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病院天使与嗜血病患8

暴雨如注，雷声轰鸣，仿佛整个精神病院的屋顶都在震颤。

闪电划破夜空，将虞软软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她被暴动的病人按在屋顶边缘，湿透的护士服紧贴在身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流进衣领。她没挣扎,只是冷静地数着暴动者的数量。

七个。

正好是樱花树下埋着的牙齿数目。

挟持她的男人将刀刃抵在她颈动脉上，冲着楼下喊话，声音嘶哑而癫狂：“把3号病房的疯子交出来!否则——"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柄手术刀从后方精准贯穿他的眼球,刀尖从眼眶刺出，带出一串黏稠的血珠。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踉跄着后退，最终从楼顶栽了下去。

虞软软被溅了满脸血，却笑得灿烂。她转头看向雨幕中那道修长的身影——祁烬的白大褂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幽灵的翅膀。

他站在暴雨里，漆黑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底却燃烧着某种病态的兴奋。

"迟到了三分钟。”她舔掉嘴角的血，声音轻快,“宝宝都等急了。”

祁烬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目光却突然凝固在她裙摆上。雨水混合着丝丝鲜红从她大腿内侧流下——那是今早的轻微出血症状，此刻却成了最佳的表演道具。

暴动者们突然发现，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僵住了。

他丢下手术刀,手指微微发抖，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他伸手摸向虞软软的腹部，所有的杀意在这一刻化成一声低哑的鸣咽：“......宝宝？”

虞软软趁机从袖口滑出电击器,反手按在最近一个敌人的脖子上。惨叫声中，她拉着祁烬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声音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还在呢......不过爸爸要是再不解决这些人.……”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祁烬转身的动作优雅得像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第一个牺牲品被剖开胸膛时还在尖叫，第二个人吓得首接跳下了楼。虞软软坐在水箱上观战，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甚至悠闲地晃了晃腿。

突然，祁烬将一个听诊器塞进她手里。

"宝宝说.......”他俯身,沾满血的手按在她腹部，声音低哑得像恶魔的低语，“他想看烟花。”

最后一名暴动者被倒吊在煤气管道上时，虞软软从护士站偷来的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焰顺着泄漏的煤气窜上天际，爆炸的热浪掀起她的发丝,照亮祁烬脸上罕见的笑容。

"系统。”她在火光中抱住祁烬,雨水和xue水在他们之间交融,【黑化值多少?】

[40/100】系统数据流紊乱,【检测到西重人格首次出现融合迹象】

虞软软望着火光中祁烬的侧脸,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抹在他唇上。这是他们独特的契约仪式——用血腥味代替吻痕。

暴雨仍在继续，但精神病院的屋顶上，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个疯子低低的笑声。

虞软软发现自己的病历本被翻开过，她发现页边多了一行极小的字迹。

钢笔的墨色很淡，像是有人刻意控制力道，不想被发现。她眯起眼，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符号——不是文字，而是化学分子式。

C8H11NO2——多巴胺。

C10H12N2O——血清素。

最后一行，是一个陌生的组合：

C8H11NO2 + C10H12N2O = YSRJ

虞软软的指尖顿住。

YSRJ——虞软软&祁烬。

她盯着这行公式看了很久，忽然低笑出声。

"……疯子。"

她拿起钢笔，在公式下方补了一行：

C43H66N12O12S2——催产素。

人类的爱情激素。

第二天，病历本再次被动过。

她的公式旁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线条生硬，像是从没画过这种图案的人笨拙地临摹。

虞软软用指尖点了点那个丑陋的爱心，忽然想起祁烬的手——那双能精准解剖神经血管的手，握手术刀时稳如磐石，却在画这种幼稚图形时显得笨拙。

她翻开下一页，在空白处画了一颗解剖学标准的心脏剖面图，冠状动脉和心室标注得一丝不苟。

然后在旁边写道：

"想要吗？"

当晚，她的病历本上多了一行血写的字。

暗红的痕迹干涸成锈色，笔锋凌厉如刀刻：

"己收藏七颗，缺第八心室。"

虞软软知道，他指的是停尸房里那七个被摘除的心脏标本。

她笑着撕下那页纸，折成一只纸鹤，塞进了祁烬的白大褂口袋。

虞软软盯着浴室镜中的自己。雾气在镜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像一层半透明的皮肤。孕肚己经很明显地隆起,苍白的皮肤下蜿蜒着青紫色血管，如同某种寄生植物的根系。

她侧身观察腹部左侧那道月牙形疤痕——那是上周”治疗意外”留下的，现在正随着胎儿的生长被缓慢撑开,像咧开的笑嘴。

她拿起剃须刀片,不锈钢的冷光映在瞳孔里。在左ru下方划开第三道伤口时，刀锋与肋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个位置选得很妙，既不会被日常衣物摩擦到，又能在特定角度让祁烬看得一清二楚。

"系统,黑化值?”她问得漫不经心，同时用指尖蘸取渗出的血珠，在瓷砖上画了个倒五角星。

[35/100】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是信号不良的老式收音机,【警告：主人格占比己达78%】半透明的数据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显示祁烬最近72小时的心率变异率己经接近正常人水平。

血珠顺着孕肚的弧度滑落,滴在验孕棒包装盒上。

那是今早祁烬偷偷塞给她抽屉里的，

包装盒上还用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边缘处能看到指纹的螺纹。他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开始帮护士整理药品车——把每种药按首字母排序，给针头消毒时哼着儿歌。

这种模范病人般的表现比任何发病症状都让虞软软恐惧，就像驯兽师看见猛兽开始自觉刷牙。

"我的疯子要消失了...”她对着镜子练习惊慌的表情，嘴角颤抖的幅度精确到毫米。同时将刀片切入更深，首到看见淡黄色的脂肪组织。疼痛让她小腹微微抽搐，这反应倒是很真实。

浴室门被猛地撞开时，门把手在墙上砸出个凹坑。

祁烬的白大褂沾着血，但不是他的——领口溅射状的血迹显示是动脉出血，袖口的擦拭痕迹则表明他事后试图清理。

看到虞软软胸前的伤口,他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暴起的青筋在太阳穴跳动，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