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耕云笑谈·江湖新种

春分的桃雨淅沥，耕云帮山门的“耕”字匾额被洗得发亮。韦一笑晃着万脉归一镰跨过门槛，镰刃银铃与阶前“笑”字稻穗共振，发出“叮当”脆响。龙傲顶着稻草从门后跳出，青霜剑鞘里漏出的稻种在脚边堆成小山：“你们再不来，长老们要拿我的剑当柴火烧了！”

演武场上，三十名弟子摆开“剑穗插秧阵”，却把剑尖全扎进泥里。为首弟子苦着脸举手：“掌事，剑说它想砍人，不想插秧！”

“胡说！”龙傲示范“插秧十三式”，却因裙摆里的稻种口袋漏空而滑倒，扑进泥堆时头顶稻草恰好拼成护田纹。裴秀智强忍着笑，用银铃串起朵桃花别在他剑柄：“这招‘泥香剑舞’，龙剑客可申请专利？”

韦一笑用镰刃挑起他的腰带：“专利归你，稻种归我——秋红，称称这堆泥里藏了多少种子？”

秋红的银链映出龙傲头顶的稻草堆：“净重三斤西两，刚好够种半亩‘滑稽田’。”全场哄笑中，没人注意到李秋生的守耕令闪过一丝黑芒。

笑声未落，秋红的银链突然炸裂红光，链坠“秋”字裂成两半。林更新的稻花泪痣骤缩：“东南方有股比稗草煞更古老的气息！”

众人赶到山脚，只见桃林化作灰烬，神秘人手持“荒”字令牌而立。她摘下面罩，面容与初代使者如出一辙，眉心却嵌着荒芜印记：“双脉归一者，准备好见证真正的荒芜了吗？”

韦一笑挥镰斩出“万穗朝宗”，镰光却被黑雾吞噬。神秘人指尖掠过桃枝，枝桠瞬间长满荆棘：“我是初代的荒芜面，是她用戾气创造的镜像。”

秋红的银链残片映出初代记忆：荒芜面竟是初代分离的阴暗面，而地脉门不过是平衡善恶的棋子。龙傲突然按住心口——他掌心浮现荒芜印记，与神秘人腰间的铁骑令纹路 identical。

“我的祖先……曾是荒芜面的亲卫。”龙傲后退半步，青霜剑发出悲鸣。

“耕者看的是选择，不是血脉！”韦一笑挥镰斩断他袖口，“你用剑鞘护稻种时，就是最纯粹的耕者！”

秋红将银链按在他眉心，龙傲闭眼看见雪山寺的樱花稻茁壮成长。再睁眼时，掌心印记己化作护田纹：“我选择成为耕者，无论过去如何。”

李秋生突然按住韦一笑的酒杯：“此酒有毒。”他瞳孔骤黑，守耕令化作荒芜锁链：“双脉血是修复初代封印的钥匙，得罪了。”

林更新的短镰抵住他咽喉：“你不是李秋生！”

“他的灵魂早被我侵蚀。”李秋生的声音混着双重音色，“所谓护田圣种，不过是用荒芜碎片培育的煞种。”众人这才发现，桌上的万善稻种泛着紫黑光泽，与稗草煞无异。

银链残片与守耕令共鸣，映出初代临终场景：“双脉非祭品，乃钥匙；以血为引，开荒芜之心。” 李秋生颤抖着摸出初代血书残页，上面稻光流转：“原来我一首曲解了她的心意……”

他将守耕令按在韦一笑掌心：“用双脉之力净化我，就像净化地脉门主那样。”光芒笼罩中，他袖口的犁纹化作护田纹，守耕令重归纯净，刻着：“守耕者，守心而己。”

战后，众人在社稷坛发现真正的双脉共生种，种皮流转黑白双色光纹。龙傲的青霜剑崩口处，露出曾祖父的荒芜印记；林更新用断禾镰残片照出社稷坛密室，门缝渗出带着笑声的黑雾；秋红的银链每天寅时渗血，镜中倒影左眼角浮现稻花状黑痣。

边疆密报传来：神秘斗笠人戴着稻纹戒指，驱使荒芜兽群模仿笑谈大会，戏台上木牌用鲜血写着：“下一场笑谈，主角是你们的眼泪。” 而烟霞谷樱花树下，初代遗书显形：“吾之第西面己醒，藏于所有耕者的笑容里。”

是夜，韦一笑着“荒”字令牌，牌面浮现新纹：“笑是荒芜的糖衣，甜到深处即是毒。” 秋红望着掌心护田纹下的荒芜脉络，想起李秋生的风车纸条：“若遇荒芜，便以笑破之。”

春风拂过耕云帮稻田，双脉樱稻的花蕊渗出黑色花蜜。躲在暗处的斗笠人举起戒指，镜中映出秋红的黑痣与韦一笑的酒窝：“多么美妙的悖论——耕者笑得越欢，荒芜便长得越盛。”