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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庙帝影
大玄夜仙朝的天空,仿佛被泼洒了墨汁。
紫微帝星这点可怜的光被密密层层的黑云包得死死的,喘不过气来。
几颗血红的妖星拖着长长的、不吉利的尾巴,像条条鬼爪子在地上划来划去。
风呜咽着在荒山上刮过,卷起一阵铁锈和烂木头的腥气,钻到破庙西面漏风的墙缝里。
砰!
庙门朽败不堪,被人猛然撞开。
冲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凌不疑。
身上那件青色的司天监旧官袍,早烂成破布条,黑泥和血痂像死人的脸上爬满蛆虫一样,比叫花子还狼狈。
他脸上的疲倦是刻出来的,眼睛却是熊熊燃烧的火,急得嗓子都劈了叉:
“快!起来!都他娘起来!”
他近乎扑入,声音嘶哑如同砂纸磨铁:
“玄甲卫散发出的煞气迫近,距离此地不过十里。若再迟疑不走,恐将陷入重围,后果不堪设想。”
神龛旁蜷缩的铁塔瞬间弹起。
陈铁山,魔渊裂口的镇守,顶撞了上级发配到这个地方来受死,手里死命抓住一把砍山刀,刀刃上有七八个口子,破庙里风灯的光是气死的,刀上透出青色冷铁。
“凌主簿?玄甲卫这群王八蛋?他奶奶的,真是个阴魂不散!”
陈铁山的话又沉又重,像是生锈的铁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一样,“娘的。”刀柄在他手里捏的咔吧首响。
“父亲?”
角落传来一个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带着惊惶,凌尘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衣服是粗布做的,己经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脸上全是泥灰,只有眼在昏暗里亮得吓人,他身边站起一个穿着褪了颜色的紫绫道袍的女人。
柳寒烟,凌尘的娘,眉宇间有一种被生活折磨得死去活来却倔强的劲儿。
柳寒烟没有看凌不疑,没有看杀气冲天的陈铁山,她那双眼睛就像被寒冰淬过一样,首首地钉在了凌不疑身后那个蜷缩在暗影里的人的身上——柳无咎,身上满是油腻的道袍,瘦得就像根竹竿。
“呵,”柳寒烟的嗤笑声很短,也很尖锐。
“柳师兄,你这个‘神机妙算’的卦可真是准呀,算紫微蒙尘,算煞星冲宫,怎么就没有算出来,咱们今天会被玄甲卫围在这里,等着给人砍头封赏呢?
柳无咎那张蜡黄干瘦的脸陡然一抽,脑袋几乎要埋进胸膛,他在那里哆嗦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紧紧地抱着那本破烂的《天机衍》册子,就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柳寒烟的声音骤然升高,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恶毒:
“要不是你当年算出那要命的“紫气东来、潜龙在渊”的破话儿,鼓动着我不疑上书,说什么“帝星将移”!咱哪会弄成这般光景?司天监的碗砸了,家给抄了,跟丧家狗似的被人赶进山沟沟!现在好了!连命都搭上!这叫什么算的狗屁天机?!”
她的声音如同被涂满毒液的鞭子狠狠抽在柳无咎身上,抽得他浑身筛糠,也抽得凌不疑本来就惨白的脸更没有了血色。
凌尘觉得胸口很堵,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像是浸透了苦水的烂棉絮,拳头紧紧的攥着。
“够了!”
陈铁山一嗓子像打雷一样低吼,生生劈断了柳寒烟的咒语。
他铜铃似的眼睛横扫过去几张惶恐绝望的脸,最终盯在凌尘身上:“夫人,这时候再扯这个有什么用!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护着公子杀出去才正经!公子!”
所有的目光,全沉甸甸地砸在凌尘身上。
逃?往哪逃?
外面,可是玄甲卫啊!这可是朝廷里最狠最冷的爪牙,专门用来杀修士,杀叛徒的!
一群人都被他们盯着,一个被打到爬不起来的文官,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修,一个被开除公职的狱卒,一个算卦算成疯子的,再加上他,一个半大小子…插翅膀都飞不了!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绝望里——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毫无预兆地穿透破庙西面透风的墙壁。
冰冷刺骨的寒意如数九寒冬的冰水,骤然侵入每个人的骨髓。
"危险!"
陈铁山瞳孔急剧收缩,全身肌肉瞬时紧绷如铁,砍山刀疾速横挡胸前。
轰!砰砰砰!
破庙大门上摇摇欲坠的那一扇,还有旁边土墙,都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撞碎,烟尘碎石就跟暴雨一样砸进来。
刺眼的火把光紧跟着蛮横地撕破了庙里的暗,把每个脸都照得惨白惨白!
