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当阳设伏

夏侯渊忍不住嘟囔："当初若不是..."话音未落，便被曹操杀人般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

荀攸望着舆图上迅速扩张的徐州势力范围，沉声道："主公，看来与袁绍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了。"

郭嘉轻轻点头："不错。待平定河北，曹铄怕是己拿下南方。

那时南北对峙，局势将更加棘手。"

帐外，寒风卷起官渡的沙尘，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官渡袁绍大营内气氛凝重如铅。

袁绍猛地将一捆竹简狠狠砸在地上，竹简西散飞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刘景升居然如此无能，被一个小儿逼得困守襄阳！"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屑，玉冠下的脸庞涨得通红。

沮授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主公，曹铄此子确实不可小觑，但眼下我们的首要大敌依然是曹操。官渡之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万不可因南方战事分心。"他的话语诚恳而急切，眼神中满是忧虑。

逢纪却跨前一步，满脸自信："主公，白马之战虽有失利，但我军兵马钱粮仍数倍于曹操。只要逼迫曹操正面决战，定能一鼓作气将其击溃！"他的声音激昂，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袁绍的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许攸："子远，你怎么看？"

许攸摇着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地说："主公，依属下之见，我们不应着急。

曹铄在南方越是顺利，曹操就越坐不住。只要曹操按捺不住主动出击，破绽自然会显现，届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沮授赞同地点点头："子远所言极是。此时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郭图却忍不住反驳："我军兵力三倍于曹军，若龟缩不前，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够了！"袁绍烦躁地挥了挥手，"让老夫好好思虑一二！"他背过身去，望着帐外飘扬的军旗，陷入了沉思。

而在遥远的剧县，刘备正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原本他打算趁着徐州军南下，煽动徐州百姓迁往青州，却没想到黄忠接管北线防御后，不仅关闭了通往青州的要道，还派出大量兵马与民兵组成巡逻队，让他的计划落空。

"主公！"简雍匆匆跑进议事大厅，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收到消息，荆州第一仗，蔡瑁和张允的三万水军全军覆没，刘表己退入襄阳。刘荆州希望主公能在北线对徐州施压。"

刘备放下手中的茶盏，接过竹简匆匆看完，惊讶道："这么快就败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田豫神情严肃地说："主公，青州之所以现在能立足，是因为曹铄南下需要我们在北方牵制曹操。

如果我们破坏他的计划，在他心中我们就失去了价值，他极有可能联合曹操先攻打我们。"

"国让，曹铄有那么厉害吗？"张飞不以为然地嚷嚷道，"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有我和二哥在，还怕打不过徐州军？"

田豫耐心解释："黄忠手里有两万多兵马，还有十多万民兵，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有几成把握？主公，眼下当务之急是收拢流民。

曹袁大战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最缺的就是人口。

只要派人去冀州和平原郡等地，告诉百姓曹操在白马全歼颜良三万兵马，再添油加醋讲讲曹操屠城的故事，自然会有无数人逃离。"

刘备有些犹豫："可我们和袁绍是合作关系..."

"主公，"田豫目光坚定，"天下大乱，唯有自身实力才是最可靠的。"

刘备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议事厅内，一场新的谋划悄然展开 。

……襄阳城外的徐州军大帐内，牛油烛火将沙盘照得通明如昼。

黄铜铸就的玉兔灯台在案头静静伫立，烛泪顺着兔耳蜿蜒而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垂泪。

曹铄负手立于沙盘前，指尖轻轻叩击着代表襄阳的微缩城池，凹陷的指节声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

"主公请看。"贾诩忽然上前，枯瘦的手指划过舆图上蜿蜒的红线，"荆州各郡援军正沿汉水、沔水两路集结。若能在其会师前各个击破，襄阳必将成为瓮中之鳖。"他的声音低沉如老鸹啼鸣，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

徐庶展开一卷密报，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被烛火映得发亮："据天网传回的消息，五万援军己从江陵、长沙、武陵等地分多路进发。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上星星点点的标记，"除长沙刘磐部日夜兼程，其余各部每日行军不足三十里。"

庞统摇着白羽扇轻笑出声，扇面上未干的墨迹在风中晕染："这便是荆州乱象的缩影。刘表治下看似铁板一块，实则豪族各怀心思。"他的扇子突然重重敲在地图上的宜城，"您看，零陵太守的八千兵马走了七日还未出郡界——这些人哪里是来救援，分明是在隔岸观火！"

曹铄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士元继续说。"

"只需集中精锐，在当阳道设伏吃掉刘磐、王威的两万大军。"庞统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其余观望之师见势不妙，必然作鸟兽散。届时襄阳孤立无援，不攻自破。"

"高顺、张绣、庞统、！"曹铄猛地转身，虎目如电。

三人轰然出列，甲胄相撞声震得帐幕微微发颤。高顺面甲下的眼神冷若冰霜，张绣腰间的虎头湛金枪泛着幽蓝的光。

"以高顺为主帅，张绣为副帅，庞统为军师，命你三人率一万精锐，包括陷阵营和一千骑兵，在当阳设伏。"

曹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刘磐部急着救主，必然轻装冒进。你们只需一击——"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案上，震得玉兔灯台剧烈摇晃，"彻底碾碎刘表最后的希望！"

“喏！”

"张辽！"

"末将在！"

"率剩余大军将襄阳围得水泄不通。"曹铄抓起案上的令箭，寒铁令箭在烛光下泛着冷芒，"我要襄阳城内外断绝一切消息往来，让刘表连求援的信都飞不出来！"

帐外，夜风卷起沙砾拍打着牛皮帐，远处传来隐隐的更鼓声。随着一道道将令下达，一场决定荆州命运的围点打援之战，正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悄然向猎物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