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礼物是一件头疼事

到底出征和推主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日子也是照常过。

你整理了一些前两天你基本没穿过的衣服带给了陈先生，询问那个落水的小女孩是否需要，陈先生点了点头收下了你的衣服，并且邀请你和她一起去送衣服。

“我就不去了吧。。。怪尴尬的。”你挠了挠头。

“我只是转交，总要让那孩子知道这衣服来自谁不是？”陈先生说。

夏以昼拿着衣服，和你一起跟在陈先生的身后，经过院门时，你突然问道：“先生，为什么您家院墙上种的是野蔷薇呢？”

陈先生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花，你觉得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明明有更。。。呃，更好看的花。”

“这是我丈夫种的。”陈先生说。

你从来没听过陈先生提起她的丈夫。不，你甚至不知道她有丈夫这件事。

你吃不准陈先生到底几岁，但你也从来不觉得女人一定要结婚生子，所以上一次来陈先生家，你完全没有觉得这个家里只有陈先生和吴妈妈两个人这件事有什么不正常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陈先生的丈夫本人现在多半是不在了的。

“抱歉先生，是我唐突了。”你有点心虚，问啥不好非问这个。

“无妨。”陈先生释然一笑：“当年我丈夫在路边看到了一株被遗落在路边的蔷薇枝子，便随手拣回了家，我和他打赌未来若是它开花了会是什么颜色的，我说红色，他说粉色。”

“结果都不是，后来它开花了，竟然是白色的。”陈先生一边带路一边回忆：“我说白色也很美。”

“那后来呢？”你忍不住问。

夏以昼拉了拉你的衣袖，可你己经问出口了。

“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后来他死在了战场上，后来我给自己改名思源，到了东山书院教书。”陈先生的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就是这里了。”陈先生在一个稍显破败的小门前停下，叩了叩门。

“吱呀——”门被打开，女孩开门，见到是陈先生，怯生生地唤了一声，随后回到屋里：“爹爹，陈先生来了。”

“陈先生您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男人擦了擦手往出迎。

你看到屋内虽昏暗，倒还算整洁，男人身边放着几把待磨的刀具。

“我的学生，上次你们在我家应该见过。她说他那边有几身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嫌小，问我阿莲需不需要，我看着长短合适便给你拿来了。”陈先生接过布包递给了男人。

男人又擦了擦手，这才接过布包：“谢谢先生，实在是太谢谢了，你看我这，忙得也没注意阿莲长了个头，还不如先生的学生细心。”

“多谢小姐，阿莲，快来谢过这位小姐。”男人冲你作揖。

“别别，别谢我，先生我就说我不来吧。。。”你有煽情恐惧症。

叫阿莲的女孩总是怯生生的，怯生生上前冲你行了一礼，又躲回到他父亲身后。

“您这是。。。把活计带回家来了？”陈先生看着地上未开刃的刀具问道。

“是，特地同掌柜的说了，以后只在铺子打铁，磨刀的活计带回家来做，能早些回来。”男人道。

“这刀都是您打的？”夏以昼冷不丁问道。

“是，混口饭吃的手艺，上不得台面。”

“只要是正经营生，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道。

陈先生看着你笑了笑，冲男人道：“好了，衣服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男人将你们送到门口，夏以昼回头冲他点了一下头，并未多言，和你并肩离开了。

李玉华的春日宴你们到底是没去，你在书院见到李玉华的时候跟她道歉，说那日家里有事，李玉华只是淡淡一笑，说了一句无妨便离开了。

“你没去真是可惜了，李府可气派了。”方佳慧在你旁边说。

“之前去过一次，她家办的马球赛，我哥哥带我去的。”你解释。

方佳慧略显失落地点了点头：“这样啊，我哥哥待我就没那么好，那次马球会他就不带我去。”

你确实没见过方佳慧的哥哥来接她，甚至于她不说的话，你都不知道他哥哥也在书院上学。

你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不是所有的哥哥都像夏以昼那样，你怎么安慰都像在凡尔赛。

夏以昼送你到揽翠庭后，叮嘱你在家不要乱跑，却不说自己要去哪。

接下来的夏以昼越来越忙，甚至有的时候将你送到书院后便匆匆离去，又在放学前来接你下课。

奇怪的是，江先生完全没有因为夏以昼逃课的事感到任何不满。夏以昼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在他逃课的第一天就露馅了，就是那么凑巧，你到教室发现书袋拿错了，赶在陈先生来之前想到他们教室换回来，却发现他根本不在。

他不说，你便也没有戳破。

这天回家，你发现揽翠庭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开花了，前年夏以昼就在院子里种了很多海棠树，但是去年它们并没有开花。不知道怎么了，海棠很美，但你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你站在海棠树下，夏以昼从后厨端着托盘往前院来。

“吃饭了。”夏以昼将菜放在了石桌上，“天气不错，就在这里吃吧。”

你点了点头，坐在了石桌旁。

“还有一个菜，我去端过来。”

