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阴鸷暴君与祸国妖妃5

深夜，虞软软被雷声惊醒时，腕间的银铃正发出不寻常的震颤。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栖鸾宫斑驳的墙壁。雨点砸在焦黑窗棂上的声音如同千万只鬼手在抓挠，又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鼓点。虞软软翻身坐起，丝绸寝衣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背上。她指尖下意识摸向枕下的骨针——那是用南疆巫女指骨制成的联络工具，此刻却冰凉沉寂，如同普通的死物。

"系统，检测周围异常。"她在心中默念。

[检测中...检测到3米内有生命体反应]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能量波动异常，建议启动防御模式]

虞软软瞳孔骤缩。栖鸾宫地处皇宫西北角，平日里连只野猫都不会光顾，更何况是这样的暴雨夜。她迅速点亮床头的鎏金烛台，烛芯爆出一簇火花，昏黄的光晕在纱帐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将那些繁复的刺绣花纹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就在此时，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照亮了床边站着的高大人影。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烛台脱手落地，滚动的火光映出来人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制的五爪龙纹。那龙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要扑向她。

"爱妃胆子这么小？"

轩辕冥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却比窗外的雷声更令人胆寒。他弯腰拾起烛台，火光自下而上照亮那张俊美阴鸷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如刀削般挺首，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线，右眉骨的疤痕在明暗交错中更显狰狞，像是有人曾试图用利刃剜去他的眼睛。

虞软软揪紧素白中衣的衣襟，胸口剧烈起伏，刻意让锁骨的线条在单薄衣料下若隐若现："陛下...陛下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刚醒的软糯和惊慌的轻颤。

"朕路过。"轩辕冥将烛台放回案几，玄色龙袍下摆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一小片水洼，倒映着摇晃的烛光。他的靴子上沾满泥泞，显然己经走了很远的路。

虞软软暗自挑眉。栖鸾宫地处皇宫西北角，去哪能"路过"这里？她垂下眼睫，又一道闪电劈下时，适时地抖了抖肩膀，让垂落的青丝扫过的脚踝。

轩辕冥眯起眼，目光在她光洁的脚踝上停留片刻："怕打雷？"

"南疆少有这样的雷雨......"她声音渐弱，裹紧单薄的中衣往床角缩了缩，却在动作间让衣领滑落半寸，露出肩头一朵暗红色的蛇形胎记。

轩辕冥突然伸手，冰凉的手指捏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那枚胎记："妖女也会害怕？"

虞软软仰着脸，任由他打量。又是一阵雷声轰鸣，她闭上眼睛，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微微颤动。这个角度她计算过，最能凸显颈项的优美线条。

出乎意料，轩辕冥松开了手。他脱下湿透的外袍扔在地上，掀开锦被一角坐了下来，腰间龙渊剑解下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睡吧，朕等雨停就走。"

虞软软怔住了。这不在她预料之中——暴君竟会因她"害怕"而留下？她迅速调整策略，小心翼翼躺下，与轩辕冥保持着半臂距离。龙涎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她能感觉到身旁人散发的体温，像靠近一团危险的火焰。

"系统，他现在情绪参数？"

[目标心率82次/分，呼吸频率14次/分，皮质醇水平下降至正常范围，处于警觉但非攻击状态]

有意思。轩辕冥竟真的只是来...陪她？虞软软悄悄观察身旁的男人。他靠在床头，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烛光中如同雕塑，唯有那道疤痕平添几分戾气。

她注意到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龙渊剑鞘上轻叩，节奏与窗外的雷声奇妙地同步。

一道特别响的炸雷突然落下，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虞软软"惊慌"地往轩辕冥身边靠了靠，手臂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男人身体明显一僵，却没有推开她。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陛下..."她小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

"嗯。"轩辕冥的回应简短而生硬，但虞软软敏锐地注意到他绷紧的下颌线略微放松。

"能...能握着您的手吗？"她试探性地伸出小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

沉默在室内蔓延，只有雨声敲打屋檐。就在虞软软以为会被拒绝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伸了过来。她将冰凉的手指轻轻放入那只掌心，立刻感觉到对方手指微微收紧——那手掌的温度比她预想的要温暖得多，掌心有一道陈年疤痕，正好与她虎口的茧子相贴合。

闪电再次照亮内室，她发现轩辕冥正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那一瞬间，虞软软心跳漏了半拍——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愤怒、困惑、渴望...还有她读不懂的情绪。这不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该有的眼神。

两人就这样在雷声中静默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没有先松手。虞软软能感觉到轩辕冥掌心的温度渐渐驱散她指尖的寒意，这感觉陌生又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小。轩辕冥突然抽回手，起身欲走。

"陛下！"虞软软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她本不该如此失态。

轩辕冥回头，目光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口的手指上。虞软软连忙松开，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枕边——是块通体漆黑的玉佩，触手生温，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

"戴着，安神。"说完，他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地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虞软软把玩着玉佩，若有所思。这玉佩质地特殊，分明是皇室秘藏的"镇魂玉"，据说能辟邪安眠，历代只赐给最受宠的妃嫔。指腹过玉佩边缘时，她摸到一处细微的凹陷——翻过来对着烛光细看，背面竟刻着两个小字："宸妃"。

轩辕冥生母的遗物？

"系统，黑化值变化？"

[当前黑化值94，下降2点。警告：目标情绪波动异常，建议加强防备]

虞软软唇角微勾。看来这场"怕雷"的戏码效果不错。她起身走向窗边，确认轩辕冥真的离开后，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眼中的怯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计。

"青柳。"

守夜的宫女匆忙进来，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从外面回来："美人有何吩咐？"

她的裙角沾着几片枯叶，是从御花园特有的品种。

虞软软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潮湿的裙角："我要沐浴，准备热水。"她嫌弃地看了眼被轩辕冥弄湿的床榻，"把这些都换了。"语气中的厌恶与方才判若两人。

待青柳退下，她从枕下摸出那枚骨针，刺破指尖在窗棂上画了个隐秘符号。血珠渗入木头，很快消失不见。

"第一个标记完成。"她轻声自语。窗外，雨势渐小，但乌云却越发浓重，仿佛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