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云蕙成婚那天，安将军一家遇刺，没留下活口。至于刺客还在找，京城人心惶惶。但云菀却不关心因为随着云兰的婚事将近，府里忙得很。毕竟是太子妃的婚事如何马虎得了。连一向自由放荡的云菀都被迫忙碌起来，陪萧氏去选花样，样式。还要查那人的动向，忙的不亦乐乎。那人倒是安生只在宅子里煮茶，下棋。云菀疑心被他发现了，也不再派人去看他的动向了。不过找到他的转世还是很令云菀惊喜的。这天一大早云菀便被人叫起，睡眼朦胧的云菀想起今日是云兰成婚那天，于是换上一身桃红锦织冬装，披上见绯色鹤氅，挽了百仙髻簪了套赤金紫玉头面。整个人贵气至极，一双瑞凤眼本该风流却端庄极了。云菀到云兰那时，云兰已经上好妆面了。云兰的青丝端正挽在脑后，华贵的凤冠压在云兰头上，那华贵的凤冠镶着东珠流光溢彩，华美非常。眉间花着牡丹花黄，眉毛用螺子黛化成远山眉，自有一种风流，唇点着正红胭脂。一双桃花眼含着迷人的笑意，身上着着霞帔，用金线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那凤凰的眼睛仔细看竟是水晶的。绣鞋自然也是异常华美。足以见得皇室和太子对云兰的重视。萧氏不放心的对云兰说着什么，何氏也一脸慈爱的看着。刚回门的云蕙却穿得有几分简单，不似刚过门的新妇，此时也满眼复杂的看着。反观云菀依旧懒洋洋的瞧着。礼是在宫里。于是云兰先进宫行礼再去东宫。坐在花轿上云兰心里罕见的有几分满足和紧张。到了东宫，拜过堂。萧氏和何氏一众人对云兰说着什么，云菀听了会觉得无趣便出去了。‘钱二姑娘’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云菀转身行礼道‘宁王’今日太子大婚大秦的宁王谢羽书和北齐的太子上官锦都来了。说真的云菀知道他这世也叫谢羽书时心有几分恍惚。他今日一身深紫色衣衫用金线绣着鹤纹，俊俏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菀，只是那双如午夜般的眼眸依旧如冰一般冷的异常。‘怎么，钱二姑娘觉得派人看着本王无趣了？’他上前一步含笑问，只是笑意并未到眼底，‘殿下都发觉了，自然是无趣了。’云菀笑笑答道，‘哦，那不妨猜猜本王此行的目的’他又道，‘殿下说笑了，这臣女哪知。’云菀亦是含笑道。‘钱二姑娘，日后还是做些姑娘家该做的事罢。’他最后似警告似提醒般道。云菀在人走后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世他怎么和前世相差这么多。还想套她话，哼，做梦。大秦此行要么开战要么和谈，云菀赌是和但是哪种方式的和，云菀是真不知了。太子推了几人的敬酒去了栖凤殿路上恰好遇上埋头苦思的云菀，云菀随意行礼后便走了。直觉告诉她这太子绝非善类，最好别有交集。但原主的意识却莫名对太子觉得熟悉云菀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太子扫了云菀一眼却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不好发问便也走了。他听云兰说过钱家二姑娘脾气不好，行事嚣张，但是头脑清醒。是个不好招惹的姑娘。利用钱氏的势力只要娶了钱云兰即可聪明漂亮还属意他好控制。想到此太子便加快了步伐。这一世谢羽书的性子，云菀摸不清楚，但也知道和前世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不一样了。不过也好活得长命，前世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被人算计战死。‘主子，接下来？’苏瑾问，风吹动了白狐裘上的狐毛，吹不开青年眼底的冰冷与戾气。‘按计划进行。’谢羽书淡淡开口，‘那钱二姑娘？’苏瑾问，对于拦了主子路的人一向只有一个结局便是死，可谁知他沉默了会少女一身绯红色，镇定与他谈笑风生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别动她，钱氏迟早要亡。’‘是’苏瑾还有几分好奇钱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主子心软她还是第一个，随后便退下了。谢羽书却合上眼想起了刚到京城是上元节那天，灯火辉明，人群如织分外热闹。他却注意到一道分外眼熟的身影正落寞的走着，一时间他与几分恍惚脑海里有一道声音飞快闪过，快到他都没听见，直到今天看到钱云菀的身影与上元节那道落寞的身影重合，才知是她。钱云菀看他的眼神听不懂，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欣喜，久别从逢的喜悦，物是人非的失落。还有几分眷恋。他突然睁开眼，眼里的柔情瞬间被冷淡取代，他还有事血海深仇未报，怎可想别的。