夏以昼的动作很快，最后一个菜放在了石桌上，夏以昼坐在了你对面：“我让玲珑去和父亲母亲说了，今日功课多，就不去吃饭了，一会儿再去给他们请安。”

“是么？”你道。

“什么？”夏以昼问。

“功课真的多么？”你低头吃饭。

“如果功课多，还有闲情逸致逃课么？”你很想这么问，但你没有说出口。

“好吧，我这几天。。。没有在书院。”夏以昼如实说。

“我知道。”你说。

夏以昼略显惊讶地抬头，后又释怀一笑：“知道瞒不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逃课的第一天。”

“我那不是逃课，我是跟江先生告了假的。”夏以昼道：“否则，父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你点点头：“你请假的事，父亲也知道吧？”

夏以昼的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后只说了一个嗯字，便不再多言。

“海棠花开了。”你说。

“看到了，很美。”

“这次海棠花落的时候，你又要离开了，是么？”

轻声叹息，你分不清到底是夏以昼还是你。夏以昼没有回答，你也不再追问。

海棠花花期不长，第一片花瓣落下的时候，你又收到了来自李玉华的请帖。

“我的及笄礼，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脱有事了。”李玉华拦住了正要出远门的你和夏以昼。

“上次真是抱歉，这次我一定去。”你尴尬地接过请帖。

没想到李玉华又拿出了一封请帖递给了夏以昼：“也请夏公子同去。”

夏以昼点了点头接过请帖，冲李玉华微微点头，便拉着你的手离开了。

“哥，李小姐给了两份请帖，要不要备两份贺礼给她啊？”你在马车上问夏以昼。

“照理说是要的。”夏以昼点头。

“那给她送什么合适呢？”你道，“去街上看看吧。”

夏以昼思索了一阵：“也行，明日后日我有事，没空陪你去，今天就去吧。”

你在胭脂铺子挑来挑去，最后拿了一盒螺黛，回头看到夏以昼：“哥，这是你给李小姐挑的？”

夏以昼手里是一盒胭脂，因为有前车之鉴，你谨慎地拿过胭脂盒看了一眼颜色，这才放心地把胭脂盒还给他。

“不是，给你挑的。”夏以昼说。

你愣了一下，又拿起他手里的胭脂：“我现在才十一夏以昼，用不上胭脂。”

“我拿的时候没想着你十一，再说了，这东西应该，没有年龄限制吧？”夏以昼耸了耸肩：“之前咱们都没逛过脂粉铺子，我想着，早晚要给你买的，提前做做功课，你看，这次选的胭脂就没被你吐槽吧？”

你点了点头：“确实，比起之前，有进步。但也可能这边就不卖那种奇葩的色号。”

夏以昼看了看你手里的盒子问：“这又是什么？”

“螺黛。”你打开盒子向夏以昼展示：“就是画眉毛用的。”

夏以昼点了点头，从你身边的柜台上也拿了一盒螺黛。

“不是，咱们不是给李姑娘挑礼物来的吗？你怎么光给我拿了？”你不解。

夏以昼摇了摇头：“就算是给她买，我也不会给她买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东西。”

“那边还有花钿，看看。”你拉着夏以昼往另一边走。

“花钿又是什么？”夏以昼求知若渴。

“公子，花钿是女子妆后贴面用的装饰，奴额头上的就是了。”店主摇着扇子上前解答：“奴观察公子很久了，咱们这种胭脂铺子，男子来的可不多，公子可是要给心上人挑礼物啊？奴可以给公子好好介绍介绍。”

“不必了，多谢。”夏以昼冷冷地回绝了店主，随后摸了摸你的头：“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你又拿了一盒花钿，夏以昼惯例又拿了一个跟你一样的，你们这才到柜台结账。

你下意识把你手里的东西递给夏以昼让他一起付钱，夏以昼却罕见地没有接。

“用你自己的月例银子结账，我的钱只会用来给你买化妆品。”夏以昼道：“你带荷包了，我瞧见了。”

你骂骂咧咧地掏出荷包付了钱，又请店主帮你把礼物包装好，提着礼物首接出了门。

夏以昼快步追上拉住了你的手：“别乱跑。怎么，生气了？”

“没有，你的觉悟这么高，我怎么会生气，心疼钱罢了，谁晓得这俩破玩意这么贵。”

真的好贵，你知道螺黛贵，但没想到一盒螺黛要花你大半个月的月例，虽然你平常的开销都被夏以昼承包了，但你和李玉华的关系当真没有好到需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夏以昼笑了笑，拉着你的手到了隔壁的店铺，买了一块砚台，付了钱后拉着你回了马车。

“夏以昼，哪有给女孩子及笄礼物送砚台的？”你道。

“于我而言，李玉华不是女孩子，只是同书院并不熟稔的同学而己，如果不是她给了两份请帖，我连这块砚台都不会给她买。”

“可是，她这种书香门第的，怎么可能缺砚台啊，你给他买方墨还有点用。”

“我管她缺什么。”夏以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