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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理所当然
车上-----
蓝玉麒负责开车,黑白两只照旧趴在他两肩上。
王贵坐在副驾驶座上,开着车窗,吹着风,望着外面。
小黑捏着小下巴:“今天黑老头好奇怪哦~~”
王贵己经五十多,皮肤黝黑,黑白猫平时就爱喊他黑老头。
大白睨着王贵:“确实很奇怪~~平常他是烟不离手,今天从问话到导线,他居然一根烟都没碰过~~”
“好可疑哦~~”小黑故意非到王贵头上,小爪子按到他脑门上:“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大白立即改了个己经确诊病因的口吻来:“瞧他刚刚连那种问题也问得出来,肯定是烧坏脑子了。唉,麒少爷,你就劝劝他,都这年纪,有病就去看医生,别硬撑嘛!”
蓝玉麒真想把它俩扔出车外。
不过,他也觉得王贵今天是挺反常的。
【难道...是因为乐小姐的缘故?】
突然,王贵开口了:“小雪,我知道你到现在心里还有恨,不过,做人何必这么执着...”
“…”
乐雪晨没回答。
华陌年被她抱在大腿上,好奇抬眼看着她那一派淡然的样子。
“其实对于你外公的死,当年在场的人到现在都很内疚。楚红己经跪在你面前,可见她是真的愧疚。如果乐冰凝还在,她绝对希望你放下仇恨,原谅他们…”
在他记忆里,乐冰凝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乐雪晨视线落在车窗外。
“正因我妈跟我说过‘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不能怪他们’,我才始终保持沉默。但是有一点,王队你搞错了。”
“我是在恨,可我恨的是‘理所当然’。”
乐雪晨说得平淡如水。
“见义勇为要量力而行,面对持刀犯人不敢出手属人之常情,不会受到任何道德谴责。法律上更没有一条规定说袖手旁观要担责。所以,无论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他们的做法,都没错,是理所当然。”
“像前晚那疯子砍人,活下来,是‘理所当然’,可若被砍死,就被说成‘运气不好’,也是一种‘理所当然’。”
“外公他...就是在这样的理所当然之中死去的。既然法律和道德都没法处置‘理所当然’,那我就只能在情感上,选择‘不原谅’。”
随即,车内一片寂静。
蓝玉麒从后视镜看到她抱着小白狗的画面很是恬淡,宛如童话中的公主,可说话时散发出的气场就如女王一般,让人没法反驳。
王贵则静静望着远处,那黑压压的乌云正朝这边涌来。
华陌年说了一句只有乐雪晨听到的话。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才会认为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那就是不该原谅的人。”
***
碧落村----
横穿整条村子的小河一如往昔地流淌。
昔日绿油油一片的农田现己被的一栋栋新式洋房所取代。
远处一排排的蓝色屋顶,是安氏旗下的工厂。
村口宽阔的空地则成了成了某路公车的总站。一边角落正停着一辆公车。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颇为陌生的景致,令乐雪晨百感交集。
此时村头的河岸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
王贵和蓝玉麒跑了过去,
乐雪晨抱着小奶狗慢慢走在后面。
现场被围了起来,治安队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尸体己放在裹尸袋里。
死者的家属则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让人听着心酸。
王贵打开裹尸袋看了一眼,眉峰拧作一团:“是老胡…”
蓝玉麒细声问:“王队,这位...该不会又是二十年前那宗公车劫杀案里头其中一名乘客吧?”
王贵微微点了个头。
乐雪晨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来这并非要缅怀故土和故人,所以不需要带任何感情。
人群中一个村民瞥见了她,大喊:“快看!那不是从前老松家的丫头吗??”
这一喊可不得了了。
围观的人全回头看了过来。
作为死者家属的胡军更是激动得跳了出来。
“乐雪晨!果然是你!!”
他猛地冲到乐雪晨面前,目眦尽裂地瞪着她:“你这个天煞的居然还有脸回来!!就是你,是你害死我爷爷的!!”
他媳妇杨静上来拉住他:“你干嘛?爷爷的尸骨未寒,你就要闹事了?警察可都在…”
胡军指着乐雪晨的鼻子大吼道。
“你懂啥?!我爷那晚就是在医院见了她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今早就死了!这女人就来索命的!只要有她在,咱村就不得安生!!”
杨静是外地嫁过来,自然不认识乐雪晨。
只是平日就常听老胡提起从前村里是有个天生命硬得可以克死周边人的女孩,要是当年她不搬走,不准哪天就要害死全村的人。
没想到竟就是眼前的女人。
虽然这女人穿着简单朴素,可生得明眸皓齿,丰肌秀骨,不晓得还以为是哪来的明星。
她怀中还抱着个纯白的小博美犬,乍看下还多了些许纯真,。
杨静细声道:“我说阿军,你别乱说了,就算这女的再命硬也不至于杀人吧?更何况今早有人...”
胡军喝住了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少说两句!!”
“她就是害人精!!小的时候不止克死了收养她的老松爷,还连老松爷的女儿也克死了。现在只是住在同一个医院,连胖婶都克死了!现在连我爷也...她身上的煞气不知害死多少人!”
其他村民也起哄了。
“对!她天生就是个天煞!”
“最近村里频繁死那么多人,肯定也是她害的!抓她回去就对了!”
王贵尝试安抚他们的情绪:“你们冷静点!法医都说了,最近你们这村里死的人,不是病死,就是自杀,绝非什么他杀。无凭无据,你们可不能乱说...”
胡军更激动了。
“王队,您难道忘了?这女人天生带煞气!她在村里那孤儿院的几年,里头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就是被她的煞气害的...”
“够了!你说得越来越过了!”王贵喝着了他。
【孤儿院?!】
蓝玉麒和华陌年同时在心底打了个咯噔。
蓝玉麒是满脸疑惑:【乐小姐是被收养的?还在孤儿院待过?怎派出所的档案没有记录?】
华陌年想的却是另一个事:【原来这村从前有孤儿院!这就好玩咯!看来要查出她的生母,就要从这条村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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