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崔郢被逼辞职

崔郢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段纶解释了一番，段纶听完，眉头微皱，看向秦山，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山，若没做好，重新做便是了，何必如此固执。你可要知道，打赌输了，那可就意味着要输掉自己的前程啊。”段纶可不是个糊涂人，通过自己的渠道，他早就知道秦山背后有皇帝的支持，他可不想秦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岔子，否则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段尚书，方才郎中说我若输了，便卷铺盖走人。那如果郎中输了呢？他又该如何？”秦山不依不饶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段纶转头看向崔郢，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着崔郢表态。崔郢见状，立刻大声说道：“老夫怎会输？就凭他秦山？”

“假如您输了呢？莫非郎中您连这点赌的勇气都没有？”秦山步步紧逼，毫不退缩。

“哼，老夫今日就和你赌了！我若输了，也一样卷铺盖走人！”此时的崔郢信心满满，在他看来，秦山必输无疑，自己胜券在握。

“那就立下字据吧，还请尚书大人以及各位同僚为我们做个见证。”秦山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很快，双方就按照约定立下了字据。一切准备妥当后，崔郢脸上露出了一副志得意满、即将得逞的笑容，他得意洋洋地打开竹简，指着上面的符号说道：“看看这些鬼画符一样的符号，你还敢说这不是胡乱做的？”

其余人纷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间满是对这突如其来状况的疑惑与好奇。

段纶心中也不禁泛起嘀咕，暗自思忖着：这秦山莫不是脑子糊涂了？这些符号自己从未见过，甭管账册里的数据对与不对，单就这些如同鬼画符般的符号，就足以让秦山在这场赌局中落败，甚至可能因此离开工部。

段纶抬头看向秦山，却惊讶地发现，秦山脸上竟无半点惊慌之色，神色镇定自若，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输掉前途的人。“员外郎，给大家解释解释，这些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段纶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山不慌不忙，从容地说道：“大家口中的鬼画符，其实叫做阿拉伯数字。”说着，他拿起毛笔，在竹简上一边书写一边讲解，“零对应‘0’，一对应‘1’，二对应‘2’……”

崔郢不耐烦地打断秦山，大声喝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秦山淡淡地瞥了崔郢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郎中出身高贵，想必更应该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接着，他继续解释，“这些数字是下官偶然间从西域商人那里得知的。听说，这些数字最早出现在天竺，发明的时间大概是在秦始皇在位前后。之所以被称为阿拉伯数字，是因为后来阿拉伯人将它们从天竺带到了其他国家。”

段纶盯着这些新奇的数字，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一百二十五该如何书写呢？”

秦山一边书写一边说道：“书写一百二十五很简单，从左到右，就是‘125’。”

“妙啊！这可比传统的书写方式简便多了。”段纶不禁赞叹道。

秦山心中暗自想着：阿拉伯数字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欧洲数学、物理和化学的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对人类的贡献远远高于其他任何一项科技发明。

崔郢仍不死心，继续质疑道：“就算你说的这个阿拉伯数字有些道理，可就凭这些，也不可能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把这么多账册都计算完吧？”

秦山微笑着拿出一个算盘，众人定睛一看，这算盘与传统的算盘大不相同，心中顿时疑惑丛生。秦山见状，解释道：“这是经过改进后的算盘。”实际上，唐朝使用的准确来说是算筹，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两三位数运算，再多就难以胜任了。

秦山接着说道：“我还有一套算盘口诀。”说着，他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念道：“先说加法口诀：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 一下五去西…一去九进一。再说减法口诀：一退一还九……六退一还五进一……”

秦山的这一番操作，令整个工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算盘和阿拉伯数字的价值不可估量，它们很可能会给计算带来巨大的变革。

此时的崔郢脸色苍白如纸，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就算是这样，谁能保证秦山算出来的数据就是正确的？”

段纶轻轻叹息一声，心想崔郢今日是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便说道：“工部有总账册，拿出来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数据不对，再重新计算也不迟。”

很快，有人取来了总账册。经过各项数据的仔细核对，结果显示秦山计算的数据准确无误。

崔郢如遭雷击，一下子在地上。家族耗费了大量的资源，才将自己送到工部担任郎中这一职位，如今却因为一场比斗，就彻底丢掉了官职。想到这里，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族的失望。

“段尚书，今天这场比斗，分明是秦山设计陷害下官，请段尚书为我做主啊！”崔郢声泪俱下地喊道。

段纶看向秦山，一旁的众人也议论纷纷，他们对秦山和崔郢的争吵听得清清楚楚。

“段尚书一向公正廉明，下官相信段尚书定会秉公处理。”秦山不卑不亢地说道。

段纶心中暗自叹息，他清楚，如果今天自己偏袒崔郢，一旦消息传出去，自己公正的人设必将崩塌。于是，他说道：“崔郎中……不，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郎中了。崔郢，你自己递交辞呈吧，也好体面地离开。”

崔郢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阴鸷与不甘，死死地盯着秦山离去的背影。

秦山知道，对付敌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将他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