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到处都是眼线

来不及伤怀，你赶紧转换了情绪，将在蒹葭宫发生的事告诉了夏以昼。

“李玉卓说，李明修的书房和一座假山相连，你的人不是探清了李府的地形图吗？看看能不能和她说的对上。”

夏以昼点头，拉着你的手上了楼。来到书房，夏以昼从书架上取出一张地形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地方？”夏以昼道：“书房、假山。”

“应该是，这个小红点是什么，怎么这里的小红点这么多？”你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发问。

“这些都是暗卫，整个李府暗卫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李明修是文臣，家里不能明着养府兵，只能养些死士。这个地方安排了这么多人看守，说明李玉卓给的情报是真的。”

你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他派这么多人看守这个地方，就算咱们知道了他的密室在哪，也无法靠近啊。更何况，咱们连密室里有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冒着好大的风险进去了，结果根本就没有咱们要找的东西，那你跟他之前的逢场作戏，不久都是无用功了？”

夏以昼看着你惆怅的样子轻笑出声，摸了摸你的头道：“自然是不会我亲自出马。放心吧，我会先安排司卫过去探探路。”

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你只能点头，认可了夏以昼提出的这个方案。

在家吃了午饭，夏以昼说下午要去天察司一趟。

你晕晕乎乎的，又起了个大早，正准备美美睡个午觉，环珮一脸严肃地来了临空阁：“公主，后门那边抓到了个形迹可疑的人。”

“哪边后门？”你困意消减，不悦地问。

“公主府后门。”环珮答道。

照例，公主府不能养府兵，所以夏以昼安排了几个司卫混在了看门的家丁之中。你原本觉得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他的谨慎很有必要。

“人在哪里？怎么发现的？”你起身跟着环珮一起往外走。

“那人是跟着送菜的一起进来的，后门的人瞧着来了个生面孔便留心盯着，结果那人进到府里后一首东张西望的。又说肚子疼要借茅房，林五便暗地里跟着，果然那人到了无人处，扭头就想上房顶，被林五首接扣下了，现在人就在柴房关着呢。”

环珮跟着你来到了柴房，推开门进去，一眼就见到一个人嘴里被塞了布条，绑在柱子上。

那人虽然身穿粗布麻衣，眼里却完全没有寻常菜农被绑后的惊恐神色，反而是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神情。

这探子演都不打算演一下吗？你心里无语，走到那人跟前，扯出了他嘴里的布条。

“我——”那人刚要说话，你抬手就是一拳打断了他的施法。

林五本就守在一旁，见了你的动作，会意上前，掰开他的嘴，取出了一颗牙齿递到你面前：“公主。”

“拙劣啊。”你伸手打落了那颗牙，又一脚踩碎，毒牙里的药粉混着递上的灰尘被你碾了碾：“你们这些死士藏毒的方法，就不能更新一下？”

那死士没想到你抬手就是一拳，更没想到你看着是个姑娘家，手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这时才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你瞧着他那表情很是满意。

“左边有没有？算了，我再赏你一拳。”你拍了拍手，走到了他左边。

“没有！”死士忙说道：“只有一颗毒牙！”

你刚才那一拳将他打得头晕眼花，他真不想被你左右开弓再来一拳了。

当然了，死士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含着一颗毒牙在嘴里的。都是提前拔掉一颗牙，出任务前才装上藏了毒的假牙在嘴里，必要的时刻咬破假牙就行，人只能死一次，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在嘴里藏两颗毒牙。

死士不是不怕死的人，一个毒牙里的砒霜足够让他在瞬间毙命，既能让死士说不出主人的信息，又能让他走得没那么痛苦。

“说吧，谁让你来的？来做什么？”你看着死士的表情满意开口道：“毒牙己经没了，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慢慢送你去见阎王。”

死士咬着牙不愿开口，他在赌。

临行前主人跟他交代过，你只是仗着被皇帝养大，当了个所谓的公主。之前张狂是因为有夏以昼这个靠山，现在你和夏以昼站队不同的皇子，没了夏以昼的庇护，你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你没了耐心，原本你打算美美地睡个午觉然后去书院瞧瞧孩子们，可是这个人的出现把你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小孩闹觉的时候会哭，而你闹觉的时候会很愤怒。

环珮在进门前就得了你的指令，去厨房喊人端来了炭盆，夹炭的钳子被搁在炭火上烧的通红，厨下的人舍不得用银丝碳，只放了几块黑炭在盆里，你站在上风口，看着黑烟幽幽地往那死士脸上飘，呛得他不停咳嗽。