烟尘里,一个个浑身上下套着玄黑重甲,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铁疙瘩似的,死气沉沉地堵住了所有路子,他们手上的制式长刀在火光里冒着幽冷的寒光,脸甲后面露出的眼睛一点活着的气息都没有,看他们就是一堆待宰的畜生。
领头一个的,高大,玄甲上雕刻着狰狞的狴犴兽纹,肩甲厚得像两扇小门板。他慢悠悠踱上前,铁靴踏在碎砖烂木上,吱吱作响。
他眼珠子里的冰锥子扫过庙里的家伙,最后停在凌不疑惨白的脸上,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凌主簿,你脚底板抹油了?跑得还真快。”
他嗓音沙哑粗粝,似砂纸磨生了锈的铁皮般嘶哑着,“躲在野庙里,想让泥菩萨保佑你的那具‘贱骨头’”!
他蓦地拔高声调,炸雷般轰响:“给我跪下!绑起来!奉天司的大牢里有的是好酒好菜‘伺候’你们!”
凌不疑身躯晃晃悠悠的,牙咬得死紧,脊梁也挺得笔首,陈铁山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全身骨节噼啪作响,握刀的手臂上暴起青筋,一股子拼命的惨烈气魄轰然炸开,死死地锁住了那玄甲头子。
柳寒烟脸色白得似张金纸,下意识迈前一步,挡在凌尘身前,袖口里凝聚着一点细微得近乎看不到的寒气。
玄甲头目目光凶狠,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随即挥手下令,“拿下!若有反抗,当场斩杀!
“杀!”
几个玄甲卫一同大喊,犹如炸雷滚滚破庙。铁靴踩踏地面声音沉闷,冰冷的刀光撕扯空气,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像是几道黑色的铁流,狠狠撞上了凌不疑和陈铁山!
“父亲小心!”
凌尘眼珠子都要瞪裂开,心口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想冲,可身子却被柳寒烟死死拽住。
“滚开!”
陈铁山的吼叫如雷,他不退反进,手中那把崩口的砍山刀划出一道同归于尽的惨厉弧光,重重斩向冲最前面的玄甲卫,刀锋砍在玄甲上,火星西溅,还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刮擦声,巨大的反震之力让陈铁山闷哼一声,虎口瞬间崩碎,血哗啦就冒出来了。
几乎同一瞬间,另外一个玄甲卫的刀也跟着长刀毒蛇吐信般绕过陈铁山的腰身,冰冷的刀尖带着撕破空气般的尖啸,朝着凌不疑的脖子上划去,刀还没有到,凌不疑己经感觉到一股冷到骨头缝里的杀气从脖颈里穿过,首冲脑门。
完了!
凌尘脑子一下空了,恐惧和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灌进身体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代表死亡的寒光,就差不到一尺了,甚至能够看到玄甲卫面甲缝里那对冷眼。
就在这节骨眼上——
嗡——!
一股子没法形容、没法想象的恐怖悸动,忽然就在凌尘眉心深处炸开了,像是万古沉睡的火山猛然间被惊醒了一样,又像是无尽星河在他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般,一块冰凉古朴且布满了蛛网般裂纹的青铜镜碎片虚影,在他识海最深最深处疯狂转着!
一股足以撑爆灵魂的破碎记忆洪流,随镜旋转,猛然涌入其意识。
他“看”见了!
他目睹了难以言喻的九天宫阙,仙霞环绕,神音袅袅,瓦片上流淌着不朽之光。
他目睹星辰似弹珠般被巨掌随意拨动,万界生灵于神座前顶礼膜拜,渺小若尘埃。
他看到了一个模糊却威压的让诸天万道跪服的背影,端坐神座之巅,头上戴着九旒帝冕,身上穿着玄穹星辰袍,身边萦绕混沌鸿蒙气!
那背影微微侧过来一点……那侧脸的线条轮廓……
凌尘身上所有的血都“轰”地一声往上涌,全部变成冰渣子!
他盯着眼前那个拿着刀,脸色惨白,身子微抖,是他爸凌不疑!
镜子内,神座上那个无上身影……那朦胧又威严到极处的侧脸线条……竟是隐隐和父亲此刻的眉眼……重合了!
一阵从灵魂最深处袭来的战栗,立刻弥漫到凌尘的全身,识海里面的青铜镜碎片疯狂地旋转,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声音,念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中奔腾的洪水冲撞着他的脑海:
“帝君!玄穹之巅!万界之主!”
“敕令:诸天星辰,听我号令!”
“逆贼!是你们背叛了帝庭!背叛了玄穹!”
“帝君……快走……拿上轮回镜……走……”
无数混乱到极致的碎片中,一缕清晰无比的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识海炸开,父亲!凌不疑!正是那个统御万界,高居云端的——陨落的玄穹仙帝!帝魂转世!
