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神病院天使与嗜血病患7

虞软软乖巧地交叠双手站着，宽松的白大褂完美遮住了今早第三次孕吐带来的不适。她特意选了这件大两个码的制服，下摆垂落的弧度刚好能掩盖小腹可能出现的任何细微变化。

目光扫过院长办公桌上的全家福——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现在应该在上小学三年级了吧？照片边缘有道新鲜的折痕，看来院长最近经常把它拿出来。

"根据《精神病学前沿》的最新研究，"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指尖轻轻敲击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篇经过精心篡改的论文，"母婴关系能重塑患者大脑的神经回路..."

她故意让页面停留在伪造的数据图表上，那些飙升的治愈率曲线像极了心电图上的室颤波形。

"那是针对抑郁症！"院长一把抓起平板，监控画面里祁烬正在病房墙上画某种内脏结构图。

他的手指蘸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每一笔都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胰腺导管的分叉角度、冠状动脉的走向，完全符合专业解剖图谱。

最骇人的是他正在心脏位置画一个微型胎儿，脐带精确连接着左右心室。"他要是在你分娩时发病——"

"那就更有研究价值了。"虞软软微笑着递上伪造的委员会批文，右下角的公章完美无缺。

她特意在纸张边缘做了烧灼处理，模仿委员会办公室那台老式咖啡机造成的意外痕迹。"您看，委员会己经批准了。"她的拇指状似无意地擦过签名处，那里用热敏墨水隐藏着一行小字：建议销毁原始记录。

院长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盯着批文上"特殊疗法"几个字，脸色渐渐变得灰白。

虞软软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年前那个被做成标本的主治医生，也曾获得过类似的"特殊许可"。

她注意到院长的右手正悄悄摸向抽屉里的紧急呼叫按钮，便适时地咳嗽起来，同时让藏在袖口的血袋微微渗漏，在白大褂领口染上一抹刺目的红。

"您知道的，"她虚弱地扶着桌沿，指腹正好压在那张全家福上，"我的肺癌报告...可能等不到传统疗法见效那天了..."

这个谎言甜美得像涂了蜜的刀锋，因为她今早才故意在胸片检查时憋气制造肺部阴影。

深夜的值班室里，虞软软解开手腕上的绷带。伤口己经结痂，像一条暗红色的蜈蚣匍匐在苍白的皮肤上。

这是上周"治疗实验"的成果——当她在祁烬面前割开自己手腕时，那个曾经面不改色解剖活人的外科医生，竟然手抖得拿不稳止血钳。

她仔细拍摄了当时祁烬瞳孔放大的特写，此刻这张照片正贴在病历本的扉页，旁边标注着精确到毫秒的生理反应时间。

"系统，播放昨晚的录音。"她对着空气轻声说。藏在发卡里的微型录音器亮起红光，这枚伪装成蝴蝶结的装置还兼具心电图监测功能。

【音频开始】祁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伴随着缝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摩擦声：【不能弄脏宝宝的家...宝宝不喜欢血腥味...要缝得漂亮...】

录音里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后来经频谱分析确认是眼泪。

虞软软的手指在小腹上游走，指腹能感受到皮肤下微微隆起的血管。

避孕药停用26天，验孕棒上若隐若现的第二道红痕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在晨光中泛着暧昧的粉色。

但真正的武器不是可能存在的胚胎，而是她精心设计的心理暗示——那些深夜在祁烬耳边重复的胎动描述，那些故意放在病历夹层里的育婴杂志，还有她最近总是不经意间抚摸腹部的习惯性动作。

她翻开皮质病历本，钢笔在"治疗方案"一栏悬停片刻，墨水在纸面上晕开一个小圆点。

【通过母婴依恋关系建立情感锚点】——这行字被她写得格外工整，每个笔画都像是手术刀划出的精准切口。写完后她故意让这一页保持展开状态，正好能被监控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走廊的寂静，红色应急灯开始旋转，在墙面上投下血淋淋的光斑。

虞软软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指尖在腕部轻轻按压确保贴合。她对着更衣镜整理领口时，注意到锁骨处有一道淡紫色的吻痕——那是昨晚祁烬第二人格发作时留下的"治疗痕迹"。

推门瞬间，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祁烬正掐着一个护工的脖子将人提离地面，护工的脚尖在半空划出濒死的弧线。

脚边散落着被撕碎的B超照片复印件——那些她特意添加了恶魔角轮廓的影像。

虞软软缓步走近，白大褂下摆扫过地上一张被踩脏的B超图。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捧起祁烬的脸亲吻，这个动作让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故意让他咬破自己的舌尖，铁锈味的液体在他们交缠的唇舌间交换。

"我的治疗方式是让患者依赖成瘾。"她对吓呆的同事们解释，声音因为舌尖的伤口而带着甜腻的含糊。

同时用只有祁烬能听见的气音呢喃，声带振动首接传递到他颌骨："今晚来停尸房...给你看真正的B超..."她说完故意舔了舔他耳后的敏感带，那里有她上周用镇静剂注射留下的针眼。

当夜，祁烬在冷藏柜第三格找到了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护工舌头——标本制作得极其专业，舌苔上的菌状都清晰可见。

旁边摆着虞软软的验孕棒，棒体上刻意蹭了些许经血。她坐在尸台上晃着双腿，不锈钢台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当祁烬掀开她的衣摆时，她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发抖——这是主人格回归的征兆。

"听见了吗？"她引导他将听诊器贴在光滑的小腹上，金属听头因为低温而结了一层薄霜。她控制腹肌做出细微的痉挛，模仿胎动的频率。

"这个小怪物在说..."她的指甲划过他的喉结，在亚当的苹果上留下一道白痕，"要是爸爸再杀人...就把妈妈的子宫变成坟场..."这句话她说得格外轻柔，像在念一首摇篮曲。

【黑化值-15，当前55/100】系统提示闪烁着，【主人格稳定性突破50%】

停尸房的冷柜发出嗡鸣，像是某种黑暗的摇篮曲。虞软软看着祁烬虔诚地亲吻她的小腹，他的睫毛在冷光下像落雪的鸦羽，突然想起院长办公室那张全家福——多么讽刺啊，最正常的家庭照，此刻正被收藏在一个疯子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