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这个‘算了’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眼神微微收紧，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院子，曾是贾张氏赖以为生的地方，也是她的全部记忆和守护。如今墙破漏风，柴堆拆得七零八落，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角落。

“你……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里夹杂着惊讶与怀疑。

何雨柱回头一看，是秦淮茹，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心，有不解，更有几分责怪。

“算了？”他苦笑一声，声音低沉，“算了？这个‘算了’是什么意思？她的房子这样漏风，屋梁都快塌了，她以后还能住吗？”

秦淮茹抿了抿唇，语气软下来：“可那是人家的家啊，拆了这么多，她以后日子不好过，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吗？”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却逐渐柔和下来。“难受是难受，但也不能因为难受就什么都不做。这东西不处理，再晚些，等屋子塌了，人摔了，那才更麻烦。”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面墙残留的泥土，心里却反复权衡着。他想象着贾张氏老人在漏风的屋子里瑟缩的样子，想象着那些年，她是怎样一层层掩埋自己的痛苦和秘密。

“墙这漏风，雨一来，墙根下的泥水又要浸湿这破瓦，时间长了，屋梁一旦腐朽，谁都撑不住。”他眼神坚定，“我得想办法让这屋子撑住，不然这院子，连根都没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修？她又没钱，也没人帮忙。”

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目光转向远处天边被晚霞染红的云朵。“先把漏风的地方封一封，能堵多少堵多少，等我想个法子。再说，这事不能光靠嘴说，要有行动。”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个院子就这么烂下去。”

“你真有把握？”秦淮茹狐疑地问。

“有把握。”何雨柱斩钉截铁，“我这人，既然出手，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说完，他转身迈开步伐，脚步沉稳而坚决，像是要把这座破院子从阴影中拉回光明。空气中，夕阳余晖逐渐暗淡，晚风轻轻拂过枯枝，带着几声远处犬吠和偶尔传来的炊烟味，院落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沉寂与期待。

何雨柱心里明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那漏风的墙壁、那湿漉漉的地面，都是埋藏着故事和秘密的冰山一角。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屋檐，暗暗下定决心：“先修墙，再看局面。”

何雨柱掂量着手里的砖头和泥巴，目光在那破败的墙面上来回扫视。黄昏的光线斜射进来，映得墙上的裂缝愈发明显，每一条纹路都像是岁月在那块残旧土墙上刻下的伤痕。他咬了咬牙，干脆利落地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准备动手修补这堵看似随时都会坍塌的墙。

“你确定能修好吗？”秦淮茹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可别弄巧成拙，弄得更乱，那可怎么办？”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乱七八糟，不就是现在的状态吗？总得从乱里开始整起。”

他蹲下身，捏起一团的泥巴，粗糙的手掌感受到泥的冰凉和黏稠，脑海里却闪过一个个墙倒塌时的画面，院子里漫天飞舞的灰尘，贾张氏颤抖着扶墙的身影，那些画面像针一样刺进心底，让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

“先得把那些碎砖头清理干净，不能留着隐患。”何雨柱一边说，一边用锄头狠劲儿挖掉墙脚边松散的泥土，“得给这墙打个基础，不然风一吹，就散了。”

“你这手法，怎么看着像砸的多过修的？”秦淮茹忍不住抱怨，“这样下去，墙不会更塌吗？”

何雨柱停了手，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墙裂得厉害，砖头松得像散沙，能修成什么样我也没把握，但不动它，哪来修理的可能？”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眼神凝重，心里却暗自嘀咕：墙修得乱七八糟，但总比等着倒塌强，至少有个模样，能挡风遮雨。

他开始搬砖，手里拿起几块松散的砖头，随意地堆放，泥巴糊在砖缝间，墙体看起来粗糙而不规整，砖与砖之间有些歪歪扭扭，明显缺少工整的排列，像是一张被急匆匆拼凑起来的破布满是缝隙。

“贾张氏看到这情况，会不会更生气？”秦淮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望着手里的砖头，心中莫名有些沉重。他清楚，这堵墙修得再好，也挡不住人心里的破碎。每一块砖，都像是他试图补救过去遗留的疏漏，却总在错误中打转。

“无论怎样，先把风雨挡住是头等大事，”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坚定，“等这墙修好，我还得想办法修补贾张氏那漏水的房顶，不能让她半夜被雨淋醒。”

“可你看，这墙本来就破得厉害，你要是这般修理，邻居们肯定会嘲笑你，觉得你没文化，修得一塌糊涂。”秦淮茹皱眉，“你不怕丢脸？”

何雨柱苦笑一声，“谁说我不怕？可脸丢了，院子就倒了，你说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院子角落，那里贾张氏刚刚躲避的蛇窝还隐隐露着潮湿的泥痕。想到那些阴暗湿冷的角落，他的眉头紧锁，心里不禁叹息。

“等墙修好了，我得让贾张氏亲自过来看看，也好让她知道，这院子再不能这样糟蹋下去。她心里虽苦，但屋顶墙壁这等问题，不能靠老一辈的人默默忍受。”

秦淮茹点了点头，神色渐渐缓和，“说得也是，咱们帮着弄，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罪。”

夕阳渐渐隐没在远处的屋顶后面，院子里只剩下一片昏暗和风声。何雨柱继续忙碌着，泥巴在他粗糙的手指间揉搓，砖头摞叠成墙，但墙的模样却像极了他心头的那团乱麻——杂乱无章，却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