次日，一早云菀却如开悟了一般，早些年她还未附身到云菀身上时曾在宫里听说燕朝的开国功臣一夜间被灭门的事随后安氏一族却春风直上得意极了，但那臣子被灭门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莫说谢羽书只怕是谢羽书的父母都尚未出生，不对听闻那臣子的女儿身怀六甲，都要临盆了。但不久便被夫家休了。最后如何了云菀也不知了。难不成那女子没死反而去了大秦？罢了罢了云菀想，与她何关何必为难自已。云菀想。但自已的行为只怕是不利于谢羽书行事。正当云菀乱想时，碧珠猛地推开门‘姑娘，夫人叫您’云菀应了一声便去了。萧氏满脸愁容的和钱二老爷说着什么，两人面上愁云满布，罕见凝重。云菀进来缓缓行礼问安。萧氏强笑道‘今日，大秦的宁王提出要与我大燕结秦晋之好。’云菀道‘这不错啊。’钱二老爷接道‘但是不是给秦皇纳妃，而是给宁王自已娶妃。’‘宁王一表人才，又生得俊俏非凡。怎么看大燕都不亏啊’云菀道，她不解钱氏夫妇为何要愁，难道‘结亲人选不会是….’云菀不敢说下去了。‘唉，正是你，当今陛下没有公主，宗室又只有长欢郡主一位适龄可郡主早已和永乐侯府定亲了，所以’萧氏道‘那宁王同意了吗？’钱二老爷道‘宁王自已没意见。’云菀不说话了。钱氏夫妇以为她太难过了便纷纷出言安慰。云菀借口出去散心趁机去找谢羽书问清。谢羽书好似料到她会来正悠闲地煮茶见她推开门后笑道‘钱二姑娘来得巧。’云菀见他一身青色衣衫宛如山间隐士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俊俏的眉眼，一双眼眸含笑的看着她。云菀合上门，一双瑞凤眼显出几分风流与嘲讽自顾自拿起茶杯倒了壶茶，开口‘娶我，殿下不觉得委屈？’‘委屈？’谢羽书的动作顿了顿‘钱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眼眸里有几分云菀看不懂的神色。‘我脾气不温柔，也不大度。哦对了，我还割过人的舌头。’云菀平淡道，‘我还杀过人，钱二姑娘以为我会在乎你割过人舌头的事吗？’谢羽书似笑非笑道，‘娶我目的是什么？’云菀依旧面不改色追问道，谢羽书此时收敛了笑意盯着云菀的眼睛道‘不放心的人自然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了。’云菀突然冷笑‘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竟然让大秦的宁王放弃夺嫡来看着。真是好笑！’云菀随后清楚的看见谢羽书眼里的惊讶与一些看不懂的神色，良久。云菀开口‘那可太好了，臣女一直心悦殿下。’随后双眼含情看着谢羽书。‘方才只是怕殿下日后后悔所说。’谢羽书一愣随后皱了皱眉‘钱二姑娘，你到底是个姑娘。’云菀笑了笑活似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拔下簪子挑起谢羽书的下巴道‘可你我有婚约了。’谢羽书面色一红他从未被女子这般对过云菀见状轻笑一声便要离去。谢羽书拉住云菀认真道‘你以前见过我？’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眼里却是肯定。云菀心里不由一惊，随后装做平淡地说‘没有，在大姐的婚宴上是初见。’然后便离去。‘主子真要娶钱二姑娘？’苏瑾问道‘为何不’谢羽书淡淡反问，眼里却有了几分少见的恼意。燕国的姑娘都这般不知礼数吗？碧珠见云菀面色含春满脸笑意的出来，忍不住好奇宁王怎么把一向平淡的姑娘笑成这样。果然还那个性子，和前世如出一辙。碧珠也一直小心的瞧着云菀道‘婢子愚钝，觉得姑娘与宁王甚配。’云菀心里一惊笑道‘你竟打趣我！’于是这么着云菀的婚事定在了开春五月初十。‘夫人，爷今日不回来了。’一丫鬟对云蕙道，云蕙穿着简朴，神情安详的点了点头。嫁到太傅府前她就告诉自已这是高攀自已不可妄想别的什么，左右楚锦笙已经娶妻了，自已也嫁人了。往事如空。所以云蕙过的坦然了，虽然太傅嫡子好男色但对自已不闻不问的让云蕙很自在。‘姑娘还有几天就朝贡宴了。’碧珠道，云菀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萧氏看云菀这样以为是过度伤心了，开解了好一会。连刚回门的云兰都被拉着开解，云菀瞧着云兰面色比出阁前多了几分人气，便猜出太子和云兰相处不错，毕竟太子还要利用钱氏的势力稳坐东宫，若是以往云兰一定能看出来，但现在她被太子哄得团团转，云菀隐晦的提醒了几句。云兰自然听出来了，只是她现在心里全是太子只当云菀过多忧思误会了太子，并未放在心上。云菀只好作罢暗自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萧氏见云菀似有倦意。便和云兰出来了。叮嘱道‘你二姐说的有几分理，殿下可不是那种可以相守一生的良人，你在东宫凡事小心。’云兰心里不解只是面上应下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