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依旧吃狗粮

此时的白宁，早己把最初的那杯奶茶丢在了商业版图最边缘的角落。

她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悄无声息地用分到的利润撬动了整个市场。

她不止搞饮品，甚至跨界进军布匹、首饰、药材、生意层层翻新、逐层升级，每一个产业链她都重新改制革新，把现代知识悄悄揉进了一个个方案里。

更重要的是她给了无数女子就业的机会。

那些原本被家庭束缚、被礼教压得抬不起头的女子，纷纷加入白宁的工坊和商会。

她们学习技艺、掌握账目，从怯生生地拿着算盘的小妹，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女管事。

白宁把“女子能顶半边天”这句现代口号，安安静静地埋在了每一行数据和收益的背后。

没人知道，那个一夕间崛起的黑马商会的幕后掌权人是谁。

只知道她姓白，出手如刀，眼光如鹰。

而此时一个小院里，烛光摇曳，书房静谧。

白宁正捧着账本坐在窗边，纤长的手指一页页翻阅，墨笔在旁记着收支平衡。

忽然，怀中传来一阵轻轻的动静。

陆可蜷在她膝头，嘴里念念有词：“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忙完嘛……”

白宁：“快了快了。”

片刻，她忽然顿住了手，低下头，目光幽深地看着怀中人。

“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可这才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嘿嘿一笑，点点头：“我记起来啦。”

白宁愣了愣，下一秒，唇角一勾，忽地俯身——

在陆可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啾。”

陆可整个像被雷劈中：“？？？？？”

她脑子里噼里啪啦过了一百个问号，一百零一个感叹号，最后只剩下一句——

【大小姐怎么这么调皮？！】

不过……

她伸出手搂住白宁的腰，嘴角悄悄勾起——

【还挺喜欢的。】

一年后的大启，己经不能再用“繁荣昌盛”来形容了。

整个国家像是吃了金丹，修成了正果，百姓日子过得滋润，市井之间，三句话不离“请”、“谢谢”、“您先”。

就连往日里胡同口骂鸡骂狗的大妈，现在也能在小板凳上优雅地谈论时政，顺便背两句《女德新纲要》——这是白宁悄悄加进教材里的，主张“男女皆自由，万物皆平等”。

有邻国想探探大启的底，刚派了探子进来，探子回来第一句话是：“别碰，真别碰，这国家怕不是开挂的。”

更有甚者，西国国王在国会上说了句“我们要向大启看齐”，下一秒便被全国上下热烈掌声给鼓成了“半个大启附属国”。

皇帝捋着胡须，皇后吃着苹果，一同坐在御花园石凳上感慨——

“囡囡果然系我哋最聪明个女。”

“俺闺女忒中！”

“当初听佢讲，系我哋最叻既决定！”

“早该听哩！”

而此时，京郊一处清雅的小院里，画风却有些“突兀”。

“快点快点！深蹲不标准啊，膝盖不超过脚尖听见没？！还有你是不是没吃饭？！”

陆可叉着腰，正一脸“狰狞”地站在石板地上。

白宁一手拿着账本：“上回我一只手就把她拎起来，像拎根扁担一样。”

白昭歌脸色铁青，一边举着石锁，一边内心仿佛被一万匹马碾过：【我怎么就脑子抽了穿回来找亲妈了啊……】

“哎呀，这孩子！”陆可一巴掌拍她背上，“你又走神了！注意呼吸，呼！吸！”

“吸你个……”白昭歌差点脱口而出，转头一看陆可和白宁两个亲妈站在太阳底下，神采奕奕。

一左一右，一人拿着小本本，一人拿着……棍子。

——她突然咧嘴笑了。

“……嘶。”

这笑容太真实，连陆可都愣了，“这孩子咋了？练疯了？”

白昭歌抹了把汗，呼出一口气，声音轻飘飘的：“能看见你们俩天天凶我……其实也挺好的。”

陆可和白宁对视一眼，片刻后嘴角皆扬。

这个世界，越来越像她们想要的样子了。

她们的小屁孩，也终于能健康长大，不用再一个人战斗。

而她们，也终于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

陆可正扒拉着白宁的发辫，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说大小姐，你之前说要娶我……还作数不？”

白宁手里拿着记账本，一本正经地翻页，头也没抬，语气却极其温柔：“嗯？当然作数。”

说完还顺手摸了摸陆可的头，动作温柔得像摸一只……呆鹅。

陆可愣在原地，脸上一阵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白昭歌继续举着石锁，一听这话差点原地破功：“你们……能不能！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再恩爱！？”

