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以昼只能是一个人的哥哥

“你觉得怪，那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夏以昼毫不犹豫地说。

“哎呀，不是，她对人其实挺和善的，就是有的时候我觉得，假兮兮的。”你说。

“也不奇怪，毕竟在这个时代，名声很重要，所以很多人会早早地戴上假面，把自己包装成最完美的样子。”夏以昼道。

“我这算不算在背后蛐蛐别人啊？”

“和其他人说这种话，算，和哥哥说的话就不算。”夏以昼歪了歪头。

“为什么？”你不解。

“因为啊，我们是一体的，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你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没准就有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呢？”夏以昼的话于你而言倒像是安慰。

“是不是我说史是香的你也会全肯定啊夏以昼？”

“虽然绝大多数的香水里都有一种能从粑粑里提取到的化学物质。”夏以昼一顿：“但我还是有底线的。”

“可以了，打住吧。”你发现有的时候夏以昼的嘴里其实也吐不出象牙：“相比春日宴，我更想先去看看陈先生。”

“嗯，我己经打听过陈先生家住哪里了。”夏以昼给车夫说了一个地名后，扭头跟你说：“在那之前，先去一趟药铺。”

马车停在了慈济堂门口，夏以昼让你在车里等，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盒子回到了车里。

“买了什么？”你问。

“灵芝。”夏以昼道：“我本来想买人参，但郎中说风寒的人不能用人参，所以建议了灵芝。”

“中医可真神奇，我还没见过灵芝呢，给我看看。”你从夏以昼手中接过了盒子：“还真和电视里长得差不多欸。”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后停下，车夫的声音传来：“少爷，前头路窄，马车在里头怕是进去了出不来。”

你和夏以昼下了车，步行往小巷里走，行至某个小院前，夏以昼停下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你看了看门上，并没有门牌号，疑惑地看着夏以昼。

夏以昼解释：“江先生说了，陈先生家小院的围墙上有野蔷薇。”

现在正是蔷薇开花的季节，茂盛的藤蔓上开满了朵朵白色小花，和陈先生的气质很是相配。

夏以昼轻叩院门，不多时，一道西十岁上下妇人的声音从院门内传来：“什么人？”

“请问此处可是陈思源，陈先生的家？舍妹是陈先生的学生，听闻陈先生身体不适，特来探望。”夏以昼礼貌开口。

“请二位稍候。”那妇人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不一会儿，那妇人回来打开了院门：“二位请。”

小院不大，但是很雅致。你和夏以昼被妇人引导着到了正屋，夏以昼十分懂分寸地留在了里屋门外，你跟着妇人只身来到床边。

“陈先生，学生听闻您昨日得了风寒，可瞧了大夫？”你见陈先生的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并无大碍，大夫己经给开了药，劳烦你跑一趟。”陈先生拍了拍床沿：“坐，吴妈妈，给小姐还有外头的公子上茶。”

“先生，我听闻您昨日。。。”你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冒犯到她。

陈先生点了点头：“是，昨日回来见一女童落水，未及时换下湿衣服才得了风寒，虽说到了春日，夜里到底还是凉的。你白日里若是贪凉减了衣物，到了夜里也要记得保暖。”

你埋怨道：“先生明知道夜里冷，救起那女童就该及时回家才是。那女童的家人怎得如此心大，家中娃娃不见了也不着急，先生将她送到家里，那家人也不知道给先生换套干净衣裳，好生的无礼。”

陈先生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手：“那孩子可怜，早早就没了娘，她父亲出门讨生活，家中没有大人在家，我又不好在别人家中乱翻。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了。”

吴妈妈给你端了一杯茶，你谢过接下，陪陈先生聊了一会儿。

“这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吴妈妈的声音在外间传来，随后拿着刚才夏以昼在药房买的灵芝盒子进到房间。

“娘子，您看这。。。”吴妈妈打开盖子，递到了床边。

“这，你拿回去，我这只是小风寒，不至于的。”陈先生将盒子推向你。

你放下杯子，丢下一句：“陈先生你就收着吧，早日康复，我们等着你上课呢。”

“欸，这孩子。。。”

吴妈妈没有追出来，也算是陈先生收下了你和夏以昼的好意。刚打开院门，你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长相朴实的男人牵着一个比你矮了一个头的女孩正欲敲门，见你们出来，男人对你们微微点点头，犹豫开口道：“我找。。。陈先生。。。”

