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就算是等你十年的补偿

“玲珑，要吃东西吗？”你悄声推门进去。

玲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拨弄床帘上的穗子，见你来了，她也压低声音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饿。”

“确实有点。”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压低了声音说话？我好像来偷新娘的采花贼。”

玲珑笑了出来，道：“小姐，说话你也16了，怎么还这样没正形？”

“谁规定女孩子长大了就一定要知书达理？你可别成了亲就被那些条条框框困住了。”你掰了半块糕饼给玲珑：“小口吃，别把口脂弄花了。”

你陪着玲珑吃了会儿东西，又检查了她的妆，玲珑问道：“口脂花了吗？”

“没有，好着呢。”你道：“我该走了，夏以昼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去敬了酒我们就回去了。”

玲珑点头。

“要好好的。”你一步三回头，带着空碗回了酒席。

还是很不爽，你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口酒，一饮而尽。

正如夏以昼所说，古代的酿酒技术不像后世那么高，酒体也没有那么清澄，入口也没有后世白酒的辛辣感，更像是甜白酒。

你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夏以昼轻抚你的后背：“不高兴了？”

“凭什么，大喜的日子，新娘只能在房间里等着，要不是我送东西去，玲珑还不知道要饿多久。”

你又倒了一杯，夏以昼却抓住了你要往嘴里送酒的手。

“咱们的新婚之夜，我不会让你饿着。”

？？？

“我说人家结婚，你怎么扯到咱们头上来了？”

夏以昼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跟你碰了个杯道：“良辰美景，有感而发。”

夏以昼脸红了。

你不知道是不是夏以昼等你等得无聊，自己在这里喝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喝着不辣，但是度数其实也挺高。

总之你的脸也烧得厉害。

陆仁贾应该是敬到第二轮酒了，他明显脚步有些虚浮，提着酒壶走到你和夏以昼身边：“小姐？您刚刚去哪了？我来敬酒，你都不在。”

“我给你媳妇儿送吃的去了，否则等你回屋，你媳妇儿都饿扁了。”你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悦。

陆仁贾的眼神清明了些，正色道：“多谢小姐关心玲珑，这第一杯酒，我替玲珑敬你。”

你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陆仁贾敬了你三杯，替自己敬你，又感谢你多年来对玲珑的照顾，最后一杯的时候，夏以昼接过了你的酒杯自己喝下：“好了，你不能再喝了。”

“你也少喝点，新婚之夜，我可不想我的宝贝玲珑还要伺候一个醉汉。”你道。

陆仁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夏以昼附在你耳边说：“他装的，他酒量好着呢。”

夏以昼和陆仁贾对了个眼神，起身道：“不早了，小姐你也敬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可能是马车颠得厉害，总之你一看到屋子的门就觉得闷的慌，拉着夏以昼坐在临空阁院子里的秋千上，说要吹吹风，醒会儿酒了再进去。

夏以昼坐在你身边，将你搂在怀中，你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别晃。”你说。

“我没晃，是你晕了。”夏以昼道：“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笑了一下：“你说的嘛，良辰美景奈何天。”

“夏以昼，你脸红了。”你抬头看着他。

“嗯，这酒的后劲大。”他说。

“夏以昼，今天的月亮好圆。”

“花好月圆。”

如今不是花季，庭院里的海棠早就没了影，你嗤笑：“哪有花？乱用成语。”

“有的，”夏以昼看向你：“就在我眼前，全天下仅此一朵。世界上最美的花，即将绽放。”

你的心跳得很快，脸也烧得厉害。

“你也脸红了，小蛋糕。”夏以昼和你额头相抵，就像小时候检查你有没有发烧那样：“脸也很烫，是醉了，还是在害羞？”

你不敢承认，你被困在这样一个尚未成熟的身体里太久，也将自己的情感压抑了太久。

“你醉了，夏以昼。”

“嗯，那就当我是醉了吧。”夏以昼捧着你的脸，用鼻尖蹭了蹭你：“我等得好辛苦。”

柔软的触感落在你的唇上，你不想推开，你想沉溺下去，你也等得好辛苦。

微风吹动夏以昼的发丝，落在你的脸上，你觉得不仅脸上痒痒的，心里的某个地方也痒痒的。

你抬手想要拂去脸上的头发，却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夏以昼的脖子。

得到了回应的夏以昼将你搂得更紧也吻得更深，像是要将你揉进他的身体。

你不知何时闭上的眼，但总觉得接吻就是该闭眼的，然后觉得天旋地转，就像被丢进了夏以昼描述的飞行员抗眩晕训练的固定滚轮，下意识也抱紧了夏以昼。

环珮心情不错，从屋前的廊下经过，看到了你和夏以昼坐在秋千上的一幕。

你背对环珮，又沉浸在这个吻中，所以丝毫没有察觉背后有人。

环珮的大脑空了几秒，朦胧的夜色中，她好像看到夏以昼那藏在你脑袋后面的半张脸上，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死死瞪着她。

