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神秘女子

翌日，张天行带着唐豫章将沈夜衡夫妇遇刺一案的一应卷宗、物证等都移交给了刑部，齐铭拉着他就一顿诉苦。

“张大人呀，这件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本官这些天都快被吓死了。本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得辛苦你们呀。”

“齐尚书客气，查案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何来辛苦之说。”

张天行行礼回话，两人都是主管刑案的，经常打交道，倒也熟络。

“你看看你多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徒弟为你分忧，你也可以落得清闲。”

“下官可是听说了，连陛下都夸李侍郎能干，下官还羡慕齐尚书呢。”

两人互相客气着，就等着沈夜衡赶来。

唐豫章悄悄挪到了李书全旁边，李书全嫌弃的往另一边挪了挪。

看见身旁的李书全精神百倍的模样，唐豫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小声嘲讽着他。

“哟，看着李侍郎这满面春风，原来是得了陛下和四殿下的认可。”

“那可真是要恭喜李侍郎了，什么时候又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呀。”

“还有我要强调一点，上次打赌我可没输，顶多我委屈一点算你一个平局。”

“你瞧瞧你这绑着一张脸的模样，跟我欠你万两黄金似的……”

唐豫章一见到他就叨叨个没完，吵的他耳朵疼。

若不是看在张天行的面子上，他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李书全你什么毛病，我的在这儿跟你说话半天了，你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见李书全没有搭理他，又急又气，恨不得扒拉开他的嘴。

“怎么，唐少卿刚禁完足又精神百倍了，如此聒噪，想必是禁足时日少了，没长记性？”

他还想继续挑衅，李书全忽然轻声开口，用一句话强势压过了他上十句的嘲讽。

“你……你……”

唐豫章顿时语塞。

沈夜衡忙完手里的公务也赶了过来。

“臣等参见过殿下。”

他微微示意众人平身，开始交代着。

“此案让几位大人费心了。近日，父皇亲审终于结案，后续之事还请几位大人归档跟进，不必再另行请示。”

“是。”

沈夜衡快语交代，四人行礼接令。

“前几日听说唐少卿被禁足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夜衡故意问着，观察着张天行和唐豫章的表情。

张天行刚要出口解释，唐豫章怕他受责，自己先站出来承认。

“原是微臣不小心做错了事，惹师傅生气，倒是无关乎案子。想不到还惹殿下担心了，微臣实在是惭愧。”

唐豫章行礼致歉，准备好了背负履职懒散的罪名。

沈夜衡轻轻抬手，倒是没有追究。

“那就好，本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绊住了唐少卿，没事就好。”

“好了，若是没有什么事都退下吧。”

众人行礼告退。

刚要退到门外，沈夜衡忽然叫住了张天行。

唐豫章以为沈夜衡要秋后算账，有些担心，愣在原地不动。

还是张天行一个眼神，犹豫再三，退了出去，焦急不安的侯在殿外。

“本王还未谢过张大人大义相助呢。”

他出言试探，张天行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赶紧行礼询问。

“这……下官何德何能，让殿下由此一谢呢？”

“唐少卿部署严密，若不是张大人从中调节配合，恐怕叶青没有那么容易就将马用转移出来吧。”

张天行微微吃惊，立刻恢复神色。

“殿下何出此言呢，倒是让下官惶恐了。”

看他不愿意承认的样子，沈夜衡再次确定了他明哲保身的态度，也没有追问。

“本王明白当大人的一片苦心，也理解张大人的做法，留条后路终归是好的。”

“既然如此，那边就当本王没有问过吧。”

“多谢殿下.体恤。”

张天行谢恩退去，殿外的唐豫章赶紧迎了上来，一脸担忧。

得知沈夜衡没有怪罪，这才放心下来。

不知不觉，和刑部做好分工交接，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两人翻身上马，赶回了大理寺。

迎面遇上来一个行迹匆匆的马车，看着这辆马车装饰，想必是哪个亲贵府邸的，两人正打算退在一旁让道。

夜风寒凉，吹起了马车侧帘一角，车中女子的面容模模糊糊还是被张天行瞅见了。

他顿时心中一紧，顿时不安起来，额头上悄悄冒出几滴汗珠。

立刻给了唐豫章的马一鞭子，马受到惊吓窜进了旁边的巷道，没有做好准备的唐豫章差点摔摔下马。

他又驾着自己的马飞速追了上去，整得唐豫章疑惑不已，满口抱怨。

轿中女子听到马鸣的声音，才知道遇上了人，掀开侧帘一看，只看见两人的背影。

“方才那两人是何人？”

她焦急不安地问着车夫。

“回主子的话，夜里太黑，那两人又离得远，属下也没有在意，未看清楚。”

“行了，赶紧回去，别叫人看见。”

女子冷漠开口，车夫点头回应，驾着马车朝皇宫方向驶去。

巷道里深邃黝黑，空无一人。

“师父大晚上你……你干什么呀？吓我一大跳。”

唐豫章好不容易拉住了马缰，刚让马儿的情绪稳定下来，就开口抱怨着。

张天行咽了咽口水，还好夜色凝重，倒是救了他们一命。

“师父，师父？”

唐豫章看着一反常态的张天行，一下子紧张起来，见他久不搭话，轻拍了他一下。

被他这一拍，张天行这才缓过神来，闭目冷静片刻，交代着。

“你记住，今天晚上我们从未出府，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人，听到了吗？”

他语气严肃，让唐豫章后背一凉。

“师父，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刚才的马车有问题？”

唐豫章询问着，掉好了头，以为马车中坐的是哪个要案的人犯，就要折回去拦截。

还没开始挪步，就劈头盖脸的被张天行教训了一番。

“如果想要活命的话，你什么都不要问，你只要记住为师方才说的话就行！”

张天行语气中微微浮出几丝绝望，这让唐豫章更加好奇。

先前为了四殿下和十殿下的案子，他都没进张天行如此着急过，那马车之中究竟是何人，让自己的师父如此忌讳担忧。

“师父，那马车之中究竟是何人，您为何……”

“闭嘴！为师方才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唐豫章见张天行发如此大的火，不敢再多问，微微点头。

两人绕道赶回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