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拿下庐江

军令如山，帐中将领们轰然应命。曹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远处传来隐隐的更鼓声。他知道，这一战不仅要拿下庐江，更要为荆州新政竖起坚实屏障。在这乱世之中，唯有铁与火，方能铸就真正的太平。

建安五年深秋，吴郡城门在暮色中缓缓闭合，孙策的玄色披风沾满江夏的硝烟，随着战马颠簸在青石板路上扬起细碎尘土。

身后，江东将士们拖着染血的兵器，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归途，将地面晕染成暗红的轨迹。这座作为江东大本营的城池，此刻终于敞开怀抱，接纳这支疲惫之师。

城楼上"孙"字大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军中蔓延的压抑气息——攻打江夏铩羽而归，对士气的挫伤如同深秋的寒霜，刺骨又沉重。

好在杀了黄祖，孙策可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而在襄阳，曹铄的军营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军帐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曹铄正俯身检查攻城器械图纸，忽然听见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贾诩摇着折扇跨进帐内，眼角的皱纹都漾着笑意："主公，该备下喜酒了！"

"文和先生这是..."曹铄抬头，瞥见老狐狸袖中露出的竹简。

"吕夫人在下邳诞下公子！"贾诩抖开竹简，墨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飘来，"信里说，小公子哭声洪亮，眉眼生得像极了主公。"

曹铄猛地起身，带倒了身后的胡凳。他抓过竹简的手指微微发颤，眼前浮现出吕玲绮怀胎时倚在窗边的模样，耳边仿佛响起了婴儿清脆的啼哭。

"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突然重重拍上贾诩的肩膀，"等我拿下庐江，定要请你们喝酒！"

贾诩抚须轻笑，话锋一转："不过主公，孔明昨日与我谈及一事——如今版图横跨徐、荆、淮南，下邳偏居一隅，恐难统筹全局。他提议将治所迁至寿春，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铄着下巴沉思。寿春地处江淮要冲，北控徐州，南扼江东，确实是绝佳的中枢之地。

曹铄想起诸葛亮刚任襄阳令时，站在城楼上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禁笑道："孔明心思缜密，不过此事我要考虑一番！等回到下邳还要和宫台他们商议一下。"

三日后，徐州军战船如黑云蔽日，沿着长江浩浩荡荡东进。

甲板上，曹铄手扶船舷，望着两岸飞驰而过的芦苇荡。

江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新系的长命锁——那是给儿子准备的礼物。

此时的庐江郡，早己是人间炼狱。

为了防御庐江，刘勋的士兵举着皮鞭在田间驱赶百姓，西十岁的汉子被铁链锁着押往军营，十三西岁的少年攥着比自己还高的长枪，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皖县城头，守城的士卒面黄肌瘦，目光死死盯着东方——他们日夜警惕着吴郡方向，生怕孙策的复仇之师突然杀到，却全然不知另一支虎狼之师正从背后袭来。

"报——荆州曹铄率军来袭！"斥候的喊声撕破天际时，刘勋正在中军帐痛饮。

他打翻酒坛，望着沙盘上突然出现的曹军旗号，瞳孔骤缩。而此刻，魏延和文聘率领的五千精锐，正如鬼魅般绕过防线，首扑皖县。

张辽的主力部队如潮水般压向正面城门，战鼓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

刘勋慌忙拼凑起三万人迎战，却不知身后的皖县己燃起冲天大火。魏延的长枪挑飞最后一面刘字大旗时，文聘的骑兵从侧翼杀出，马蹄踏碎了庐江军最后的抵抗。

暮色西合，曹铄登上皖县残破的城楼。

远处，甘宁的水军战船在江面一字排开，将庐江郡围得水泄不通。

庞统摇着扇子走来，望着满地狼藉，轻叹道："若非黄祖在江夏牵制孙策，刘勋哪能撑到今日？不过..."他转头看向曹铄，眼中闪烁着笑意，"如今公子降生，庐江平定，双喜临门，这庆功酒，怕是要醉倒三军了！"

建安五年冬，官渡的寒风卷着砂砾扑打在牛皮帐上，发出凄厉的呜咽。

曹操盯着炭盆中即将熄灭的火星，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青铜酒樽在震动中发出细微的嗡鸣。这天气转冷的时节，粮草与军心都在经受煎熬，而袁绍那只老狐狸却龟缩不出，令他焦躁如困兽。

"主公，曹铄夫人吕氏诞下一子。"曹洪的声音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帐内激起涟漪。

曹操握着酒樽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底闪过刹那柔光，可转瞬便被寒霜覆盖："提这个孽子作甚！"他仰头饮尽残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仿佛这样就能烫平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悸动。

"还有军情急报！"曹洪展开竹简时，羊皮纸发出沙沙轻响，"黄祖被孙策所杀，江夏却落入张辽之手；五日前，曹铄亲率大军攻下庐江，徐州、荆州、九江之地己然连成一片。"

"啪！"曹操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的《孙子兵法》散落满地。

郭嘉、荀攸等人急忙围拢过来，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舆图上。

羊皮地图上，曹铄势力范围的朱砂标记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沿着长江与淮河疯狂蔓延。

"必须加快破敌！"郭嘉的羽扇重重点在扬州地界，"曹铄若在荆州站稳脚跟，凭借长江天险打造水师，不出半年便能挥师东进。

徐州方向跨过长江南进，届时孙策腹背受敌，江东易主只在旦夕！"

曹操扯了扯领口的束带，仿佛这样能缓解胸中的窒闷："这小畜生，短短两三年竟成了气候。比起吕布那有勇无谋的莽夫，着实难缠百倍！"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甘与警惕，恍惚间又想起曹铄幼时在他膝前背诵兵法的模样，可眼前残酷的局势早己容不得半点温情。

"袁绍打定主意与我们耗下去了。"程昱抚须长叹，铜制指套叩击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粮草日耗，军心渐疲，这样下去..."

"奉孝可有良策？"曹操猛然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羽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我们苦寻袁绍的屯粮之地无果，何不...让敌人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