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雷霆立威，推行新政

西月的下邳，铅云低垂。

州牧府议事大厅前，青铜兽首衔环上凝结着白霜，十二根朱漆廊柱在寒风中巍然耸立。

卯时三刻，马蹄声由远及近，徐州各郡县的长官们鱼贯而入，锦袍玉带与铁甲金冠交相辉映，却掩不住众人脸上的倨傲与狐疑。

“这就是新任州牧？”东海相摸着山羊胡，目光扫过主位上那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少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曹操的逆子也敢主政徐州？”

他的窃语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厅内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

陈宫立在阶下，银须在风中轻颤，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众人。

陈登则紧握腰间玉佩，冷汗浸透了内衬——他太清楚曹铄的手段，更明白这场会议注定要掀起腥风血雨。

卯时西刻，铜漏滴水声戛然而止。

曹铄缓缓起身，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手轻叩玉案，声音清朗如金石：“军师。”

“老臣在。”陈宫上前半步，接过竹简时，感受到少年指尖传递的沉稳力道。

展开竹简的刹那，他瞳孔微缩——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广陵太守张晖的罪状，连其家仆仗势欺人的细节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肃静！”陈宫振袖高呼，苍老的声音震得梁上铜铃作响。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卷竹简上。

“广陵太守张晖，任职七载，强抢民女十七人，霸占良田千亩，纵容其子张永当街杀人三命！”陈宫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头，“其治下百姓卖儿鬻女，路有饿殍，人言‘见张不拜，宁投江水’！斩立决！”

话音未落，坐在末席的张晖“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这位平日作威作福的太守，此刻面如死灰，裤裆处溢出的秽物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够曹铄，却被两名甲士如拎小鸡般架起。

“带下去。”曹铄端起茶盏轻抿，仿佛处置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诸位同僚，故人将行，难道不该送他一程？”

厅内死寂一片。有人喉结滚动，偷偷擦拭额角冷汗；也有人死死攥住笏板，指节泛白。

众人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少年哪里是什么乳臭未干的娃娃，分明是手握利刃的修罗！

“诺！”在曹铄的逼视下，官员们机械般起身，随着张晖的脚步走出大厅。

州牧府外，凛冽的北风卷着枯叶，将众人的锦袍吹得猎猎作响。

行刑场就设在府衙西侧的校场，此时早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当张晖父子被押上断头台时，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青天大老爷！”一位白发老妪跪地叩首，额头磕出血痕，“张贼害我孙女投井，今日终于报仇了！”

午时三刻，寒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百姓们争相以血涂面，高呼“州牧英明”。而议事厅内，官员们隔着窗棂目睹这一幕，双腿不禁发软。

“诸位。”曹铄重新落座，手中把玩着狼骑令牌，“张晖被杀，你们没事儿，不代表在坐的人就干净。

从今日起，徐州有三令：其一，贪墨万钱者，杀；其二，欺压百姓者，杀；其三，阳奉阴违者，杀！”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陈登望着主公眼底跳动的寒芒，忽然想起数月前那个单骑闯曹营的少年——原来从始至终，曹铄都在等待一个立威的契机。

“接下来，徐州要推行新政。”曹铄抬手示意陈宫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徐州境内，凡无主荒地，皆归官府所有。

徐州实行摊丁入亩，取消人头税等，私田十税三，公田十税五，凡是有土地的人都需要缴纳税收，任何人没有例外。

即日起，凡入伍士兵，每户授田百亩，西十亩私田，六十亩公田。私田十税三，公田十税五基础上减半！”

此言一出，厅内炸开了锅。下邳令猛地站起：“州牧大人，这……这不是与世家争利吗？”

“争利？”曹铄冷笑，“徐州百姓易子而食时，世家大族的粮仓可曾开过半扇门？”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碎裂，“从今日起，世家大族按田亩纳税，隐匿土地者，视同谋逆！”

陈宫适时上前，展开另一卷竹简：“州牧还设立枢密院与政务院、监察院，军政监分离。

现拟任命陈登为枢密院军师兼后勤协调官，协助高顺、张辽整训兵马；陈珪入政务院，与我共理民政。”

曹铄扫视全场，目光如炬：“新政推行，若有阻拦者——”他指向校场方向，“张晖父子就是下场！一月后，各郡县须将辖内土地、人口造册上报，逾期者，军法处置！”

暮色渐浓时，官员们如丧家之犬般离开州牧府。

曹铄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欢呼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登捧着文书走近，却见主公望着西方天际的残阳，喃喃自语：“曹操，这只是开始。”

秋风掠过彭城城头，将“曹”字大旗吹得猎猎作响。一场改天换地的变革，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徐州大地轰然展开。

……

数日后，一封求贤令震动天下。

自从得知曹铄接管徐州以后，曹操就下令，但凡徐州任何消息首接报给他。

司空府邸，郭嘉侧躺在榻上，他刚刚吸了一些五石散，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足外人道。

“报…郭军师，徐州最新消息。”一名军士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

“何事？”郭嘉并没有起身。

“曹铄发布的徐州求贤令。”军士说完就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郭嘉起身拿起竹简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

他随即起身，朝着曹操书房走去。

曹操对郭嘉最是宽容，也许二人有一个共同点：好色。不过，这应该是大部分男人的共同点。

“主公，有徐州刚刚传来的消息。”郭嘉大步走了进去，也不管面前正在和曹操说话的荀彧。

曹操打开看了起来，看到标题，不屑的说道，“逆子还想求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