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暴力惩戒

傅灵跌坐在凉亭地上，此处僻静，鲜有人来。

她素白的衣裙沾满茶渍，手背上的烫伤红肿得骇人。

但她却不再反抗了。

周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艳色的指甲挑起傅灵的下巴：“傅灵，你以为攀上烈王就能翻身了？只要你娘亲还在相国府中一日，你不还得乖乖就范。”

傅芸在一旁咯咯笑着，突然抬脚碾在傅灵手指上：“听说姐姐这双手还会射箭呢，若是废了岂不可惜？”

“住手！你们快住手！”芝兰扑上来，却被王嬷嬷一耳光扇倒在地，额角撞上石阶，鲜血顿时涌出。

傅灵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她摸索着再次按上袖中机关，不管了，先弄死周氏母女再说。

砰——！

院门突然被暴力踹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立，衣摆随风而动。

“本王的府邸，尔等也敢撒野？”

冰冷至极的男声响起，整个院子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傅芸的脚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周氏看到来人后，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烈王缓步走来，黑色锦靴踏过满地狼藉。

他每走一步，周氏母女就抖一下。

殷无琅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凉亭下，一袭墨绿锦袍，面容冷峻。

那双幽深的眼眸此刻正泛着骇人的寒光，首首盯着地上的傅灵和她红肿的手背。

“烈、烈王……”周氏强作镇定地行礼，“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本王自己的府邸，还回不得了？”殷无琅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傅灵身边，轻柔地将她扶起。

当他看到傅灵脸上的伤痕时，眼中风暴更甚。

傅灵闻到那股熟悉的体香，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

殷无琅立刻揽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疼吗？”他低声问，声音是旁人从未听过的温柔。

傅灵轻轻摇头，随后又重重点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殷无琅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他转向周氏母女，“谁干的？”

傅芸吓得脸色惨白，躲到母亲身后。

周氏强撑着笑脸：“王爷误会了，妾身今日带小女来探望大小姐，这是大小姐自己看不见，不小心弄伤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隔空抽去，瞬时打断了周氏的狡辩。

没人看清殷无琅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周氏己经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明晃晃的鲜红的掌印，一下子便肿得老高。

“噗”的一口，周氏吐出了一颗带血的大牙。

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肿脸，不可置信地看去。

“本王问最后一次。”殷无琅一字一顿，“谁，干，的？”

傅芸终于崩溃，她哭着跪倒在地：“王爷饶命！我和我娘不是故意的！姐姐向来跋扈，原先在府中之时就常以嫡女的身份欺压我们，今日我们前来探望，她更是不惜自伤也要陷害我们！”

殷无琅看都不看她一眼，径首走到茶几前，拿起那壶刚沏好的滚烫茶水。

“王爷，你这是？”周氏捉摸不透他想法，这位烈王素有凶名在外，行事作风难以捉摸。

殷无琅冷笑，毫不犹豫地将整壶热水泼向傅芸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芸发出惨叫，双手捂住脸在地上打滚。

周氏看到傅芸惨状，呆愣在原地。她抬手指着傅灵说道：“她不过一个乡野来的盲女，王爷竟为她伤了我的芸儿！”

“咔嚓。”

殷无琅突然抓住周氏的手，干脆利落地折断了她的手腕。惨叫声中，他慢条斯理道：“二夫人年纪大了，手还是安分些好。”

傅芸看到此景，捂着脸尖叫着后退，却被烈王一把掐住后颈，提到傅灵面前：“方才是用哪只脚踩的？”

傅芸涕泪横流：“王爷饶命！我、我……”

“不说？”殷无琅轻笑，“那就都废了吧。”

他抬脚狠踹向傅芸脚踝，骨头脱臼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哀嚎，傅芸像摊烂泥般跪倒在傅灵面前。

“舔干净。”烈王冷声道。

傅芸呆滞抬头：“什、什么？”

殷无琅己经半跪下来，执起傅灵受伤的手。他命人取来一壶冰水，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冰水缓缓浇在傅灵的伤口上消肿。

傅灵疼得闷哼，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忍着。”语气严厉，手下的动作却轻柔至极。

待冲洗完毕，他忽然掐住傅芸下巴，淡声道：“本王说，舔干净。”

傅芸抖如筛糠，在殷无琅极冷的目光下，不得不伸出舌头去舔地上残存的水渍。

咸涩的泪水混着血腥味，令她几番作呕，屈辱感又令她几欲昏厥。

周氏想扑上来救女，却被月溟卫一脚踹跪在地。

殷无琅头也不抬：“二夫人急什么？可是也想尝尝这冰水的滋味？”

周氏面如死灰，疯狂磕头，“王爷开恩！妾身知错了！”

殷无琅却己转向傅灵，声音瞬间柔和：“她们还做了什么？”

芝兰捂着流血的头爬过来，抢先道：“王爷，她们不仅用热茶烫小姐，还说、说要害死小姐的亲娘，所以小姐才会任由她们欺辱的……”

殷无琅眼神一厉：“备车。”

周氏惊恐抬头：“去、去哪？”

“自然是相国府。”殷无琅笑得极淡，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片寒意，“本王的月溟卫会亲自护送二夫人和二小姐回府，顺便问问傅相国——”

他猛地掐住周氏脖子，缓缓收紧，“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动本王的人？”

下一瞬，他似嫌恶般松开手，周婉琴猛地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这只是个开始。”殷无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如果让本王知道你们再有小动作，下次泼的就不是茶水，而是滚油。”

傅芸听到“滚油”二字，立马抬手捂住脸，面露惊恐地倒退。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殷无琅听了倒是不恼，他转向面如土色的周氏：“二夫人，回去告诉傅相，请他代为照顾好大夫人，若是大夫人身子有恙，相国府就准备替你二人办丧事吧。”

周氏浑身抖若筛糠，精心梳理的发髻散落大半，金钗歪斜地挂在鬓边。

她半拖半抱着哀嚎不止的傅芸，母女二人踉跄着向院门逃去。

傅芸双脚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昂贵的云锦裙裾上沾满泥土和血迹，再不见方才的嚣张气焰。

他这是……在为她撑腰么？

待那对母女的声音彻底消失，傅灵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她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浓墨般的黑暗竟泛起了血色，耳边嗡嗡作响，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傅灵！”

殷无琅身形一动，闪身至她身后，大氅在空中展开。他单膝跪地，稳稳接住那具轻盈的身躯。

怀中人脸色惨白如纸，唇边还挂着未干的血迹，烫伤的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脆弱的像是风一吹就会散去。

“萧策呢？”烈王暴喝一声，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人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