她的控诉刚落地，院子的门就被敲响。

镜月双手提着点心盒，穿了一身淡粉的新裙子，眼角带笑却满脸紧张。

白昭歌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镜月一眼就看见院子那头陆可和白宁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花茶。

她小小地卡顿了一下，表情好像……加载失败。

“要……要进来坐吗？”白昭歌问。

镜月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轻轻摇头：“不……不用了……”

白昭歌眼珠一转：不行，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又要一个人被迫吃狗粮？

她当机立断，一把拉住镜月的手：“走，进来！”

镜月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手心发烫，脚底打颤，眼睛瞪得溜圆。

【她她她……她牵我了？！】

她低着头看着那只交握的手，脑子里像有小人敲锣打鼓，惊慌、雀跃、羞涩、小鹿乱撞打成一锅。

白昭歌若无其事地说：“反正你点心都带来了，不吃完浪费。”

镜月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嗯……”

入座后，白昭歌端着茶壶，一本正经地当着御用泡茶工具人，然而对面那两位母亲己经在互相喂茶喂得快要亲上了。

镜月小口抿着茶，余光瞟了眼陆可和白宁，眼里写满震惊和……一点点羡慕。

她原本以为女子只能嫁人、只能相夫教子。

可眼前这两位女子？？？

镜月偷偷又看了眼白昭歌，内心悄悄飘出一句：【那……我和她，是不是也可以……？】

白昭歌察觉到这股炙热的视线，轻轻侧过头，淡淡问道：“怎么了？”

镜月立刻像被点穴，猛地低头：“没、没事……”

坐在一旁的陆可和白宁视线己经精准锁定这边，两个吃瓜妈妈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横跳。

陆可戳了戳白宁：“诶，咱闺女是不是要早恋了？”

白宁看了眼白昭歌，叹了一口气：“不好说，她那个超绝钝感力……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可：“……我？我哪钝感了？”

白宁轻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嘛。”

白昭歌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喂——你们能不能别！不分场合秀恩爱啊！！客人还在呢！！”

两位老妈你一口我一口继续喝茶，谁搭理她谁是番茄炒鸡蛋。

而镜月早就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人，脑子里己经开始过电影：【如果以后每天都跟她这样喝茶、聊天、看夕阳……她是不是也会像她妈妈们那样亲我一下？】

这一想不得了，整个人瞬间像被太阳首射，脑门儿都快冒烟了。

——

落日的余晖洒在小院的青石板上，天边泛起橘红。

白昭歌送走镜月后，轻轻关上院门，拍了拍手回到小桌前继续坐下，刚拿起茶盏，陆可忽然开口了。

“闺女。”她语气一本正经，“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昭歌被这突然的发问搞得一愣：“啥？”

白宁悠悠地补了一句：“我就说吧，和你一样笨笨的。”

白昭歌：“……？”

【是茶喝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吗？怎么突然开始说谜语了？？】

陆可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慈母”表情：“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宁点头：“对，你妈说得对，等你再大点，我们俩一定会支持你！”

白昭歌满脸写着“我怎么了？？我谁都没爱啊？？”

她瞪大眼：“……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陆可一本正经地数手指：“首先呢，要多吃饭，其次要长高，重点是——胖一点！”

白宁笑眯眯地补刀：“你现在这体型，搞不好未来对象一拎就飞。”

白昭歌：“？？？？？”

【你们说的是恋爱……不是养猪吧？？？】

陆可和白宁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齐刷刷地露出欣慰又神秘的笑容。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

白昭歌仰天长叹，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

夜幕悄然落在京城的屋檐上。

白昭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抱着一只靠垫，仰头看着那轮圆月，眼神若有所思。

“等我再大点……现在只要好好吃饭……长胖点？”

她轻声念着老妈们今天的话，眉头皱成小山丘，“她们到底是怎么听出来我在谈恋爱的？我有吗？我明明……没有吧？”

她想起镜月今天红着脸被牵进屋，又低着头捧着茶，像个快要冒烟的小炉子。

白昭歌：“……”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有点发热。

难道是她不小心撩到了？！

此时的另一边，镜月正抱着被子坐在窗边，也在看着同一轮月亮。

她回忆着今日白昭歌拉她进屋的那一瞬——手指的温度，掌心的力量。

“她……是不是喜欢我？”镜月小声地问月亮。

但月亮只是静静地挂在天上。

镜月抱紧了手里的枕头，小声嘀咕：

“如果她真的喜欢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