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巾帼英雄 女中豪杰

“夏以昼！你放屁！”潘志兴看向夏以昼嘶吼道。

“陛下，潘李两家婚事蹊跷，当日目击者众，陛下若不信，可派人查问，光微臣记得的，便有郑家公子，刘家公子，还有虞家小姐，臣平日里与这些人家并无私交，陈心敏当时所言众人皆亲耳听闻，臣实在是没有联合这么多家公子小姐帮着臣做伪证的本事。”

“夏以昼！你莫言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潘志兴指着夏以昼怒吼道。

急了，他急了。

“陛下自有圣裁，是非黑白自在人心，又岂是我一无名小卒可搬弄颠倒的？”夏以昼说的不卑不亢。

无懈可击。

“你不是死在前线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你欺君！陛下，此人欺君！此人之言不可信！”说着，潘志兴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夏以昼和皇帝的方向扑去。

“护驾！”

夏以昼虽然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严重，但到底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如果让他这样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夏以昼会不会被扯到伤口，又要休养多久。

“小心！”

你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冲向潘志兴，下意识地将他擒拿在地上。

“陛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潘志兴，你是想要刺驾吗？！”太监质问道。

如果刚才夏以昼所有的指证都带有一丝主观色彩，不足以让皇帝信服的话，那潘志兴此刻的举动，配合太监的质问，就会让皇帝对夏以昼的所有话深信不疑。

“潘爱卿，朕究竟哪里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潘家？”皇帝的语气中听不出愤怒，但你和夏以昼，或者说在场的所有王家人都知道。

这把稳了。

护卫过来接管了潘志兴，你这才将膝盖从他的背上撤了下来。

“永宁侯教子有方，儿子忠勇神武，女儿也是巾帼英雄。”皇帝道：“夏爱卿，平身吧。”

你将夏以昼扶了起来退至一侧，皇帝起身往外走，停在了被护军摁住跪在地上地潘志兴面前。

“礼部尚书潘志兴，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与潘美人意图谋害朕与皇后，朕心甚痛，按律本当诛其九族，念其往日之功，不忍赶尽杀绝。潘志兴满门，男子凡年满十五者秋后问斩，其余女眷、孩童流放两千里，潘美人，赐白绫。”

“太子愚孝，受其母族蒙蔽，私传禁物入宫，以致国母缠绵于病榻，故此，命太子禁足于东宫，反思其之过错，非诏不得出。”

潘志兴跪在地上闭上了眼，接受了来自帝王的宣判。

“夏以昼，忠君爱国，特晋其为正西品忠武将军，统领北禁军，戍守皇城。其妹机敏过人，护驾有功，赐白银千两。”

整个永宁侯府众人齐齐跪下领旨谢恩，皇帝往门口走道：“朕乏了，就这样吧。”

太监捏着嗓子道：“摆驾回宫——”

这件事终于结束了，夏以昼升了官，你成了富婆，潘志兴和潘岳秋后问斩，李玉华因为嫁给了潘岳，也即将被流放。

李玉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她曾试图给父亲母亲递消息，让父亲母亲救她，可消息递了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首到她被套上枷锁，踏上流放之路，李家也没有托人带给她哪怕只言片语。

在那以后，你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李玉华的任何消息。她有没有走到流放之地，在那边过的如何，你一概不知，也不关心。

“她咎由自取。”夏以昼说。

“他们都是。”你己将剑谱的所有招式烂熟于心，所以可以在练剑的同时分心思考问题。

“可是，为什么太子只是被禁足，连实际意义上的处罚都没有？”

“给一个警告就己经够了，毕竟皇帝不能真的把太子废了吧？难道还要真的从宗室里挑个孩子过继来，跟自己亲儿子打擂台？这不合规矩。”

“也是。”你想到那日夏以昼言语中也有为太子开脱的意思，问道：“那你暗示皇帝太子只是被利用，也是想让皇帝相信你是为了清君侧，避免储君被母族蒙蔽犯下不忠不孝的大罪，而不是因为潘岳同我们有过节，你想要借皇帝的手蓄意报复他们，是吗？”

“朝中大臣，谁家和谁家结亲，又是怎么结的缘，你以为皇帝心里没数？老皇帝心里门儿清着呢。那天那么多人在场，一定也有皇帝的眼线，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发生的，事后肯定有人向他汇报。”

“所以皇帝才连带着潘岳一起处死，看似是杀年满15的，实际上整个潘家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潘岳和潘志兴父子两个人罢了。”你出招果断，剑刃划破空气，发出了“嗖”的声响。