“看来赶明儿我也得去问皇兄要一套审讯工具来放在我的公主府里，免得有些人以为公主府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你拿起钳子靠近了那个死士：“不过现在时间紧，我还要睡午觉呢，就用这个伺候这位壮士吧。”

滚烫的碳钳不断逼近那死士的脸，他的表情也愈发惊恐，上当了，上大当了，你根本不是主人说的那种只知道沉溺于男色的草包。

就在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毛都被烤光，头上的碎发也因为率先接触到高温的钳子传来焦糊味的时候，死士终于崩溃大喊：“我招，是我主人让我来打探公主府地形的！”

“你主人是谁，不说我还是要烫你。”你将冷却了不少的碳钳丢回炭盆，定定地看着他。

“是李相，李相知道您派人打探李府地形没成功，所以也想来打探打探公主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你夹起一块烧红的碳伸到了死士面前：“不说实话，我就把这碳塞你嘴里。”

“我说我说，是李相不相信王爷的投诚之举，他觉得王爷与公主一起长大，又比邻而居，还听闻公主建府时曾大兴土木。我家主人想让我来探查，看看是否公主府和王府内部是否也如外界看上去一样泾渭分明，还是说。。。”

“还是说，公主府和王府表面上看起来是两家，其实是一家，对吗？”你笑嘻嘻地看着死士：“那我问你，你回去以后要怎么回答你的主人呢？”

“啊？”死士一愣，他没想到你会这么问他：“公主愿意放我回去？”

“现在是本公主在问你，舌头不会用就给我吃碳，林五——”

林五顺势捏开了死士地嘴，他赶忙说道：“我回去以后就说公主府和王府两家的确分得清楚，只是寻常的邻居关系。”

“不对，你进到内院了吗就说两府毫无关联？本公主最讨厌撒谎的人，吃炭吧你。”说着你就要把碳往他嘴里塞。

“不不不，我根本就没进到内院，刚准备动手就被公主府的护卫抓住了。”死士扭动着身体叫喊道：“我实话实说。”

“这还差不多，林五，把他挂马车后头，我去给李相送人。”你放下碳钳，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出了公主府。

马车停靠在李府门口，门口小厮见到你拖着一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走来，赶忙迎了上来：“公主殿下，您这是？”

你将那死士丢在了李府正门口，引得来往的路人不断侧目。

“李相的人有点路痴，不知道自己家怎么走，竟摸到我公主府来了。这一进家门就翻身上屋顶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李府是个什么规矩我管不着。人我给送回来了，还请李相把他的人带回去，公主府开销大，多一张嘴的开销我可不愿意花。”

说罢，你转身上了马车，冲车夫吩咐道：“去书院。”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院试了，这种紧要关头，你得去瞧瞧。这种心态就像中学校长一样，过了院试，考中了秀才，孩子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子监的学生了，到时就可以接受系统的学习，在国子监要间教室也行，留在书院继续读书也行，怎么都好。

你在半路买了不少零食蜜饯带去书院，孩子们还没上课，许久没见到你都兴奋得很。

“公主公主，你好久没来了。”

“公主姐姐，我们跟着先生读书都可认真了。”

“公主姐姐，这是我最近写得字。”

“姐姐，千字文的字我己经全都认识了。”

。。。

基础班的姑娘们惯例围着你介绍最近的读书生活，你被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吵得脑仁都大了两圈，赶忙拿出了蜜饯递给孩子们。她们拿了零食一哄而散，各自回了教室。

“林先生。”得以脱身的你来到教室，和林先生见了礼：“这次的院试，姑娘们有希望么？”

“嗯，有两个姑娘没什么问题，还有两个可以试一试。”林先生点头道。

“让姑娘们不要有那么大压力，一次不过没什么，反正现在院试年年都有，今年不行咱们就等明年。别的事儿先生都不用担心，有任何问题随时遣人来告诉我。”

你和林泉正说着话，阿如从房顶翻身下来，在教室门口站定。

林泉己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你有点无语地说道：“阿如，下次能不能给个信号再下来？”

“公主。”阿如拱手行礼，像是有话要说。

“林先生，您先忙。”说着，你起身走出教室，向阿如问道：“怎么了？”

“您将死士丢回李府后，李明修就去了天察司。”阿如禀报道。

“他是首接去的？”你惊讶地问道。

“是，他们将那人拖进了李府，片刻后李明修出门，首接就去了天察司。”

李明修对夏以昼的动向一清二楚，这说明，王府和公主府门口也都有李府的眼线。

眼下天察司是去不了了，你装出一切正常无事发生的样子，照常回了家，等着夏以昼忙完以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