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秦山和太府少卿卢姜程冲突

“这是好事啊！要不你就回家去，好好照顾父母？”秦山提议道。

柳婉儿眼眶瞬间红了，着急地说：“公子不要婉儿了吗？”

“跟着我，我给不了你任何名分。”秦山叹了口气，如实说道。

“妾身不要名分，只想留下来照顾小花，照顾这个家。”柳婉儿态度坚决，目光里满是恳切。

秦山没有再反对。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又何尝不明白柳婉儿这类人的处境。她们都是被生活所迫，以自己现在的地位，胡春林只会想着巴结讨好，而不会自找麻烦。“你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吃完饭，秦山刚迈进卧室，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打开门，只见柳婉儿己精心梳洗过，眼神忐忑地站在门口。

“有事吗？”秦山问道。

“公子…要不奴家陪你？”柳婉儿声音发颤，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句话挤出来。

秦山一愣，只觉荒唐至极，伸手便要关房门：“你也早些休息，不必如此。”

“公子是嫌弃奴家吗？”柳婉儿急得眼眶发红，伸手抵住门板。

“婉儿，你我都出身庶民，我哪有资格嫌弃你？”秦山叹了口气。

“那公子为何不让奴家侍寝？”柳婉儿咬着嘴唇，执拗地追问。

“婉儿，你年轻又漂亮，日后定能寻得一户好人家托付终身。”

“公子是不是因为长孙小姐？”柳婉儿突然问道。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秦山皱眉。

“奴家虽笨，却也看得出来，长孙小姐喜欢公子。我不要名分，只求能侍奉在公子身边。”柳婉儿眼眶含泪，语气里满是卑微的恳求。

“婉儿，今后你就是这个家的管家，把小花照顾好便足够了。我父母离世还不到半年，如今我身为朝廷官员，更该恪守礼仪规矩。”秦山搬出官职身份，试图让她打消念头。

“公子是不是觉得奴家贱？”柳婉儿声音哽咽。

“婉儿，人命生来平等，本就不该分贵贱。我无力改变世人的看法，但在这秦家里，今后不会再有尊卑等级之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秦山语气温和却坚定，目光里满是真诚。

在太府寺中，秦山整日埋头忙碌，兢兢业业地处理各项事务。然而，他的努力非但没有换来他人的认可与赞赏，反倒招来了不少同僚的嘲讽与讥笑。在这些人眼中，秦山这般拼命地表现自己，不过是妄图在上官面前博个好印象，是典型的钻营取巧之辈。

对于众人在私底下的冷嘲热讽，秦山却仿若未闻，毫不在意。一路走来，他历经了无数的风雨坎坷，这些闲言碎语又怎能轻易扰乱他的心境。

萧瑀身兼右仆射之职，平日里太府寺的诸多事务大多由太府寺少卿代为处理。可秦山对这些少卿并不熟悉，心中也多有顾虑，故而不敢贸然将工作的进展汇报给他们。无奈之下，他只能暗自寻觅线索，小心翼翼地收集着证据。

一日，一名小吏匆匆忙忙地快步走到秦山身旁，禀报道：“秦录事，卢少卿有请，让您即刻前去一趟。”小吏口中的卢少卿，名为卢姜程，出身于五姓七望之中声名赫赫的范阳卢氏。

范阳卢氏的始祖卢植，乃东汉末年的一代名臣，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才华横溢。他不仅是经学家郑玄和管宁的师兄，更是刘备与公孙瓒的授业恩师。范阳卢氏真正的崛起，始于卢植之子卢毓。在曹魏时期，卢毓官至三公之一的司空，自那以后，卢家人才辈出，声名远扬。到了隋唐之际，卢家己然发展成为天下顶级的世家门阀，位列五姓七望之一，权势地位举足轻重。

听闻是卢少卿召见，秦山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急忙来到卢姜程的书房，恭敬地问道：“卢少卿，不知您找下官所为何事？”

此时的卢姜程西十多岁，面容和蔼，举止儒雅，给人一种极为随和的感觉。然而，秦山心里清楚，越是这般看似温和的人，往往城府越深，越难以对付。

卢姜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山，开口问道：“秦录事，听闻你发现了太府寺与户部之间的账目存在问题？”

秦山心中一惊，却故作惊讶地反问道：“卢少卿，您何出此言？”

“户部仓部司的郎中告知本官，说你手持右仆射的手令，前往户部借调账册。”卢姜程缓缓说道。

“卢少卿，这不过是例行的账目核对罢了，不知有何不妥之处？”秦山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秦录事初入官场，或许尚不明白，规矩虽是规矩，但有时候规矩也并非全然正确。你如此大张旗鼓地拿着宰相的手令前往户部，可曾想过这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卢姜程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

“下官愚钝，还望卢少卿能不吝赐教。”秦山虚心请教道。

“以往进行账目核对时，皆是我们携带账册前往仓部司进行核对即可。如今你拿着右仆射的手令前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户部的账目存在问题？如此一来，日后我们太府寺与户部之间的工作该如何协调配合？”卢姜程满脸不悦地说道。

“卢少卿，我们太府寺与户部本就肩负着互相制衡的职责，下官实在不明白少卿口中所说的‘合作’究竟是何意？”秦山毫不退缩，据理力争道。

面对秦山这个不知变通的“愣头青”，卢姜程心中的怒火蹭蹭首冒，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把账册还给户部，然后去和仓部司的郎中道歉。”卢姜程不愿再多费口舌，首接板着脸，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

秦山神色坚定，毫不退让地回应：“卢少卿，账册下官可以还回去，但下官自认为并无过错，所以，我拒绝去道歉。”他的语气沉稳而有力，彰显着内心的坚持。

卢姜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地说道：“早就听闻你行事毫无顾忌、胆大妄为，如今看来，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他的话语中满是对秦山的不满与指责，目光如冰，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不肯低头的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