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蛊渊迷局·镜中虚实的生死博弈

潮湿的腥气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众人沿着蜿蜒的阶梯深入地底。石壁上渗出的黏液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顺着蛊虫纹路缓缓流淌，每一滴坠落都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段誉的酒葫芦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不知何时渗出的温热液体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迹，如同某种神秘生物的荧光血液。

“这葫芦该不会成精了吧？”段誉抹了把葫芦表面的黏液，手指刚接触地面就传来“滋滋”声响，他猛地缩回手，“再渗下去，都能当硫酸用了！早知道在地面灌点糯米酒，说不定能给这些蛊虫来个‘酒精消毒’！”

阿满的竹篓突然剧烈震颤，里面的春泥如同煮沸的泥浆不断翻涌。他脸色煞白地拽住小刃，声音发颤：“你们听！下面有…有水流声！还有…像是指甲抓挠石壁的声音！”阶梯尽头豁然出现一片血红色的湖泊，浓稠的湖水表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薄雾，如同千万双半睁半闭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闯入者。

“小心！这些镜子不对劲！”王语嫣的折扇刚指向湖面，便被一股无形吸力扯出掌心。镜中倒影伸出青灰色的利爪，瞬间扣住扇骨，她踉跄着后退，额角青筋暴起：“千机阁秘卷记载，‘蛊渊镜’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被困者会永远在镜像世界中循环…啊！”话未说完，镜中的“她”己将折扇狠狠刺入胸口，鲜血顺着镜面流淌，在地面晕开诡异的图案。

老柴的断刀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不受控制地飞向最近的青铜镜。镜中浮现出他年轻时的模样，跪在满地血泊中，父母的尸体横陈在身旁。“父亲！母亲！”镜中少年的哭喊与现实重叠，老柴双目赤红，挥刀便要劈开镜面。

“老柴头！清醒点！”段誉抡起酒葫芦砸向断刀，飞溅的酒水泼在镜面上，反而让镜像变得更加清晰。无数惨白的手臂从镜中伸出，死死拽住老柴的西肢：“你当年要是再快一点，他们就不会死！”阴恻恻的声音在蛊渊中回荡，老柴青筋暴起，刀刃悬在半空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林秋红甩出银链缠住老柴的腰，却被另一镜面吸住手臂。她的镜中倒影诡异地笑着，银链化作毒蛇缠住她的脖颈：“原来你也害怕…害怕有一天，会亲手用这条链子勒死最重要的人…”银链越收越紧，她的脸涨得通红，却仍咬牙道：“放屁！我怕的是…是链子不够长，够不着千机阁主的脖子！”她猛地扭身，用膝盖撞向镜面，鲜血溅在镜面上，倒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危急时刻，段誉的酒葫芦轰然炸裂，涌出的不是酒水，而是一团缠绕着蛊虫的黑雾。黑雾凝聚成首徒大人的虚影，手中握着半卷烧焦的密卷：“破镜之道，不在击碎，而在首视…”虚影化作光点没入小刃的佩饰，他腕间的青铜纹路突然活过来，如藤蔓般缠绕住最近的青铜镜。

小刃的额头抵上镜面，镜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但这次场景却发生了变化——母亲身后站着戴着千机阁面具的人。“原来…你早就知道千机阁的阴谋…”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镜中世界开始扭曲变形。突然，镜面伸出无数尖刺，小刃侧身翻滚躲开，灭生纹与护生纹交织成光盾，将刺击反弹回去，金属碰撞声在蛊渊中久久回荡。

“别碰镜子！那是千机阁的记忆囚笼！”白衣客的声音突然从湖底传来。众人惊愕地看着湖底缓缓升起一具骸骨，腰间还挂着破碎的青铜铃铛。骸骨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中爬出两只蛊虫，拼凑出白衣客死前的面容：“我虽为暗子，但终究是千机阁的棋子…你们看到的真相，不过是他们想让你们看到的…”

话音未落，湖面所有镜子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无数镜像从镜中爬出。阿满被三个“自己”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举起竹篓狠狠砸向他的头：“都是因为你太弱！才害得大家陷入绝境！”阿满奋力挣扎，突然抓起地上的春泥抹向“自己”的脸：“放屁！我这就给你搓个清醒面膜！”春泥接触镜像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阵阵白烟。

“所有人靠过来！结护田阵！”韦一笑的护田纹亮起刺目白光，强行压制住周围蛊虫的侵蚀。他甩出三道光鞭缠住最近的镜面，却发现光纹接触镜面后开始发黑：“这些镜子会吞噬光力！段兄弟，用你的酒葫芦干扰它们！”

段誉将葫芦残片狠狠砸向地面，残余的神秘液体溅在镜面上，竟燃起幽蓝色火焰。“看招！醉仙乱舞！”他踉跄着冲向最近的镜像，手中酒葫芦残片化作流星锤，每一击都带起蛊虫爆裂的声响。“老柴！砍它们的关节！这些镜像的弱点在连接处！”

老柴如梦初醒，断刀划出弧线斩断一只镜像的手臂，腐臭的黑血溅在地上腾起毒烟。阿满趁机甩出竹篓里最后的春泥，在众人周身筑起防御墙：“泥盾撑不了多久！小刃，你快想想办法！”

小刃握紧玉笛，吹奏出初代首徒留下的破魔曲。苍凉的笛声在蛊渊中回荡，笛声所到之处，镜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那些镜像开始扭曲消散。王语嫣抓住机会，扇出十道剑罡击碎五面镜子：“继续攻击！它们快撑不住了！”林秋红的银链如灵蛇般穿梭，每击中一面镜子，就会爆发出蛊虫临死前的尖啸。

当最后一面镜子轰然碎裂，湖底露出通往千机阁核心的通道。通道入口刻着一行血字：“入局者，非生即死；破局者，亦真亦假。”段誉捡起酒葫芦的残片，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字：“真相如酒，越陈越烈；执念如蛊，越陷越深。”

林秋红揉着被银链勒出的红痕，冷笑一声：“管他什么真假，等见到千机阁主，我这条链子第一个就套他脖子上！”王语嫣握紧重新完好的折扇，眼神坚定：“这次，我要亲手撕碎千机阁的所有阴谋。”

小刃握紧玉笛，看向通道深处翻滚的黑雾：“走吧。真正的破局，现在才开始。”众人的身影逐渐没入黑暗，而破碎的青铜镜碎片中，却映出无数个不同结局的未来，在蛊渊的腥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与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