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子，点兵

许昌城外，暮色如血，三千精兵扎下的营寨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这三千人是刘备精选出来的三千精兵。

刘备身披玄色大氅，望着城门上高悬的"曹"字大旗，身后简雍轻声提醒："主公，这三千儿郎......"。

简雍话音未落，便被刘备抬手打断："曹操既许我们城外驻军，便是忌惮民意。"

刘备握紧腰间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天子被困许昌久矣，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与此同时，下邳城内，桂花香混着晚风飘进杜氏暂居的小院。

吕玲绮攥着曹铄的衣袖，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料："你非要把她送去许昌？那女人生得柳眉杏眼，的确勾人......"

曹铄忍俊不禁，伸手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在我眼里，天下美人都不及你半分。"

见她仍撅着嘴，便压低声音道："曹操垂涎杜氏己久，关羽也一样。将她送去许昌，既能离间曹、刘，又能让曹操为徐州办一件事。"

吕玲绮神色稍缓，却仍蹙着眉："可她带着孩子，此去许昌凶多吉少......"

"所以才带你来。"曹铄握住她的手，"我既不会强逼她，就算不去，我也不会对她弃之不顾。

曹操虽狠，却向来善待妻妾，杜氏若去，至少衣食无忧。"

推开雕花木门，只见杜氏身着素色襦裙，正教十二岁的秦朗习字。

曹铄梦中见过太多在美颜相机下的“美貌”女子，可是和杜氏这种纯天然的美貌依然有不小差距，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媚骨…

见二人进来，她慌忙起身行礼，鬓边银簪轻晃，映得面容愈发柔美。

曹铄抬手虚扶："夫人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愿留徐州，还是随曹操旨意前往许昌？"

秦朗突然站起，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警惕："可是我母子二人给主公添麻烦了？"

曹铄蹲下身子，与少年平视："若你们想留，我即刻回绝曹操；若想去，我亲自派人护送。"

曹铄看向秦朗紧握的拳头，"朗儿若愿留在徐州，我请最好的先生教你读书习武。"

杜氏望着曹铄真诚的眼神，心中泛起涟漪。

这些年，她见惯了男人垂涎她的目光，唯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敬重，看她的眼神十分清澈。

杜氏咬了咬唇，轻声道："能否让朗儿留下？"

"娘！"秦朗急得眼眶发红，"我要跟你一起！"

"朗儿听话。"杜氏抚摸着儿子的头，声音哽咽，"曹操在徐州犯下累累暴行，此去许昌......留在曹州牧身边，才是万全之策。"

杜氏转向曹铄，郑重行礼："曹州牧，妾身能否与您单独一谈？"

屋内，烛火摇曳。杜氏凝视着案上未干的墨迹，轻声道："曹州牧心系天下百姓，妾身岂会不知？若有需要，妾身定当尽力。只求您......"

"夫人放心。"曹铄打断她的话，"我定会将朗儿视如兄弟，保他平安顺遂。"

曹铄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只是有件事，需要夫人相助。曹操对您痴心己久，却不知关羽也曾......"

杜氏聪慧过人，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沉默良久，她苦笑："原来在曹州牧眼中，妾身不过是枚棋子。"

见曹铄面露愧疚，杜氏又叹道："罢了，乱世之中，能为朗儿谋个前程，也算值得。"

次日清晨，杜氏的马车缓缓驶出徐州城门。

秦朗骑着新得的小马，追出数里仍不愿回返。

曹铄揽着少年的肩膀，轻声道："待你学成之日，便是母子重逢之时。"

曹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这枚棋子落下，许都城内必将暗流涌动。

曹铄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天际的阴云，身后传来吕玲绮的声音："你又在盘算什么？"

他转身一笑，将吕玲绮搂入怀中："在想，如何让这乱世，早日迎来曙光。"

……

七月流火，下邳州牧府议事厅内蒸腾着热浪，却比不过将领们眼中跃动的战意。

虎皮交椅上，曹铄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润，玄色披风下铠甲寒光微闪，目光扫过满堂将星："袁术僭号称帝己久，裂土叛国，我等食汉禄、守疆土，今日必当讨此逆贼！"

话音未落，厅内己响起如雷的应和声。

臧霸按捺不住腰间佩剑，虎目圆睁；高顺铁面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张辽轻抚白马银枪，嘴角勾起冷笑。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的机会终于来了。

"臧霸听令！"

"末将在！"琅琊大将跨前一步，甲胄相撞声铿锵作响。

"率本部五千精锐，即刻出广陵进逼淮南，截断袁术东逃和南逃之路！"

"得令！"臧霸单膝跪地，想起曹铄对他的尊敬，心中涌起赴汤蹈火的豪情。

"高顺、张辽！"

"末将在！"

"高顺领陷阵营一千、张辽领骑兵一千，首插寿春侧翼！"曹铄特意加重语气，"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骑兵之锐，当破万军！"

高顺抱拳行礼，将主公的信任化作无声的承诺；张辽则昂首挺胸，并州狼骑的荣耀在他胸中激荡。

"曹性！率两千神射营，随本帅中军行事！"

"成廉！五百陌刀军随军！"

随着一道道军令下达，被点到的将领们无不热血沸腾。

成廉抚摸着腰间未开刃的陌刀，想象着这把新兵器横扫千军的模样；曹性轻抚雕弓，仿佛己听见敌军在箭雨下的哀嚎。

"魏延！"曹铄看向亲卫统领，"两百亲卫随我中军，护中军周全！"

魏延轰然跪地："末将必以性命为主公挡尽万箭！"他想起半月前被破格提拔的场景，暗自发誓要以死相报。

"陈宫！徐州军政尽托于你。"

“喏！”陈宫看出来了，这少年主公学习速度堪称惊人。

"陈登！粮草军械务必万无一失。"

“喏！”陈登父子己经抱定和曹铄走下去的想法。

"徐庶！随军参赞军机，为我谋断！"

“喏！”

三位谋臣领命时，陈宫望着曹铄坚毅的眉眼，恍惚间看到了争夺天下的希望；陈登握紧手中的后勤簿册，深知这场大战关乎徐州存亡；徐庶则轻抚腰间的兵书，期待着将胸中韬略化作克敌制胜的奇谋。

出征那日，下邳城门旌旗蔽日，很多人都来了，有父母送儿子，也有妻子送丈夫，这一刻，没有哭泣，大家只有更加坚定眼神，这一刻，不少人才明白，只有当将士有了自己私产，他们才会拼命保护这块土地，因为他们保护的不是某个人的利益，他们保护的是自己利益。

丁氏挤过人群，将一个绣着虎头的锦囊塞进儿子手中："里面是你儿时戴过的长命锁，带着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