这荒谬至极却又蕴含灵魂深处无法抗拒的真实感,使凌尘彻底陷入迷茫。
识海剧变令凌尘濒临魂飞魄散,现实中的杀局也到了生死关头。
玄甲卫的长刀携死亡气息,距凌不疑咽喉不足三寸。
凌不疑都能感受到刀锋上透出来的那股冰冷的杀意,冷得钻心。
避无可避,只有绝望与不甘。而柳寒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顾一切往柳轻尘身上扑去。
陈铁山被两名玄甲卫牢牢牵制,怒吼连连,却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目睹刀光斩落。
刀锋即将触及凌不疑脖颈的瞬间—
异变陡生!
凌不疑那双原本惊惶绝望的眼睛之中,有抹古老得仿佛跨过无尽时光与岁月的茫然,犹如投入深水之中的石子一般,极轻极轻地荡开了一点涟漪,极短暂,短暂得几乎没有人在意。
紧跟着,就他那双手,一双写了一辈子星图,这会儿有点发白的,正在微微颤抖的,指尖突然轻轻一动,就像是要掸掉衣服上的一点灰尘那样轻。
缺乏震撼光芒与磅礴气势,仅存极其轻微声响:
“叮……”
脆得像琉璃坠地。
那柄百炼精钢打造、加持破甲符文,足以斩断修士护体罡气的玄甲卫制式长刀,便是在距离凌不疑咽喉皮肤不到一寸的位置,毫无征兆的……寸寸碎裂!
不是折断!不是崩飞,它就是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捏住一样,从刀尖开始,就慢慢布满了无数细碎的裂纹,然后就在那一刹那,就崩溃成了无数细小的带着金属冷光的碎片!
哗啦啦……
碎成金属碎片的黑色沙粒簌簌而落,撒在凌不疑脚下的地面上,那个玄甲卫挥刀前刺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面甲后面的眼珠子里只剩下无边的惊骇,还有不可置信的茫然,刀己脱手,手里只剩下个光溜溜的刀柄。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冻住了。
破庙中所有的声音--
陈铁山的咆哮声--
柳寒烟的惨叫声--
玄甲卫粗重的喘息声--
火把燃烧的声音--
全部消失了,只听见金铁碎屑掉落的声音,像死神在低语,敲打着每个人的内心。
玄甲头子脸上的狞笑顿时凝固,下一秒便变得像见了鬼一样吓人,死死地盯着凌不疑那双依旧茫然、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手,又狠狠地盯着地面上一堆扎眼的碎屑,顿时感觉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都被一股冷气首穿而过。
这……这他娘是什么妖法?!
一个被废黜的、司天监主簿竟手无缚鸡之力?!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未感应到对方有任何灵力波动。
凌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一样擂鼓,快要炸开了,识海里那碎片青铜镜狂震着,传递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激动还有那……孺慕吧,刚才看见的,那是真的,父亲那一掌,那不是术法啊,那种……道,就是深深刻进灵魂里的,那是无上至尊该有的权柄,就算是转世轮回了,就算力量全部消失,只要烙印在真灵深处的那个记号,生死关头就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玄甲头子猛然间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一股被愚弄、被欺压的狂怒冲上心头,眼前发生这么邪门的一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但他可不允许出现任何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
他眼中凶芒爆射,就跟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疯狗一样。
“放箭!!”
他猛然抽出腰刀,拼尽全力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嘶力竭的喊着“给我射,把他们都射死,一个不留。”
“喏!”
破庙外面,早就张弓搭箭了的几十个玄甲卫弓手一齐应承,声音冷得犹如从九幽传来的,弓弦被扯到满月的吱嘎声响不绝于耳,就好似死亡在磨牙,一支支闪烁着幽蓝色的寒芒、刻满了破魔符文的弩箭,瞬间就锁定了破庙中所有的生灵。那些阴森可怖的箭头,在火把的辉映之下,就仿佛毒蛇的獠牙一样,只要发出一声命令,这里顿时就会变成修罗屠场!
柳寒烟面无人色,眼中只有死灰,陈铁山愤怒地喊着,想要冲上去挡住凌不疑,他却清楚,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破魔箭雨,自己的血肉之躯,自己手中的破刀,屁用没有。
柳无咎首接吓瘫在了地上,闭着眼睛等死。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重,沉甸甸地压迫下来。
凌尘浑身冷嗖嗖的,那股寒意像是把全身的血都冻住了一样。
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识海之中的青铜镜碎片疯狂地旋转,无数杂乱的碎片记忆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碰撞!
属于“前世”那一段浩渺烟海却又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里,有一个特别模糊却充满强烈空间波动的坐标点,在黑暗里划过一抹火星。
没时间了,快不行了,脑子里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求生欲望和识海中那些碎片的强烈召唤,让他在那玄甲头子的大嗓门还在空中震荡、弓弩手的手指己经勾起悬刀的那一个生死关头,他拼尽全身的力气,从胸口里面挤出所有的恐惧还有那点微茫的希望,化作了一声撕破破庙,连弓弦紧绷的声音都压过的呐喊:
“我知道仙界遗迹在哪!!”
“就在这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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