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他

时光匆匆，转眼间到了腊梅开的时节，也到了云蕙完婚的时候，云菀穿着萧氏选的冬装，萧氏给她和云兰两人各准备了数十件冬装且不算斗篷一类的，全是今年盛行的样式和名贵的料子，云菀挑了件天翲色的锦衣袖口都镶了毛边看着很暖和，用金线绣着海棠。披着件欧碧色的狐裘。青丝挽成朝阳鬓，只簪着支金玉步摇，上好的和田玉打造梅花开在发髻上，纯金流苏自然垂下。一双黛眉不点而翠，眼眸是一双的狭长的瑞凤眼，细长而端庄，朱唇点了些许胭脂。耳垂上珍珠耳坠子微晃，腰间挂着水晶花挂饰，脚踩绣着青竹的绣鞋。整个人虽没有长欢郡主的明艳也没有云兰的冷淡，有几分清丽自然与浑然天成的贵气。碧珠笑道‘姑娘好生打扮一下也是极美的。’云菀笑眯眯的应下好话谁不愿听。学堂年休，云菀心情自然极好而且今夜还有灯会，若往常以萧氏疼爱女儿的性格定然会带云菀去。但如今钱氏一共有两个姑娘待嫁，萧氏忙的脱不开身。云菀想到此不免有几分失落。但她面上却依旧。于是便和碧珠赤绯一同去给蒋氏请安，与蒋氏说笑了一会后，云菀觉得无趣便借口告辞。蒋氏每次都给云菀一些点心，似乎把云菀当孩童一般。云菀刚到湖心亭便见一身牡丹色的云兰和丫鬟。如今云兰少见的带有几分娇媚与活泼。云菀装作没看见绕道走了。转了几圈觉得无趣便回去了。晚上云菀自已带了丫鬟，侍卫，出门了。那天灯火辉明，人群如织云菀见到了凤轻羽与长欢郡主，见到了楚锦笙与一位姑娘。唯独没见到她想见的人。也许见不到了罢，云菀失落的想。自从来到这世界她自问从未如这般失落。那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如何能见到。她本来便不是人而是灵女，生来便是不死不灭。人们羡慕她们的长生，可谁有知道眼睁睁见到自已的爱人，友人，亲人一点点老去死去再投胎转世忘了自已的感受。可又无人诉说，毕竟谁会相信。灵女的寂寞无人知。那人是她前世的爱人叫谢羽书。两人恩爱非常，如漆似胶。可天有不测风云，成婚前一天谢羽书战死沙场。她也因此伤心欲断，很长一段时间在山林里不曾来到人间。‘姑娘’碧珠见云菀神情恍惚不由担心开口。云菀回神道‘我没事，咱们回去罢，我有几分乏了。’碧珠见状不再言语，一行人回去了。萧氏见云菀兴致颇好的去，却有几分败兴而归的样子，以为是触景伤怀了便有几分自责，云菀却笑了笑‘和母亲无关，我只是见人多有点烦了。’说罢便回去歇下了。当晚云菀做噩梦了梦见谢羽书死前的模样了。醒来是泪水打湿了枕头，双眼早已哭红。不由勾唇自嘲般笑了都过了几百年她却还是没忘了他。罢了，明日云蕙便出阁了，她需到场。而且明天一定有出非常精彩的戏等着她，她必须养好精神。

次日国公府挂上了红绸，云蕙心如死灰却强颜欢笑的由丫鬟打扮，云菀懒洋洋的看着。突然云蕙袖口的一道亮光吸引了云菀。云菀寻了个由头把众人支了出去。合上门冷道‘拿出来。’云蕙心里一惊她知道云菀心思敏锐但没想到云菀竟一眼看出，也只好作罢。云菀看着刀依旧冷道‘何必如此？’云蕙却苦笑道‘你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哪里知道我的感受？’说完满眼暗淡神情恍惚般念道‘吾将娶妻，望君忘吾，嫁得如意郎。’说罢眼泪滚滚落下不再言语心里默道忘怎可能？屋里很安静只有炭被烫开的声音云菀心里有几分不知名的情绪划过最后却是道‘何必如此？他既已娶妻便说明你们缘分已尽你又是何必呢？’云蕙无力勾唇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不甘罢了。’云菀却是有些恍惚最后冷着脸道‘放下罢，既已明白便学着放手罢！与你与他都是再好不过了。’