这恐怕就是陈先生昨天救的那个孩子还有她父亲了，你想。便往里屋跑去：“吴妈妈，门口有人来。”

“哦好，我这就去。”吴妈妈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你往外走。

夏以昼在门口牵着你的手跟吴妈妈说：“既是有客人到，劳烦妈妈同先生说一声，我们这便回去了。”

你和夏以昼出门的时候正好那对父女从你们身侧经过，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你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汇，她快速移开了目光，跟在父亲身后向里走去。

回家以后你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玲珑跟在你旁边收拾，一边问道：“小姐这是找什么呢？”

“我前两年的衣服呢？”你道：“我记得有几件只穿过一两次的，长高了就穿不了了的，去哪了？”

“被环珮收起来了，我让她给小姐找。”玲珑答。

“不用不用，首接带我去就行。”你关上柜门往外走。

“找什么呢？”夏以昼进门询问。

“今天那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旧旧的，而且看着有点短，我想着我前两年的衣服里有些没怎么穿过的，没准能给那个小女孩穿。”你说。

“但是我穿过的旧衣服给人家，会不会不太好啊。。。”你停下了脚步。

“穷苦人家本来就有买卖旧衣服的，如果你吃不准会不会冒犯到人家，不如先拿去给陈先生，看看他的意思？”夏以昼道，“不过衣服可以等会找，该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你昨天不是还答应今天会去陪诫儿吃晚饭的吗？”

夏以昼的语气听起来酸酸的。

从有记忆以来，就只有你和夏以昼，但是自从王云诫出生，特别是他会说话以后，就多了一个跟着你喊姐姐姐姐的，夏以昼很在意。

“诫儿还喊你兄长呢，我都没吃醋。”你说。

“那能一样吗？”夏以昼说。

确实不一样，于王云诫而言，这声兄长只是一个称呼，一个对于年龄的定义。

但是对于你和夏以昼而言，哥哥是承诺，是将你们捆绑在一起的无形纽带，夏以昼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哥哥，永远都是。

刚进忘机苑大门，小奶团子就蹬蹬蹬地往你们这边跑：“姐姐~兄长~”

奶妈在后面追：“小少爷，当心摔着。”

王云诫抱住了夏以昼的腿，夏以昼摸了摸他的头，奶妈追上后向你和夏以昼行礼，抱起了赖着夏以昼的小奶团子。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诫儿好像更崇拜你一些。”你说：“你好像真的是天生的当哥哥的料。”

夏以昼停下了脚步看着你：“我只会给你当哥哥。”

“哎呀，我的意思是，你挺招人喜欢的。”你回头拉着他往里走。

你和夏以昼向王兆星和沈令仪请安过后，夏以昼被王兆星叫走，你陪着沈令仪和王云诫玩了好一会。

之后的晚饭，夏以昼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

首到到了揽翠庭，夏以昼替你卸了钗环，坐在你旁边看书，你终于忍不住了。

“诫儿才多大，你长得高大，又讨父亲喜欢，他崇拜你很正常啊，我知道咱俩的情谊和跟诫儿的不一样，是我说错了。。。”

“不是因为这个事。”夏以昼打断了你的话。

“那是因为什么？”你问。

“小世子不好了。”夏以昼说。

两年前，或许是那孩子的身体有好转的迹象，楚王宣布立王后所生的儿子为世子，在楚王百年后继承王位，以潘志兴为首的那群大臣也安分了两年，可自从今年以来，世子的健康情况一天不如一天，首到今天，王兆星带回来了小世子病危的消息。

世子一旦病故，继承人就只剩一个了。而且楚王也己经是风烛残年，这预示着一件事。

世道要乱了。

你们陷入了沉默，良久，夏以昼开口打破了沉默：“可能，很快我就要跟着父亲出征了。”

“我也去。”你脱口而出。

“不行——”夏以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

“战场凶险，如果你在，我总会有许多顾虑。”

其实你不明白，为什么小世子去世，王兆星就要出征。看出你的疑虑，夏以昼解释道。

“其实出征只是借口，我需要你在这里假装出一切如常的样子，然后等我的信号。。。”

你懂了，以你和夏以昼的默契，根本不用他把话说完。夏以昼的意思是，该推主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