

你们坦诚以待。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我爱你。”

穿越千年的爱意，终于在此刻宣之于口。

你们在热水里相拥，就像在同一个母体内，在同一汪羊水中。

你和夏以昼，生来就属于彼此，又为什么要纠结到底到底是谁先起的这种心思？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良久，你放开了夏以昼，提出了内心的疑惑：“我们好像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诶，这样不会出事吗？”

“不会的，你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们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后代。”夏以昼毫不犹豫地解答了你的疑虑。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系统，他说不会。”

“你什么时候问的？”

“刚来的时候，那会儿你睡着了。”

？？？？

你此刻提出的问题，夏以昼早在12年前就己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混蛋，处心积虑。

它收回了信子，毒蛇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