随后便出去了留云蕙独自一人在屋里她也知道她的意思云蕙明白了，坦白说云蕙的感受她并是不懂当初与谢羽书两人情投意合没经历什么只是…想到此云菀神色有些黯淡所以她不知如何劝导云蕙，但云菀知道若新婚当天云蕙自尽对钱氏百害无利，她如今还要依靠钱氏自然不能让不利钱氏的事发生。至于云蕙能想开最好想不开只要不死即可。云菀并非拯救世人的圣人，她救不了所有人，也没心思去救，更没那个能力。盖头落下掩盖了云蕙眼中的绝望与眼泪。云蕙拜别众人嫁去了太傅府。至于以后如何云菀也不知了。她还要找谢羽书的转世呢，云菀和众人一同去了太傅府参婚宴。婚宴上云菀一直漫不经心的应酬。直到随意扫了四周一眼发现一身影格外熟悉，不由跟了上去那人身穿深红色衣裳披着白狐裘，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下，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头，云菀看到他那双如午夜般深沉的眼眸，心里一阵激动是他！‘姑娘，有事吗？’冷冽而好听的声音传来。云菀眼眶一热随后眼泪便落下了。他心头疑惑这姑娘好生奇怪，但不知为何见到她心里竟有一种熟悉感，自已难不成见过她？很快便否定了。云菀见他疑惑地打量自已不由强笑道‘公子生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我看错了抱歉。’话毕行了个礼便要走了。他不可否置的挑了挑眉，看着云菀的背影。‘主子，他们行动了’一黑衣人跪下道，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淡，眉宇间好似结了层冰一般。他听后平淡道‘那咱们便也动手罢。’语气平淡的好似只是说天气不好一般。黑衣人应了一声便不见了。他随后抬头看了看天想是要下雪了，该变天了。如今皇帝怕是要….云菀回到席上神情恍惚，萧氏见状吩咐丫鬟现和云菀回去，云兰笑道‘正好我有几分吃醉了先与二姐一同回去。’马车上，云兰退去了笑容问‘你看见什么了？’云菀心里一惊她怎么忘了云兰一向心思敏锐，观察力极强又会洞察人心。于是反问‘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云兰看着自已的二姐觉得无比陌生，却又无法开口问只好作罢，却没想到云菀自已开口道‘一个故人。’随后便合上眼不再言语，云兰也想着自已的婚事也未尝开口。到了后云菀让人查那人，等了半刻钟。碧珠从外面跑来道‘姑娘不妨让三姑娘替您查，婢子愚钝未查出。’云菀却平淡道‘查不到是自然的。’当朝皇权衰微势必会有世族大家争权，一般持续百年之久，皇权便会逐步加强反过来针对士族，那时士族轻则败落重则消失在历史长河。如今风头正盛的是钱氏一族，先后与萧氏，何氏，等士族大家联姻构成了复杂的关系网，甚至于皇族都有姻亲关系，钱家三子除长子钱明枫外皆在边疆镇守掌兵权。在朝堂可谓是一手遮天，关键是钱氏无纨绔子弟，钱氏的女子大多明事理，懂朝政，哪怕是庶出也比很多人家的嫡出要强很多。但树大招风如今皇帝年事已高又看在钱老夫人的面上不会对钱氏动手，但太子不会啊，没有那个新皇会眼睁睁看着臣子势力高于皇权，虽说娶了钱氏女，但又怎会因此而放手任其发展呢？显然钱氏的掌权者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了，正逐步放权。燕国的北边有大秦虎视眈眈，因此皇帝顾忌边疆会忍几年。一旦边疆稳定，钱氏便没了存在的意义。想到此云菀眼里闪过一丝凉意，他这世怕是转世成大秦人了罢？云菀注意到他腰间的白玉挂件，那种样式是大秦皇室独有。幸亏云菀有段时间化作灵体四处飘荡才知道。碧珠若是查到了才奇怪呢，大秦人来大燕不先进宫反而去臣子家，这难道不奇怪么？如今秦与燕关系很微妙，似敌非友。这次朝贡宴恐怕会很有趣，云菀一向喜欢这种热闹。她更好奇大秦这次要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