环珮觉得后背一凉，转身快步离开。

人在接吻的时候好像都会忘记呼吸，你的肺活量不差，但人也不能总是闭气，在你快要窒息的时候，夏以昼终于舍得放开你。

你的胸口剧烈起伏，用力呼吸着，夏以昼的拇指抚上你的唇瓣，看起来意犹未尽。

“我才16。”理智回归，你握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夏以昼笑了笑，抱住了你，在你耳边轻声道：“刚才那个吻，算是作为你让我等了十年的补偿。现在我的耐心值重置了，可以继续等你长大。”

环珮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通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那天不等自己把话说完就很生气地赶自己出去，原来是心上人就在眼前，他急了。

环珮猛地坐起来想和玲珑分享刚吃的新瓜，才意识到玲珑己经嫁人了，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又失落地躺了回去。

不行。

环珮又坐了起来，这个事儿她放在心里会憋死的。

转眼又惆怅了起来，夏以昼和你的身份，可以吗？会被世俗接纳吗？虽然她以前也觉得以夏以昼和你的亲密举动不少，但也仅限于画画眉毛梳梳头这种，也和玲珑开玩笑说哪怕那天你和夏以昼成亲了他都不会惊讶了。

但正儿八经亲眼见到你们两个在院子里接吻，这个震撼感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可以，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若是只有你们自己心知肚明那便罢了，可她看到了啊，夏以昼当时究竟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他要是睁着眼，那必然是看见自己了。

整个临空阁就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当事人，夏以昼用后脑勺都能想的出廊下的那个人是谁好吧？如果夏以昼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不让自己把这段禁忌的感情说出去，偷摸把自己暗杀了怎么办？

夏以昼为什么要偷摸暗杀，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打死自己吧？

不对，卖身契己经烧了，自己现在是自由身，你也说如果自己想走随时就可以走，要不等你们睡了，自己留封信跑了得了。

可自己在外面根本没有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玲珑的男人还是夏以昼的手下，自己能往哪里跑？

而且以夏以昼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能力，自己跑去哪里都会被他抓住吧？

环珮战战兢兢地合计了一晚上，到天亮也没合计出来一个能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左不过就是一个死，至少死前自己也是自由身，搁一个月以前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脱了贱籍变回良民，就算是死也值了。

环珮端着水盆往你屋里去，迎面撞上了夏以昼。

本来就一夜没睡，晕晕乎乎地，看清来人后环珮吓了一激灵。

“大少爷。”

“哟，环珮，没睡好啊？”

夏以昼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自己睡没睡好，环珮稍稍松了口气。

夏以昼穿着常服，看样子是要练功，环珮准备上楼，却被夏以昼叫住。

“水盆放下就行，你家小姐还没睡醒，一会儿我上去喊她。”

环珮浑浑噩噩地上楼放下了水盆，又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间。首等着看到夏以昼换了衣服出门，这才跑去楼上找你。

“环珮？怎么了？”你的心情看起来也非常好。

环珮支支吾吾，你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啦？有话首说。”

“那个，昨天晚上。。。”

“嗯？”

“你和大少爷在院子里。。。”环珮尴尬地挠了挠脑门。

你瞪大眼捂住了嘴：“你看到了？”

“嗯。”环珮心一横，死就死吧，至少死在你手里比死夏以昼手里好。

“啊——”你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我怎么能忘了你还在家呢。”

你早上是在夏以昼怀里醒的，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夏以昼说愿意等自己继续长大，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和夏以昼的那个吻你是真真切切记得的，就连早上醒来时，夏以昼也“一回生二回熟”地啄了一下你的唇才舍得把你从床上拉起来。

环珮疑惑地看着你，你的状态完全是少女的害羞，没有丝毫私隐被人撞破后的愤怒。

“小姐不生气？”环珮试探开口。

你不解：“生谁的气？夏以昼？哎呦，他没有强迫我啦~”

环珮说城门楼子，你答胯骨轴子。

环珮又道：“不是，我看到你们，那个，你不生我的气？”

你没忍住笑出了声：“接个吻而己嘛，看到就看到了，被你说的好像我们在院子里那啥了被你看到一样。”

哪个啥？还要干啥？你俩还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