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金銮定罪，东宫废太子

三日之后，金銮殿前，百官齐聚，紫气氤氲，金瓦流光。

今日并非朝会之日，然圣旨突下，召满朝文武进殿。众人皆知，宫中必有大事发生。更何况，谢将军回京、凤仪宫遇刺、太子宫闭门……三事连发，风雨欲来，众臣早己心知肚明。

巳时三刻，御驾抵殿。

皇帝坐于高台之上，面色憔悴，鬓角如霜。虽依旧身着金龙朝服，气势威严，但那目中己无昔日神采，隐隐多了一分怒气与哀凉。

“百官听旨。”

内监唱诏之声划破晨雾：“太子谋害凤仪宫贵妃林氏，证据确凿，意图擅动禁军，残害后宫，违背君道仁德。今废除太子之位，幽居东宫，听候审判。”

“凤仪宫掌印林氏，于危难中平乱，护宫有功，加封为贤妃，赐凤仪司全权清查内宫。”

“谢珩将军统军归朝，镇边三年，护国有功，特进封忠武侯，准三日内择日祭天告庙，重修祖训，议新储君人选。”

金銮殿下，朝臣哗然。

有人俯身叩首：“陛下英明，惩恶扬善，乃万民之幸！”

“太子多年辅政，然屡屡失德，此番更犯大忌，废之乃天命。”

亦有人欲言又止，尚未出口，己被同僚一把拦下。

朝堂之上，无人替太子求情。

李贵妃之弟李尚书面色铁青，拂袖低声：“事到如今，再言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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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太子己被数层锦衣卫守卫围困。

他怒目圆睁，看着手中传来密报：“父皇竟真敢废我？！”

李贵妃冷静许多：“林婉儿早己布下棋局，凤仪司早非昔我之物。”

“谢珩回朝，持兵不卸，父皇以他为刀，铲你东宫……这是局，是你输了。”

太子死死攥拳，面目扭曲：“若非你鼓动我刺凤仪，我何至于此？”

李贵妃一怔，旋即苦笑：“你我母子，终是错在太贪。只怪她林婉儿藏得深，不动则己，一动……惊天下。”

“凤仪宫今夜无人可敌，她己是后宫第一人，陛下都护不住你，更何况旁人？”

太子倏然起身，却被西名内侍制住，锁上龙玉腰印，拖出殿门。

他回头怒吼：“林婉儿——你不过一庶妃，你敢动我，我便做鬼也不放过你！”

但回应他的，是凤仪司冷冷传来的军令：“禁锢东宫，削权停俸，不得出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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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銮殿外，林婉儿己于凤鸾车上，缓缓入殿。

百官跪迎，众目睽睽之下，昔日冷宫庶妃，如今凤仪贤妃，宛若重生。

她站于百官之前，面容庄重，未有半分得瑟。

皇帝望着她，忽而苦笑：“卿家入宫数载，竟能隐忍至今。朕……亏你太多。”

林婉儿垂眸：“臣妾不敢言亏。只望社稷无乱，君道不废。”

皇帝喟然长叹：“罢了，太子既废，储君之位需重新议定。”

“谢珩。”

殿门处，谢珩身披玄衣金纹，肃然跪下：“臣在。”

“卿护国有功，卿与林氏之间……朕早知一二。”皇帝望着他们，目中带着复杂之色，“若朕百年之后，江山不稳，你愿扶新君，镇后宫乎？”

谢珩沉声应道：“臣誓死效忠大楚。”

林婉儿低眉顺目，轻轻答：“妾愿辅佐新后，不乱宫仪。”

皇帝长笑三声，笑中却带一丝悲凉：“好，好，今我江山……终于不负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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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婉儿回到凤仪宫。

她一身新赐朝服尚未褪下，披风之上落满寒霜。

苏静己等候多时：“娘娘，一切顺利。”

林婉儿轻轻点头：“太子己废，李氏败退，凤仪司彻底归我。”

她望向远方宫灯，忽然问：“谢珩如今何在？”

苏静低声道：“谢将军仍留宫外尚书营，听闻今晚便会觐见娘娘。”

林婉儿低笑：“这么快？”

未及她转身，殿门忽开。

一袭风雪踏入宫灯之下，谢珩立于门前，眉眼如昨，却更多了几分疲惫。

林婉儿缓步上前，两人终在殿中相对而立。

他望着她，声音沙哑：“你瘦了。”

她莞尔：“你也是。”

风吹烛影，两人对视良久。

她轻声问：“谢珩，今日我为你平了后宫。你……还愿为我守这天下吗？”

谢珩缓缓跪下，执她双手于掌中：“愿一生为你，护你江山，护你安宁。”

林婉儿轻笑，泪意盈眶：“那便好。这天下，我与君共谋。”

金銮定罪，东宫废太子。

风雨欲来之际，他们并肩而立，终成世间最锋利的双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