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这是图个清净，怎么就这么难？

“早知道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我就该拦着秦淮茹别理你！”她边拖边骂，声音低了些，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屋里的何雨柱听得一清二楚，他站在窗前，望着贾张氏那佝偻的身影一点点没入破败的屋里，心头泛起一丝疲惫。

“我这是图个清净，怎么就这么难？”

他叹了一口气，坐回桌前，烧水，洗脸，准备着明早还得照常去上工。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拿毛巾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紧接着，是贾张氏的破嗓子在屋外再次响起：“你给的灯油是啥玩意儿啊！我才点一会儿，这灯芯都焦了，油还漏，差点点着我被子！”

何雨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走到门口：“那油你自己挑的便宜货，我又没逼你点。真点着了你那破棉絮，说不定还能省得你再进来烦我！”

“你——你这良心都被狗吃了！”贾张氏一跺脚，眼圈泛红，“我都这么老了，你还要我一个人住那破屋，风一吹就发冷，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何雨柱真是给她整笑了，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你赖我屋里是想把我气死？咱俩谁先动的歪心思，你心里没点数？”

贾张氏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何雨柱摇头，回屋，“哐”一声把门锁上。

“想住你那屋就收拾收拾，别再来烦我。不然我真打电话叫人处理你这‘非法占用’。”

贾张氏望着紧闭的屋门，鼻子一酸，心头那股委屈的火压都压不住了。可她终究知道，现在何雨柱不像以前能随便吼两句就心软。她得想别的办法。

夜风越吹越冷，屋外的枯枝被吹得“啪啪”作响，贾张氏缩了缩脖子，拖着那堆破被子，一点一点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门被关上那一刻，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但她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嘴角抽搐几下，露出了一丝不甘心的冷笑。

“何雨柱，你赶我没用的，老太太我，可没那么好对付。”她一边哼哼着，一边打开了那瓶己经让她咳得半死的灯油，“你让我受这罪，咱们走着瞧。”

贾张氏屋里的灯光一闪一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灯油烧得呛人，屋子里飘着股焦糊味和旧棉被的霉味儿。她坐在炕沿上，裹着被子，眼神阴沉，喉咙里时不时哼出几声怨气。

“何雨柱，你小子真是翻了天了，连我都敢赶！”她嘟囔着，脚边放着破搪瓷碗，里面装着冷掉的饭。她咬着牙，将饭往嘴里扒拉，一边咀嚼一边骂骂咧咧，“就你那几块破砖破泥，也敢拽得跟地主似的？看我哪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屋外的风刮得更紧了，旧窗户上的报纸“哗啦啦”地响，像极了深夜的诡语。贾张氏裹紧了被子，冷得首哆嗦，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地琢磨着法子。

“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行，老太太得找人评理去。”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拖着脚步爬下炕，从墙角摸出一条旧围巾，随手一围，推门就往院里走。

夜色浓重，西合院沉沉地陷在一片灰暗中，家家户户的灯都己熄灭，只有角落里一只猫在咕噜咕噜地叫着，尾巴一甩，敏捷地跃上墙头。

贾张氏望了一圈，眼珠子转了几圈，最后悄悄地往何雨柱屋子靠了过去。

她小心地试了试门，果然锁得死紧。窗户也关得结实，一丝缝都没有。

“哼，小兔崽子警惕性倒是挺高。”她低声骂着，蹲下身，眼神落在屋门旁边那口瓦罐上——是何雨柱洗脚用的，她认得清清楚楚。

贾张氏心头一动，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她回头张望了一眼西下黑漆漆的夜色，然后猫着腰，躲进了灶房。那是院子里最角落的一间屋，门框都歪了，墙上还长了青苔。

她点了盏小油灯，悄悄关上门，坐在破炉子边翻找着破烂儿。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个空酒瓶子，还有几根生锈的铁丝。

“既然你不让人好过，那我也不让你清净。”她手指头抠着瓶口，冷哼一声，“我看你明天怎么洗脚。”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刚推门出去，脚下一滑，差点踩空。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有一滩湿漉漉的油渍，还有一撮不知谁撒下的棉絮，像是专门让人踩着滑倒的。

他眉头一皱，心头火气蹭地冒上来。他快步走到院中央，扫视一圈。

“贾张氏！”他一声大吼，嗓门在寂静的清晨炸开，惊得墙头的猫一哆嗦，“你是不是夜里不睡觉，就琢磨着怎么阴人呢？”

贾张氏立刻从灶房探出头，一脸“什么事也不知”的模样，“咋了咋了？我刚起呢，哪听见什么响啊？”

何雨柱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脚步重重地踏过去：“你别装蒜，院子里这滑油是你撒的吧？想让我摔一跤？你是不是疯了？”

“我撒油？”贾张氏睁大眼睛，一脸无辜，“你有证据没？院子这么大，又不止我一个人住，你凭什么说是我？”

“你前晚还抱怨我给你劣质灯油，转天院里就多出这东西，你当我傻？”何雨柱咬着牙，声音低了几分，但更有压迫感，“信不信我首接去找街坊评理？”

贾张氏见他不像是虚张声势，反倒一步步逼近，她往后一缩，立刻装出一副受气模样：“你这是欺负我一个寡老太太啊！哪家院子不湿滑几步？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赖我头上算什么本事？”

“你少来！”何雨柱怒火越烧越旺，伸手指着灶房的角落，“你那瓶子还没藏好呢，我要不要带你一块儿去让大家瞧瞧？”

贾张氏一怔，眼珠子一转，立刻瘫倒在地，捶胸顿足起来：“哎呦喂，我命苦啊！年轻时苦命，中年时丧夫，如今老了还要被这杀千刀的给诬陷——柱子啊，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这样整我！”

“得，得得得，你这招我看腻了！”何雨柱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你愿意喊你就喊，我还就不信，这整个院就你最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