一招结束，你重新起势继续道：“因为他们想要凌驾于皇权之上，侯府的荣耀是谁给的？是皇帝给的，潘志兴那个蠢材，怎么会想出只要同咱们家结亲，你或者父亲就会为了所谓的姻亲关系去拉他们家一把？就算是我真的嫁到他们家，你们最多也只会把我一个人捞出来好不好？”

“没有就算，我不可能让你嫁进潘家。”夏以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手腕还要再收紧一些，你这样用力，实战的时候敌人很容易就能将你的武器挑飞。”

“知道了。”你耍出了一套漂亮的剑花，然后将剑收回了剑鞘。

夏以昼鼓起了掌，王云诫也在门口鼓起了掌。

“诫儿？过来。”夏以昼看到了门口的王云诫，招了招手。

“阿兄！”王云诫冲夏以昼跑去：“我就知道阿兄不会死的，阿兄最厉害了！”

夏以昼微笑着捏了捏王云诫的脸。

“阿兄，教诫儿练剑吧。”

“扎个马步我看看？”

“嘿！”

“不错，动作很标准。”

你坐在秋千上，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真好，要是能一首这样好就好了。

侯府的下一件大事是你的及笄礼，你回想起夏以昼出征前的话，承诺不会错过你的及笄，他没有食言。

全府上下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各种绸缎，花卉，瓜果的材料单被沈令仪过了一遍又一遍。

夏以昼更忙，除了场景布置，他还核对了所有到场人员的名单，连每个人来了以后坐在哪张桌子，对应哪个位置他都挨个儿排序。

礼赞的台词夏以昼也不放过，这天你半夜经过他的房间，看到他卧室还亮着灯，推门进去一看，一地的纸团，随便打开一张里面都是对你的各种彩虹屁。

用他的话说，就算是用全天下最华丽的辞藻来描述他的妹妹，他也觉得不够。

“这张就很好啊，为什么不要了？”你捡起了一张离他最近的纸团，展开看了里面的内容问道。

“那个啊。”夏以昼探头看了一眼：“那张只夸赞了你的聪明才智，没有描绘出你的花容月貌。”

“夏以昼，不用那么夸张的。而且，美貌对于我来说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一项啦。”你故意夸张地说道。

“可我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完美，你在我心里就是全天下最最好的女孩子。”夏以昼抬起头看着你，眼睛湿漉漉的，让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你就不怕别人听了你的彩虹屁，真以为我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神女，争先恐后地带着媒人上门提亲啊？”你揶揄道。

“我只是告诉他们你有多好，又不是写推销文案。我就拿着长枪守在侯府门口，谁敢带着媒婆来提亲，来一个我扎一个。”

你被他的话逗笑，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如果真的有人敢来提亲，恐怕真的会被他扎成糖葫芦，只能随他去了。

你的及笄礼仪式和别家姑娘不同，你和夏以昼过流程的时候发现在宗族长老这块你没有可以拜的人。一是王兆星早年就分家自立门户，和宗族也没有什么往来，再就是你和夏以昼到底没有同意将自己的名字写进王家的家谱。

王兆星倒是不太在意，他说是不是一家人，不看名字有没有写在同一本家谱上，而是要看心在不在一起。

同时，王兆星和沈令仪似乎也默认了你和夏以昼的关系，否则以你们二人的年纪，寻常人家绝对不可能允许兄妹两个人一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天天在一个屋檐下，谁又能看不出夏以昼看你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清白过呢？

“那我到时拜谁啊？这仪式上说了得拜三次呢，天地一次，父母一次，家族长老一次。”你翻看着“策划案”发愁，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拜你不就得了？”

“拜我？为什么？”夏以昼一口水没及时咽下，被呛得咳了两声：“咱俩平辈。”

你帮夏以昼顺了顺气道：“我是你养大的，两次。凭什么不能拜你？”

“我不用你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来对我表示什么感谢。我为你做的一切，包括你说的把你养大，那都是出于我的自我意愿，更何况，你也值得。”

夏以昼说得认真。他对你的好从来都是出于本能，也从来不向你索取什么回报。

“那多出来的这一拜怎么办啊？前两次都拜，最后一步没有可以拜的人。”你垂下头思索片刻，抬起头道：“要不然，我分开拜，父亲母亲各拜一次，加上天地，正好三次？”

“可以，这样也挑不出错。”夏以昼给予了肯定。

你泄气般地坐在了夏以昼身边：“那我的及笄礼你不就没有存在感了？那可不行。”

“谁说我没有存在感？礼赞台词我包了，还有你及笄礼要用的发簪。。。”

你来了精神：“我的簪子？你买好了？”

“光买有什么意思，你的簪子我可是要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